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佛跳牆 > 你是我的生命線 | 上頁 下頁


  彭叔最討厭的就是這種妖豔不莊重的女人,尤其是當這種美國火雞式打扮的女人出現在自己身邊的時候。他老人家鐵定是誤會了。

  「彭叔。」他想解釋。

  「我現在去弄點藥,小姐,你趁這會兒去那邊換洗室裡面吹吹風,你身上的香水味快把我的老命都送掉了。」彭叔搖搖擺擺地走到另外的一扇門邊,突然又回頭,「如果那些可以被叫做香水的話。」

  他的身影消失在門後。

  「他什麼人啊。」徐憶璿的聲音裡面帶著哭腔,「他會不會醫人啊?」

  「彭叔只是討厭你身上……」展輕侯指指她身上的打扮。

  徐憶璿吸吸鼻子,「我也不喜歡他的大肚子啊,我也沒有去戳他的肚子……」

  這叫什麼邏輯!展輕侯兀自搖搖頭,看著她痛到眼中閃動淚光的樣子,卻也不好再說她什麼。

  「他到底是什麼人啊?我看他連你也不放在眼裡呢。」

  「彭叔是我爸爸美國總部的下屬,我最早回國的時候,他是我的老師。」展輕侯聲音平和,「我不在國內的幾年,主要的事情也是彭叔在打理。」

  「對了,你怎麼會突然離開那麼多年?」徐憶璿突然記起三年前媒體狂炒的那則新聞。

  「這不關你事!」展輕侯突然喝道,好像被人刺中要害般。

  「不問就不問嘛。」徐憶璿噘噘嘴,「我包裡面有帶衣服,正好去換一下……小菜一碟!我不信搞不定他!」

  見展輕侯不理她,她捂著鼻子走進盥洗室。

  過了一會兒,彭叔拿著藥從屋裡走出來,看到展輕侯自己站在房間裡。

  「那棵聖誕樹呢?」他把手中的藥放在桌上,又搖搖擺擺地走到飲水機前沖了一杯水,「真的這麼聽話去吹風?」

  「彭叔,她只是在扮演壞人,並不是你想的那樣……」

  剛說到這裡,盥洗室的門也開了,徐憶璿從裡面走出來。

  「你是誰?」彭叔脫口而出。

  展輕侯也愣住了,這真的是剛剛的那只美國火雞?!

  他發覺自己之前的定位完全的錯誤,因為眼前分明是個女孩,而不是個……女人。

  摘掉假髮後,順直的黑髮紮成清爽的馬尾,雲天顏色的上衣,肩胛處系著可愛的吊帶,牛仔七分庫勾勒出筆直修長的雙腿,腳上登著平底的運動鞋。包包斜挎在她身上,裡面鼓鼓囊囊的裝著剛才的行頭。

  洗去濃妝後,清麗可愛的五官也顯露出來。粉嫩的皮膚上是一雙大大的杏仁眼,有著珠貝的眼底和黑珍珠般的瞳仁,眼睛骨碌骨碌地轉著,一副精靈古怪的樣子;整齊的牙齒總是在笑容中閃著光華。不過現在她臉上最搶眼的還是那鼻子,通紅通紅的就像是個扮好裝的小丑。

  她沖彭叔很不好意思地一笑,清純可人的臉上小鼻子搶眼地紅著,「是我啊,伯伯,您看我的鼻子還看不出來嗎?」

  「這樣還像個樣子,過來,我給你上藥。」

  「嗯,憶璿這就過來,那麼就麻煩伯伯了!」徐憶璿的聲音乖巧得像只貓咪。

  她走過來坐在椅子上,乖乖地揚起頭,「伯伯,這個角度您會不會不方便?不然我站起來您坐啊。你這樣站著我心裡真過意不去呢!」

  彭叔像尊彌勒佛一樣很喜相地哈哈笑了,「這樣就好這樣就好,我們慢慢上藥哦,疼就告訴我一下。」

  「嗯,肯定不會疼的,一看就知道您的醫術高明呢,真的,憶璿不說謊的哦。」

  展輕侯在一邊緊皺眉頭打量徐憶璿……換個衣服之間轉變就如此之大?

  在彭叔轉身拿藥的時候,徐憶璿突然飛快地沖他轉過臉來,指指彭叔扮了個「成功」的鬼臉。

  展輕侯瞬間明白了她那句「小菜一碟」的意思。

  他的目光從徐憶璿身上移開,他低頭看看表,「彭叔,你待會兒上完藥通知一下司機送她走就好,我要去上面看一下。」「嗯。」彭叔答應著回過頭,徐憶璿則在0.01秒之內又換上乖乖女的表情。

  「喂!」徐憶璿突然想到什麼,「你有需要的時候一定要記得我們公司!我們收費很合理的,服務也親切,沒有我們解決不了的問題!真的,記得哦!」

  她扯著嗓子在後面做宣傳。

  展輕侯沒有理她,逕自地開始向外走。他搖頭,這個女孩雖然不是真的壞女人,卻是個真的錢罐子!

  下午四點鐘,展輕侯從頂層的辦公室乘坐電梯下來,電梯在中途停了幾次,可是卻沒有人進來,外面的職員看到是他,全部不敢進來了。

  展輕侯緊抿的嘴唇在沒有人的電梯中勾起一抹自嘲的笑意,現在的自己給人的就是那樣一種壓迫的感覺嗎?彭叔告訴過自己,當老闆從頂層下到停車場,電梯中一直只有他一個人,就是他該自己反省一下的時候了。

  電梯門打開,他已經到地下車庫了。

  他單手放在西褲口袋中,依然是藏在墨鏡後面讓人敬而遠之的冷漠。

  他向自己的車子走去,原本安靜的車庫中卻突然之間仿佛平地冒出來般,出現了很多記者,他們舉著話筒和相機,爭先恐後地向展輕侯沖過來……

  埋伏了這麼久,終於等到了展輕侯沒有保鏢護送,這次一定會搶到絕佳的頭條,不管展輕侯說什麼,只要他肯說,頭條就有了!

  展輕侯還沒有接近車子就被堵住了,他被圍在眾多的記者中間動彈不得。

  「展先生,是什麼事情使您回國的呢?」

  「展先生,有人看到您今天去過千榕大廈,是有業務往來嗎?」

  「可是展先生,千榕是您之前的分公司不是嗎,為什麼會給了現在的顧涼秋先生,這其中有什麼私下交易嗎?」

  展輕侯緊抿著嘴唇不說話,他一邊努力從記者中脫身出來,一邊抬手向車庫上方懸著的監視器打了個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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