學達書庫 > 馥梅 > 隔壁有只大野狼 | 上頁 下頁 |
三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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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媺,至少在我面前,你沒必要把痛苦壓抑,也沒必要在人前強顏歡笑,難過就難過,要憂鬱就要憂鬱,懷疑就懷疑,不信任就不信任,有什麼關係?有痛苦就痛痛快快的發洩,然後煙消雲散,不是很好嗎?不信任的話,就讓時間來證明,日久見人心,不是嗎?」 「媽媽說,我沒有權利任性,長得差,就得笑臉迎人,時時甜美嬌憨……」她低喃。 「沒那回事,喜怒哀樂是理所當然的,人有七情六欲非常正常;永遠開朗快樂保持笑容才是不正常。」 「那……我也可以不笑了?」 「當然可以,當一個酷酷的小冰山也很可愛。」他笑說,眼底有些發熱。 她扯了扯嘴角,緩緩地閉上眼睛,抬起左手撫上他已經冒出胡碴的臉。 「杜威德,你可不可以變難看一點?」這樣她就可以安心的愛他。 「哎呀,就是天生麗質難自棄啊!怎麼辦?」他輕笑,眼淚滴了下來,落在她的手上。 她的手輕輕一顫,那熱燙的液體,滲入了她冰冷乾枯的心,像泉眼般,慢慢地湧出了一絲絲溫泉。 他在為她流淚嗎? 為這樣反覆無常、不信任他、鬱鬱寡歡、莫名其妙的她……心疼嗎? 「你不覺得這樣的我很討厭嗎?不覺得厭煩嗎?」她喃喃地問,透著疑問。 「為什麼會?你在我面前表現出你拼命隱藏壓抑的一面,代表我是特別的,更代表你其實心裡已經信任我了,我很高興,可還是覺得心疼。」他坦白的說。 「我心裡已經……信任你了?」她驚愕的低問。 「當然啦,不然你自己想想,你的這一面給誰看過?」他說得異常篤定。 是沒有。 「是……嗎?」她有些疑惑。 「當然是。」原來她已經信任他了…… 「杜威德,我想睡了……」她喃喃地道,好像有些安心,終於可以睡了。 「嗯,你睡吧。」他柔聲說。 「你會陪著我嗎?」 「我會陪著你,乖乖睡。」 「就算我是酷酷的小冰山?」 輕笑一聲,圈緊雙臂,將她緊緊的擁在懷裡,揉進心裡。 「對,就算你是酷酷的小冰山,也是我最可愛的小冰山。」 懷裡的人終於沉沉的睡去。 這輩子,他的心從來不曾這樣痛過。 那是個什麼樣無恥的男人?是什麼樣可悲又殘忍的母親? 那個李耕佑……他知道李耕佑的父母是誰。 去年,李父的自傳上市,他看過裡面有關李父那感人勵志的求學奮鬥史。 自傳裡也有寫到,李父確實是在國外求學時和李母結婚,有一子一女,並在前年,李父從其岳父手中接下某私立貴族學園理事長的職位。 如果她口中生她的那個男人就是李耕佑的父親,如果她的母親說的是真的,那……一個男人可以無恥到這種地步,還真是人間哪得幾回聞! 輕輕的將她抱起,走進她的臥房,將人放在床上。 想直起身,卻發現衣襟被她的左手緊緊揪住,稍稍使力想解開,她卻蹙了眉,不安的動了動。 他無聲地歎,心疼不已,於是小心翼翼的脫了鞋爬上了床,在她身旁躺下,溫柔地將她攬進懷裡。 如果他的存在能讓她安心,又何嘗不是她對他存有感情的證明? 「我會陪著你的,安心睡吧……」他溫柔的低語,看著她,漸漸的,也閉上眼睛,一起睡著了。 他是被驚醒的,睜開眼,外頭天已經大亮。 他不知道是什麼驚醒了他,望著依然睡得很熟的人兒,似乎沒什麼問題,他也就放下心來。 看了看時間,他輕輕地放開她,這次很順利的退開,悄悄的下了床,替她蓋好棉被,無聲地走出臥房。 打了通電話回家,和母親談了好一會兒,才掛上電話,再看了眼時間,改撥公司的電話請假,之後再打了張姨的手機讓她今天休息。 該交代的都交代好了,杜威德走進臥房,打開冰箱有些發愣。他只會炒飯,怎麼辦? 雙手環胸思考了一會兒,拿出耳機戴上,再次撥了家裡的電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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