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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可心?是女人的名字嗎?雷雯華坐在床沿,擔心的看著風靳,覺得他似乎很痛苦的樣子。

  「可心,他已經死了,我把他殺了,你不用再擔驚受怕了,可心,你安全了……」

  把……把他殺了?風靳是在作夢吧?一定是的!一定是的!雷雯華拼命的告訴自己。

  「可心,你安全了……張開眼睛,可心……」

  「不要死!可心,你已經安全了,不要死……」

  風靳持續不斷的呢喃著,聲音裡飽含著痛苦。

  雷雯華終於瞭解他不是在作夢,那些是屬於他的過去。

  「可心……」

  下半夜,風靳開始發燒,持續不斷的高熱讓雷雯華差點急白了一頭青絲,也讓他整夜囈語不斷。她用盡了先前他交代過的所有辦法幫他退燒,終於在東邊天際出現魚肚白時,他的燒退了。

  她疲累的長籲口氣,探他額頭溫度的手剛要收回,卻冷不防被風靳一把捉住。

  「可心?」他張開眼睛。

  「風靳,你醒了?」雷雯華靠向前驚訝的看著他,覺得被握著的手暖烘烘的,她不習慣的想抽出來,卻被他握得更緊。

  「不要!可心,別再離開了。」風靳抓著她的手在頰邊廝磨著。

  感到鬍子微刺,讓她覺得一陣酥麻,她試著甩開手、甩開那種異樣又陌生的感覺。「風靳!我不是可心,我是雷雯華。」

  「可心、可心,你知不知道?你已經安全了,他再也不會打你了,永遠都不會打你了,所以你可以安心的留下來。他們都說你死了,我才不相信,你只是太累,睡著罷了,瞧,你現在不就在這裡嗎?」風靳根本沒聽到她的聲音,自顧自的和他心中的可心談話。

  風靳……雷雯華這才發現,他根本還沒有清醒。

  這個可心,怎麼似乎也有一個和她雷同的遭遇呢?從昨晚到現在所有的片段組合起來,這個可心莫非已經……

  「風靳,你醒醒,風靳!」她再次企圖叫醒他,用沒被握住的另一隻手搖晃著他的肩膀。

  「唔……」低吟一聲,風靳的眼睛眨了眨,終於有了焦距,「可……雷雯華,是你!」他低喃,身體似乎還很虛弱。

  「沒錯,是我,你終於醒了。」雷雯華松了口氣。

  像是發現了什麼似的,風靳不著痕跡的放開她的手,沒有對自己已略有所知的作為表示什麼,只是對她道了聲謝,「謝謝你。」

  「不用客氣。」雷雯華收回自己的手,兩手反握在身後。

  房內突地陷入一陣尷尬的沉默,未幾,風靳又疲累的閉起眼睛睡著了。

  見狀,雷雯華松了口氣,坐到床沿幫他將棉被蓋好,伸手替他撥開垂落在他臉上的頭髮,然後悄聲無息的走出房間。

  她並未發現身後有一雙眼睛,正一瞬也不瞬的盯著她,直到她將門關上為止。

  風靳抬手撫著臉頰上那股細膩的觸感,感到冰冰涼涼的。在這種大熱天,她的手竟還如此冰冷!而手心仍有握住她的手的時候那種冰涼卻又溫暖的觸感,如此的矛盾,正如他此刻的心境。可心……

  才剛踏出房門口,便見風林秀月正巧上樓來,雷雯華快步的迎上前,避免風林秀月會進到她房裡的可能性。

  「風伯母,你早。」雷雯華上前打了聲招呼,不著痕跡的扶著風林秀月的手肘,又領著她往樓下走。

  「早啊!你怎麼不多睡一會兒,這麼早起啊?」風林秀月親切的道。

  「風伯母不是更早嗎?」她微笑的反問。

  「唉!年紀大了,睡眠也少,早早就醒了,正想到三樓去看看呢!」風林秀月輕歎一聲。

  「上三樓看什麼?」雷雯華一邊烤吐司一邊問,轉身切了兩個柳橙準備榨汁。

  「我老覺得阿靳回來了,所以想到他房裡看看。」風林秀月起身拿起烤好的吐司。

  聞言,雷雯華拿杯子的手一滑,「鏘」的一聲掉在桌上,還好沒破,不過裡頭的果汁全灑了。

  「哎呀!你怎麼了,沒事吧?」風林秀月意外的叫。

  「啊!對不起、對不起,我重新弄一杯!」她馬上清理桌面,動手再榨一杯果汁,心想實在不能怪她,都是風伯母突然說了那樣的話才嚇到了她。

  「別弄了,早上我喝送來的羊奶。」風林秀月阻上她。

  「喔!羊奶?」

  「在門外,我還沒去拿呢!」

  「我去拿。」雷雯華立刻「逃」了出去。

  「這丫頭是怎麼啦?心神不定似的。」風林秀月呢喃,不解的看著雷雯華遠去的背影,再望了眼樓上。阿靳應該是回來了才對,昨晚那通電話她愈想愈不對,那明明就是內線電話是從分機打的,阿靳明明就在家裡,為什麼要騙她呢?

  站起身,她再次往樓上走去,來到了三樓風靳的臥房。沒有?床上也沒有睡過的樣子,是她猜錯了嗎?還是……她看著往二樓的樓梯,莫非……

  雷雯華拿著羊奶走進餐廳,空蕩蕩的飯廳讓她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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