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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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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喚入大賀酋長,「你留下,我帶兵去接應王汗。」阿古納不夠冷靜,只怕還未等部署好,便急著發動攻勢,到時只怕驚動奚族、功虧一貫。所以他要親自上陣。 「我知道了。」 鬱幹狂拍拍他的肩,正色說:「我將我最心愛的女人交到你手上,你能好好保護她嗎?」 「我大賀所有勇士一定會誓死保護。」 郁于狂望著妻子,「等我。」他們已經很久沒有分開過了。 她點點頭,不讓心裡的擔憂泄出,「保重!」 果然不出郁於狂所料,王汗不等部署好便急急渡河,讓等候在岸邊的奚族弓箭手輕鬆地折損他大半兵力。 收到挫折的王汗並不因此而暫緩攻擊,他自持馬肥兵強,堅持要翻山越嶺攻打奚族部隊,卻沒料到逆風而馳的馬兒,被震耳的風聲擾亂了判斷,一隻只都不受騎兵控制了。 而不眠不休的契丹軍隊也疲于應付精神抖擻的奚族部隊,兩軍交戰片刻,阿古納也讓座下駿馬拋到地上,至此勝負已定。 奚族錢都可汗驕傲的坐在馬上鄙夷阿古納。 「喲!這不是契丹王汗嗎?失散失敬!」他身後的部隊都哄笑一團。 阿古納掙扎起身,「要殺便殺吧,休想取笑!」 鋪都可汗騎著馬在他周圍繞著圍圈,『』王汗這樣說就見外了。咱們素來久鄰,理應互相幫助,沒想到契丹居然勾結漢人,企圖滅我大奚!王汗哪王汗,該後悔了吧!」 阿古納緊握拳頭,不理會他的訕笑。 「好!有骨氣!」錢都可汗轉頭要弓行手就位,「咱們就送契丹一個刺清王汗吧!哈哈哈!」 霎時,丈外的山頂傳來萬馬奔騰的巨響,奚族部隊往上一瞧,有人率先驚叫:「是紅海青的軍隊!」 一時間奚族部隊紛紛後退,昔日與郁于江多次戰鬥的慘痛教訓,仍讓他們心悸不已。 「慢著!」錢都可汗喝叱:「他在逆風位,我們還怕他們嗎?來人,準備好戰鬥位置。」 「可汗……」眾人公推國師出面,「呃……我們大家的意思是…… 能不能先避避,不要跟紅海青正面衝突,從來沒有人能勝過紅海青所帶領的軍隊。 錢都可汗味起眼,「還有契丹王汗在這,你怕什麼!」他拔出背後長劍指著阿古納,「我要讓鬱幹狂眼睜睜看著他的王汗,命喪我的手下。」 他瞄準阿古納,慢饅的拉滿弓…… 不遠處的鬱幹狂一聲令下,所有馬匹整齊一致地踏步.力量之大窪地面都被震動了。 錢都可汗的箭矢落空了。他迅速抽出另一箭,可借他沒有機會射出,在規律震動的情況下,郁於狂神速地抄行、搭弓——射! 箭矢飛快、筆直的朝錢都可汗的方向射來。 直直射過他的心胸! 就在同一時間,奚族眾人都還來不及反應的瞬間,由郁於狂所率領的軍隊一擁而上,將兵旅部隊打了個措手不及! 殘餘的幾千部眾,也讓守候在另一頭的郁于酋長給順利擒住。 阿古納眼睜睜看著郁幹狂戰勝,不得不承認,他才是天生的主帥!在草原上,能打仗的人才同擁有權力。 郁于狂駕馬來到他面前,利落下馬,行禮,「請王汗饒恕遲來之罪。」 阿古納拍拍身上狼狽的灰塵,酸酸的說:「你心裡一定在想,誰叫你不聽我的指示,硬要冒進。是吧!」 「王汗的安危也是契丹一族的安危,臣弟不會這麼想。」鬱幹狂不卑不亢的說。 阿古納冷哼一聲,轉身指擇,「來人!取下錢都的首級快馬送到朝廷。」在忙碌的善後中,沒有人往意到鬱幹狂是何時離開的。 夜深了,班襲輾轉反側,最後還是披衣起身。 她合掌祈禱:薩滿教的天神哪!請保佑她的丈夫征平安歸來! 「在祈禱什麼?」 嚇!班襲嚇了一大跳,回身便投入他溫暖的懷抱。她細細的檢查,一雙手不停地在他身上摸索著,嘴裡前前念道:「你沒受傷!」 直到確定安然無恙,才鬆懈下來靠在丈夫的胸膛,「謝天說地,你完好無缺!」聲音有些硬咽。 直到此時他才知道,妻子承受了多大的壓力。 「別怕、別怕。我回來了,平平安安的回來了。」他萬分心疼地拭去她腮邊的水痕。「沒有以後了,我再也不跟你分離了。」 班襲環著丈夫的腰,嘟著嘴說:「滅了奚族,就算償請了與皇帝的糾葛,還有高句麗與韃靼……哪有可能都不打仗的!」 郁於狂撫著她的髮絲,「我們到一處設有戰爭、沒有其它人的地方去隱居,不再有戰爭、不再有殺戮,就咱們一家過著安寧樣和的生活。」 她仰頭,「你放得下嗎?」 鬱幹狂堅定的望著她:「除了你,世間沒有什麼是放不下的。」 第二天一早,王汗班師回茗、要論功行賞時才發現二王子夫婦已經不見了,除了已故王汗給他們的那對龍馬之外,什麼也沒帶走。 阿古納感念他的情義,將杜相國派人兼程送來的詔書賜給郁于酋長,洗刷沉怨,上頭寫著: 質子情 君臣義 契丹英雄 世人景仰 契丹一族無須獻質子,欽此! 終曲 英雄? 權力王冠 淡看如漠上飛鷹 井然一軍雄騎揮別 昂藏變鞍龍馬天涯 賀蘭山腳停著一輛篷車,一隻雪白鴿子從天際飛人趕車內。須臾,一名女子懷抱幼兒下了篷車,走向坐在草原上工作的丈夫。 那男人赤裸著上身,債張肌肉上的汗珠在陽光下散發點點光輝。 他起身迎向妻子,先給了他們母子一個大擁抱.再接過牙牙學語的兒子,放人方才剛做好的搖籃裡。 「瞧!兒子挺喜歡這床的。」他彎腰警告:「小子!這是你的床,以後不准再夾在我跟你娘中間睡了。」 娃娃對父親假意的威脅不以為意,嘴裡依依呀呀地說著娃娃話。 男子將妻子擁入懷裡,心滿意足地說:「終於可以擺脫這黏人的小子了。」 女子笑笑,手撫著仍然平坦的小腹,語帶玄機的說:「暫時可以。」 男子沒聽出她話中有話,蹲下來收拾製作搖籃的工具,漫不經心地問:「海東青傳來什麼訊息?易夢儀不想接女人國了?還是悅來樓又要開分號了?」這些他都不擔心,什麼都不會動搖到她留下的意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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