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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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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眼神示意如霜跟著坐下,卻被她以不合禮數而拒絕了。一來一往只是簡單幾個眼神,除了他們兩個沒有人發現。 倒是張三利眼尖發覺雲懷霽似乎有些不悅,忙問:「少莊主可是不滿意這菜色?」 「不會,勞你費心了。」雲懷霽颯爽笑說。 「哪裡!」話匣子一開,張三利開始說當年,「我跟著老莊主打天下,從開第一家米行到現在一百八十家!江南的好米幾乎都由雲家米行賣出啊!」言語裡頗多自豪。 雲懷霽點頭,「我爹常提起張管事的辛勞。」 「那可不!」張三利幫雲懷霽倒一杯酒,順便斟滿自已的,一飲而盡,說:「在江南,說起我張三利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沒錯。」雲懷霽不以為忤地幫他再斟滿酒。 張三利胸脯一拍,「再難處理的買賣糾紛我都能輕鬆解決。甭說別的,就說前幾年其它家米行抗議我們雲家米行獨攬生意,揚言要削價蛙扭羊,那是多麼嚴重的事啊,要不是我出面……」他仔細的描述當時談判的情景,雲懷霽則牢記於心。 想起他查賬的舉措,張三利心裡有些疙瘩,接著說:「還有,甭以為我光懂動嘴,其實我對於數字可精熟的哪!你問問老莊主,我張某人經手的賬目哪裡出過問題!」 他話裡的不敬惹來冷如霜冷眼一睇。 張三利訕訕一笑,逕自低頭飲酒。 奇怪!他怎麼老覺得這護衛像極了莊主年輕時的冷漠無情呢? 雲懷霽優雅的端起酒杯,不經意地說:「所以店租算是虧損,也無庸置疑囉?」 哐啷!張三利手中的酒杯掉到地上,他驚懼的望著一臉笑意的雲懷霽。 「我剛瞧了瞧,這幾年下來約莫攢了近萬兩的私蓄,夠你養老了吧!」 張三利臉上頓時毫無血色。沒錯,他總共訛騙了九千八百兩,莫非事蹟早已敗露,所以少莊主南巡的第一站就選上米行?! 他既恐又驚,米行總管事是個肥缺啊!他不甘心就這麼沒了工作! 思忖間,雲懷霽夾了口魚肉品嘗,有意無意的說:「這魚鮮是夠鮮,可過了時候,冷掉的魚也回不了原來的味兒,是吧?」 張三利還想掙扎,「讓人端去再熱過即可。」 雲懷霽銳眼一瞄,張三利霎時嚇出一身汗。他怎麼會以為他是無害的呢! 「魚再熱過,也找不回原有的鮮嫩。」雲懷霽起身,淡淡的說:「我爹說了,剩下的魚就留給你老慢嘗,算是看在相交多年的份上。」 說完便跟冷如霜一前一後走出花廳,只留下後悔莫及的張三利。 他的意思很明白,訛詐的銀兩可以不予計較,可是張三利必須去職。這也算天大的恩惠了,畢竟,如果公事公辦,不只要還回近萬兩,還落得醜名四揚。 趁少莊主沒有反悔之前,趕緊收拾包袱吧!畢竟,如果被人掀出這檔事來,他以後就無法在江南立足了。 果然青出於藍勝於藍,少莊主的氣魄手腕更勝莊主幾分!怪只怪自己一時起了貪念,仗著莊主不會仔細察看他送回去的賬目,這才惹出大禍。 他,心服口服。 第三章 「你要參加武林大會?」冷如霜走近抬頭賞月的雲懷霽,問道。 雲懷霽轉身,柔和的月光映照在他的身後,形成一道光暈,像極了仙人!就是這般清俊的樣貌,引來名門閨女的愛慕吧! 雲懷霽一看到穿著單薄的冷如霜,立刻疾步向前,「你怎麼穿得這麼少?更深露重你不知道嗎?快把披風披上。」說著就解下自己身上的披風。 冷如霜微微挑眉,輕輕說了一句:「老母雞。」 雲懷霽哇哇大叫:「老母雞?你居然說我是老母雞?」他雙手抆腰,「你倒是說說看,哪裡能找到像我一般玉樹臨風的老母雞!」 自從小時候無意間看見如霜所受的責罰後,他就告訴自己:有生之年絕不再讓她受一點委屈。 她是他的責任,早在十歲那年就攬下的。 他將手中披風一甩,就要兜上冷如霜肩頭。 但冷如霜身形一閃,已退到四尺開外,「如霜不冷,披風還是留給少爺禦寒。」 從開始護衛他之後,她就稱他「少爺」了,幽娘的話她一直謹記於心。 雲懷霽眸中精光一斂,腳下一蹬,迅速來到冷如霜面前,「披風很大,要不,咱們一起披著。」對她的死脾氣沒轍,他只好假裝沒聽見那疏離的稱呼。冷如霜早有防備,身影往右旋,「如霜謝過少爺好意。」 雲懷霽哪容得她躲?行雲流水的腳法一出,立刻逼近冷如霜身側。 冷如霜猛一錯步,竟教他逼進牆邊,再無退路。 雲懷霽將冷如霜困在牆壁與他之間,嘻皮笑臉的扭曲她的意思,「還是霜兒體貼,知道要讓真氣運行,好暖暖身子。」她執意少爺的稱呼,他乾脆「霜兒霜兒」的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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