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馥梅 > 二爺吉祥 | 上頁 下頁 |
三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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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該去灶房準備晚膳了,團圓飯就大家一起用吧,我也會做三位爺的份。」她跟著起身。 「好。」兩人並肩走下樓去。 在兩人要分頭走時,杜吉祥忍不住回頭喚,「二爺——」 「嗯?」段毓楠停下腳步,慢慢的轉回身望向她。 她望著他,很想對他說「讓我陪著你」,可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來。 「不,沒什麼,我到灶房去了。」說罷,微笑著轉身離開。 段毓楠目送著她的背影,啟唇,一句「別走」含在嘴裡,最後吞了回去,雙手不自覺的握拳,回身走向書房。 「二爺,文房四寶已經備妥。」書房外,安冬正在待命。 「嗯。」段毓楠有些心不在焉的點頭,走進書房,在書案後坐下,靜坐了好久,似乎在思考著什麼,最後終於提筆,在紙上寫了幾個字便放入信封,封上蠟,蓋上印,將信交給宋問之。「問之,把我的回信交給信使。」 「是。」末問之領命,接過信便趕往大廳。 段毓楠靜靜的坐在桌前,一會兒,才又提筆寫了另一封信。 「軍清。」 洪軍清立即自門外出現,「屬下在。」 「這封信由你送往京城,務必親手交至一品軒前大廚梁丞江手中,然後……」示意他低下身,他在他耳邊說了幾句。「明白了嗎?」 「是,屬下明白,屬下立刻出發。」 他卻搖頭,「今晚吉祥為我們大家做團圓飯,明日再走吧。」 從除夕那日收到大爺的信之後,二爺似乎就不太對勁,不明顯,但是杜吉祥就是感覺到應該出了什麼事才對。 那天雖然大爺不克前來,她照樣依計畫煮了一桌團圓飯,連同三位爺也一起請上桌,熱熱鬧鬧的守了夜。 隔日,洪軍清就不見了。 「軍清?我差他去辦些事情,過幾日就會回來。」當她發現整天都沒見著洪軍清的人,閒聊似的問起時,二爺是這麼回答她的。 又過數日,端月初十,洪軍清回來了,一身風塵僕僕,滿臉胡髭,眼底充滿血絲,看起來好像幾日不曾闔過眼。 進入房裡,他彎身在二爺耳旁稟報了幾句,隱隱約約她似乎聽見「來了」兩個字。是什麼來了?誰來了嗎? 瞧見二爺震驚的表情,看來連他也很意外。 然後他們四人便關進書房裡談了好幾個時辰,傍晚,書房門才打開。安冬攙扶著臉色蒼白的主子回到寢房躺下,將人交代給她。 「我沒事,睡一下就好,你不用擔心,等我睡醒,我有事要告訴你……」段毓楠這麼對她說,然後便昏睡了過去。 「杜姑娘,麻煩你守著二爺,我還有事,請你今夜務必要守著二爺。」安冬慎重地交代,然後轉身又和洪軍清、宋問之回到書房去了。 稍晚,晚膳時間,杜吉祥發現輪到宋問之不見了,洪軍清因為太累,用完膳之後在安冬強硬的堅持下才回房間休息,安冬則回到書房,繼續關在書房裡,不知道在幹什麼。 杜吉祥坐在床沿,看著依然睡著的段毓楠,心裡的不安層層堆疊。 「出了什麼事,不能告訴我嗎?我不能與你分擔煩惱嗎?」她低喃著。 拿起巾子溫柔地為他拭去額上薄薄的冷汗,外頭正下著雪,昏睡中的他,竟冒著冷汗,他病了嗎? 她擔心的摸摸他的額頭,溫度很正常,似乎也沒有什麼其他症狀,可是……他為何看起來很痛苦的樣子? 儘管他沒有什麼掙扎或痛苦的表情,只是微微地蹙著眉頭,可她就是有這麼感覺。 她起身步出他的寢房,決心去找安冬問問。 沿著回廊走到書房門口,裡頭傳來隱隱約約的談話聲。奇怪,安冬不是一個人嗎? 顯然不是。 聲音聽不真切,但確定是安冬,以及……一個陌生的聲音。 所以,是某人來了,這幾個時辰都在書房裡,連晚膳時也沒出來。 那……她該打擾嗎? 可想到床榻上那個痛苦不已的男人,她不再猶豫,上前一步拾手敲門。 談話聲倏止,眨眼間,房門打開。 「杜姑娘,你怎麼會在這裡?二爺呢?」安冬見了她,大驚失色的急問。 「二爺還睡著,我有事想問你。」 「現在不行,你必須守著二爺啊!」他焦急的跨出門檻,朝主子的寢房沖去。 杜吉祥一怔,也趕緊跟了過去,舉步前回首望了一眼書房,便對上一雙清靈純淡的眸,眼眸的主人一身白袍,無風,門卻砰地一聲關上,阻隔了她的視線。 沒有多想什麼,她追上安冬的步伐,在房門口差點與折返的安冬撞在一起。 「怎……」她才剛開口,安冬便匆匆推開她跑出房門。 「二爺不見了,我去找國師!」他丟下一句話,便跑了。 二爺不見了? 杜吉祥錯愕,立即沖進房,床上果然已經不見他的人影。 怎麼會這樣? 她離開前他明明還睡得很熟,她只是離開不到一刻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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