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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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設計師們散開來,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崗位上。 「你又不是設計師。」徐憶璿小聲嘀咕著,一把拽下身上的西服外套丟還給展輕侯。 什麼嘛,好好的衣服,大家都說好看的啊,為什麼要改? 信的學徒走回來,拿著幾款不同的披肩,信仔細看了看,從中拿出來一款。 「不要聽他的。」徐憶璿扁扁嘴,向信求救。 信溫和地笑著,仔細地把披肩裝點在晚禮服外面。 當他環手在她頸子後面整理褶皺的時候,徐憶璿聽見他在自己的耳邊小聲地說了一句:「因為在乎,所以嫉妒。」 她悶悶得琢磨半晌,不懂。 信看著她皺著眉一副絞盡腦汁的樣子,不僅搖頭暗笑,這真的是個笨女孩呢,不過真的蠻可愛。 他把重新打扮好的徐憶璿在展輕侯面前轉了一圈,微笑著沖展輕侯點頭,心照不宣的默契。 「走吧。」展輕侯抬手看看腕間的表,逕自地走出店。 在車上,徐憶璿很久也沒有嘰嘰喳喳地開口,只是噘著嘴坐在那裡,不時地從車鏡裡面瞟一眼展輕侯,每看一眼就狠狠地擠一下鼻子。 展輕侯沒有半點反應,他完全在自己的混沌世界裡面。他皺著眉回想剛剛的事情……究竟是為什麼?!他在徐憶璿那樣出現在眾人面前的時候,自己怎麼會做出那樣的事情?心中有被人窺探了的怒意,生氣她被別的男人評頭論足,生氣那麼多雙眼睛上上下下地欣賞她。 那裡是服裝設計店,那些都是設計師啊,他們只是在用一種專業的眼光……可是,可是,即使是現在想起來,他都還是不能接受! 他用力地甩甩頭,自己一定是不正常了。 「你怎麼了,頭痛?」看到他反常的樣子,徐憶璿問。 「沒什麼。」展輕侯把頭像車窗外轉了轉,一隻手按住太陽穴。 「真的頭痛?」徐憶璿忙湊過來,一臉急切地問,心中的生氣早就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 「說了沒事!」展輕侯突然回頭喝道,把徐憶璿嚇得向後一縮。 但是那只小鬥獸馬上就反彈回來,她瞪著大眼睛吼得比他更大聲:「不痛就不痛嘛!吼什麼?!我是怕你不安全駕駛會害到我!」 展輕侯不再做聲,徐憶璿也不再說話,像個氣蛤蟆似的呼哧呼哧自己生悶氣。 紅燈。 展輕侯緩緩地停住車,伸手到公事包裡面,猶豫了一下,還是拿出來一隻小盒子,遞給徐憶璿。 「是什麼?」徐憶璿噘著嘴巴把盒子拿過來,湊在耳朵旁邊晃晃。 「自己看。」 徐憶動手把盒子打開,看清裡面的東西之後,她頓時張大了嘴巴一臉的驚訝……盒子裡面躺著一個波斯菊形狀的金質香水瓶,香水瓶很奇特,極薄的金下竟能看得到裡面流轉著幽幽的冷藍色液體。盒子一開頓時暗香翩躚,盈室粲然,那是一種難以言喻的、讓人一聞之下就會畢生難忘的香味! 「這是個胸針,別在披肩上好了。」展輕侯示意了一下,繼續專心將目光投向前方。 「早說嘛。」徐憶璿樂呵呵地把胸針往披肩上比量,「早知道你是為了送我胸針才讓我加上披肩,我就不會那麼生氣了嘛!」 展輕侯搖搖頭,這只小獸還是蠻會自我安慰的,一會兒氣成那樣,一會兒又高興成這樣,好像是個晴雨錶一樣。 車子緩緩駛到了一座很漂亮豪華的宅第大門前,穿著統一制服的家僕有條不紊地引領著進入的每一輛車子。一個棕發碧眼的年輕僕人在看清展輕侯後很有禮貌地點頭,向他指示方向,自己則跟在車子的一側,一起向停車位走去。 「他的速度好快哦!」徐憶璿看著他在車外面步行如飛遊刃有餘的樣子忍不住地感歎。 「凱旋山莊的主人古清揚古老先生是我們父輩的那一代中最有頭腦的房地產商。他是中埃混血,在埃及的傳說中,他的祖先是埃及法老護衛軍的首領,在和大祭司的世紀之戰中失敗,被逐出埃及並被詛咒永世不可以再接近埃及國界。」展輕侯一邊打方向一邊向徐憶璿講述,「但是埃及人護衛法老的誓願是刻在他們骨子裡面的,不管過了多少個世紀都不會改變,所以法老護衛軍的後人開始向著他們的統領聚攏,凱旋山莊因此……臥虎藏龍。」 徐憶璿聽得目瞪口呆的,車子已然穩穩地停在車庫之中,她還大張著嘴巴木木地發愣。 「下車。」展輕侯下車,轉到徐憶璿這邊為她拉開車門。 「噢。」徐憶璿好像一下子驚醒般點點頭,拉著裙角小心地步下車來。 「展先生。」棕發碧眼的家僕操著純熟的中文來到他們兩人身邊。 徐憶璿一下子擋在展輕侯身前,「我是跆拳道九段哦,我告訴你。」 「不是八段嗎?」展輕侯邊說邊從她身後閃出身來,伸手拉起她的手臂搭在自己的臂彎裡,「走吧。」 徐憶璿使出吃奶的力氣死死地拽住他,「不行啊,你說他們都是危險人物啊,臥虎藏龍的埃及人呢,我們還是不要進去了!如果剛好趕上他們複國的行動開始,被捉住做『人祭』怎麼辦?又或者他們是食人族,我們待會吃的東西沒准就是活人的腎臟,湯盅裡面還會漂起來人的眼球……」 展輕侯好像是看怪物一樣看著身邊這個女人……她在胡說些什麼啊?到底要什麼樣的基因突變,才能給這只小獸如此的奇怪思維?大概沒有人能比她更加的善於空想了。 「傳說,我記得我剛才明確地說過是『傳說』對吧。」展輕侯看著她一臉戒備的樣子,失敗地搖頭,以後自己一定要記得……千萬不可以和她說任何超出她智力接受範圍的東西,免得她的動物大腦又開始胡思亂想。 「這裡比任何一家銀行的含金量都高,下人自然要經過專業的訓練,必須具備一定的職業素質才可以。剛才的傳言,是外人的杜撰也未可知。」他試圖澄清。 「真的?」 展輕侯點頭。 徐憶璿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緊繃的神色漸漸地舒展開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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