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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她搖頭。鬼門?聽起來就覺得不是什麼正派的東西,該不會是什麼殺手組織或邪教魔門吧?

  「鬼門是個殺手門派,專門拿錢殺人,委託分為三個等級,玄鐵令、青銅令、以及赤金令……』

  軒轅意大略介紹了一下鬼門三令後,沉默地看著她。

  唔,不是她有誇,她的直覺真的挺准的,猜得八九不離十。

  江芷涵是個明白人,對於犯罪的嗅覺和推理都很敏銳,所以當他提到殺手組織的時候,她就大概猜到了。

  「那個郭嘉忠委託鬼門殺我,是嗎?」既然他好像說不出口,那就由她自己說吧。「昨晚有殺手來了?」

  「嗯。」軒轅意點頭。

  「所以……郭嘉忠買的是哪種殺手令?」

  「玄鐵令。昨晚已經解決了三名殺手。」

  她暗暗松了口氣,幸好只是最低級的玄鐵令,昨晚解決三個也就是說剩下七個。

  「謝謝你。」這聲謝,是為昨晚他替她擺平殺手。

  軒轅愈淡淡笑問:「尹姑娘往後可打算好了?」

  江芷涵秀眉微蹙。她還沒想好,也不怎麼想談這個問題?因為這牽涉到她的那樁婚約。

  「還沒。不是還有殺手的問題嗎?」七個殺之手呢,可不是簡單能解決的事。

  「需不需要我先派人趕回京城,為尹姑娘打聽未婚夫的消息?」

  「不用了!」江芷涵語氣有絲焦躁的說。

  察覺到自己語氣不佳,她在心裡歎了口氣,壓下心裡的浮躁,緩和又道「我已經麻煩蓮真公子很多了,之後的事不急,我可以自己處理。」

  軒轅意望著她,心中也在掙扎,食指無意識的在桌面點著。要不要現在就告訴她,他就是她的未婚夫?

  其實以目前狀況來講,早說晚說結果都是一樣,早在她說出她未婚夫是誰,而他沒有表明自己的身份時,欺騙隱瞞就已經存在了,現在告訴她或以後告訴她,都無法改變這個事實。

  唉,還是等回京,他把那些可能成為兩人阻礙的因素都解決之後再告訴她吧。

  江芷涵回到房裡,看見放在桌上的藥,撇了撇嘴,逃避現實當作沒著見,直接就往床上一躺,思考著自己往後的路要怎麼走。

  她確實該有所決斷了!

  優柔寡斷不是她的個性,她之前的猶豫不決全都是因為蓮真公子,因此,撇開蓮真公子不考慮,她的未來要從兩方面來看。

  一是婚事,二是事業。

  這樁婚約是一定要解除的,不僅因為她無法接受盲婚啞嫁,更因為她不是尹春風。雖然這個時代就跟中國古代一樣,大多婚姻屬於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她還是希望自己能得一知心人,白首不相離,能不同於其它人的與人共侍一夫,只一生一世,一雙人。

  這不容易,她知道,畢竟社會風氣如此,不是她一個小小的女子能夠改變的。

  幸好她不急,也不強求,得之我幸,若得不到,她獨自生活也無所謂。她的觀念是,兩個人的生活如果比一個人的差,那又何必進入婚姻裡?

  關於事業,婚約解除之後她就是獨自一人,當然得考慮到後來的生活,所以建立一個屬於自己的事業是必須的,她得養活自己不是嗎?

  至於要做何營生,目前她還沒機會好好觀察一下這個朝代的市場,因此無法做決定。不過她也沒什麼太大的野心,沒有打算像其它穿越人士那樣在某個領域裡混得風生水起,她崇尚小富即安,奉行低調是王道,平凡是幸福的真理。

  當然,真要她做什麼大生意稱霸商場,她也沒那個能力啦。

  唉!如果像一些隨身流小說寫的,有個隨身莊園或農場該多好啊!

  她抓起那塊金鎖片,忍不住用食指點著它,喃喃地說:「金鎖片啊金鎖片,你既然能帶我穿越到這裡,又那麼及時的讓我附身在死去的尹春風身上,為什麼就沒有附帶一個隨身空間呢?超遜的你。」

  眼兒眨了眨,她猛然突發奇想……要不要來個滴血認主試試?

  她坐了起來,猶豫的舉起手指,好一會兒才下定決心,伸手往嘴裡一咬……

  「嘶!痛死人了……該死!古裝劇演的都是騙人的,這得咬多大力、多狠才能見血啊?」

  或許是疼痛讓理智恢復,她訕笑一聲,喃喃罵了自己一聲白癡,重新躺下。

  她還真是異想天開了,這麼盆的事也做得出來。

  如果滴血能認主開啟空間,當初她身受重傷流的血還不夠多嗎刹那時這塊金鎖片可沒逃過染血的命運,還不是一樣只是一塊金鎖片。

  吮了吮猶自發疼的指尖,視線又瞥向桌上的藥碗,她無奈的歎了口氣,認命下床把藥灌下肚,然後倒了杯水漱漱口。在塞了塊放在一邊的梅餅進嘴裡,才敢正常呼吸,回到床上繼續想未來的路。

  若要解除婚約,京城是一定得走一遭的,等殺手事件解決之後,她還是依照之前的決定往京城去吧。沿路還可以順便瞭解一下這個時代的市場需求,也許到了京城、解決婚約之事後,她就在那裡落腳也不一定。

  很好,事情理順了,其實也不複雜,是她之前自己心裡的糾結太多餘。

  既然未來的大方向已經敲定,接下來就是和蓮真公子的事了。

  雖然感覺到兩人問的暖昧氣氛日益嚴重,但在解除婚約之前,她是絕不允許自己做出什麼事的。

  而且,她也感覺到蓮真公子似乎同樣有所顧慮,即使對她日漸親昵,卻一直沒有挑明說開。

  是因為她是個有婚約在身的人,他不好說什麼?還是有其它因素?

  打了個呵欠,一陣睡意忽地襲來,她沒精力再做思考,眼睫慢慢不受控制的垂下,很快便沉沉入睡了。

  夜深了,而她的窗外,立著一個人影。

  軒轅意一面容沉靜,眼底的襯,色卻晦黯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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