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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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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她心知肚明,柯爾熙因為寵她,所以笑看她無傷大雅的玩笑,但是即便對她全然的寬容,他卻不是一個毫無個性、照單全收的軟骨頭。她每次的捉弄無非也只是想要探探他的耐性罷了,不至於蠻橫撒潑的不懂收手。 邵英暄側頭看著氣定神閑的柯爾熙。要看沉靜的他動怒怕是不容易吧!宅心仁厚的他對於別人所犯的錯誤,總是能夠泰然處之。從他眼裡看事情,永遠只有光明的一面。不像自己,陰鬱的只能活在晦暗的午夜, 幽晦的子夜與和煦的暖陽?他們註定沒有未來! 柯爾熙發現她不自覺的圈住自己,眉宇間泛出淡淡的愁,憂心的問:「怎麼了?」英暄是個愛笑的女孩,這樣的表情不該出現在她臉上。 邵英暄搖頭,「沒事。」 正值用餐時間的咖啡廳裡人滿為患,然而柯爾熙仍然從容的保護著邵英暄和自己,不至於與人碰觸。 一坐下來,邵英暄立刻問道:「你好像很不喜歡跟人們有身體上的接觸?」 她之前就曾經注意到他會隔開想要黏到他身上的楚悠悠,剛剛更發現即使他在跟人家點頭示好的時候,還是會跟對方保持一臂的距離,而沒有一般男生碰畫時彼此互拍肩膀的習慣、 她在閃躲他先前的問題。但柯爾熙還是好脾氣的回答,「沒錯。」 邵英暄好奇的問:「為什麼呢?」爾熙曾經說過自己的個性冷淡,但是他實在不像冷情的人啊! 柯爾熙雙手一攤,「不知道。大概因為我是獨生子,從小就一個人慣了,久而久之就不喜歡跟別人太過接近。」 「難道你的父母、家人都是這樣冷漠的嗎?」邵英暄無法解釋為什麼會突然想瞭解他的處境,這樣,不好, 「我家很單純,就是父母親跟我三個人而已。我父親是個沉默寡言的人,至於我母親,她謹守一切傳統的禮規,不容許絲毫的出錯,記憶裡,我沒有見過她未曾化妝的模樣,不管在任何情況下,地永遠要求絕對的完美,不管是對自己還是家人。」柯爾熙說。 邵英暄小心翼翼的問:「她對你好嗎?」余麗娜跟蓮姨形容的一模一樣。 「應該算好吧!畢竟我是她唯一的兒子。只是她不太懂得如何去關心人罷了。」 他竟然喊她「母親」!邵英暄壓下胸口的鬱悶,啜一口苦澀的咖啡。 「你為什麼沒有兄弟?」 他該有兄弟嗎?她的問題很怪,但柯爾熙聳聳肩之後還是回答了。 「我不知道。很奇怪嗎?獨生子應該蠻普遍的吧!」 邵英暄陷入沉思。 早在六年前,她就訝異祁風武術館派出來的選手居然是他。當時以為是因為餘麗娜的孩子還小,柯賢慶又逐漸體衰,不得已才會先由他應戰。直到與他同校,才知道他竟然是獨生子! 要得知深具名氣的他的個人資料易如反掌,狄喬影調查之後發現,柯賢慶積極的培育他,儼然有要讓他接下祁風下任館主之勢。 怎麼會這樣?餘麗娜呢?她怎麼可能甘心?怎麼可能! 這十年來,他們兢兢業業的,對蓮姨的遺願不敢或忘,喬影甚至為了能夠代替她應戰而積極練武,直到現在與她勢均力敵。 可假想敵是餘麗娜的兒子呀! 讓余麗娜的兒子成為手下敗將、讓祁風武術館為之蒙羞,是蓮姨心心念念的,唯有這樣,才能給他們最大、最殘酷的懲罰。可現在…… 蓮姨從來不曾提過萬一對象是他該怎麼辦?那是不可能發生的啊! 可它的確發生了。 更沒想到自己會就這麼陷入感情的泥淖! 也許打從一開始她就做錯了。他們的關係如果僅止于武術大賽時的交鋒,就沒有今日的難以抉擇。 不該招惹他、不該撩起兩人間的情愫、更不該任由自己的一顆芳心沉淪,落入無法自拔的境地。如今短暫的歡悅就像毒藥外包裹的糖衣,雖然甜美,卻很快就到了毀滅的時候。 愛情,來得毫無理由。或許,早在六年前,她就已經深陷…… 因為無法冷靜分析,邵英暄一直拒絕正視突然生變的情況。似乎只要不去想,問題就不存在。 一直以來,她為了蓮姨的遺願而放棄回日本。如今對象竟變成蓮姨最最不願傷害的人,她,陷入兩難! 而今,她是不是該固執的堅持下去?如果放棄,她豈不是就必須立刻回到她該回去的地方、棄蓮姨的遺願于不顧? 柯家只有一個兒子,而他會延續祁風不敗的戰績。 即便立場逐漸薄弱,她卻不願回頭,不容回頭——這是他們一貫堅持的目標啊! 「你不開心。為什麼?」雖然她未曾說出來,但是她情緒的變化卻瞞不了一直注視著她的柯爾熙。 邵英暄扯出一絲微笑,「怎麼會呢?有什麼好不高興的?」不能說、說不得哪! 柯爾熙不讓她再一次的逃避問題,「別瞞我。你的眼睛裡沒有一絲的笑意。」她今天怪怪的,而他想要知道問題出在哪裡。 面對他的堅持,邵英暄隨口扯了個謊,「我沒事,真的。只是女孩子週期性的不舒適罷了!」 柯爾熙眼裡有著擔心:「真的沒事嗎?要不要帶你去看醫生?」 「真的沒關係,等一下回家休息一下就好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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