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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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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英挺與邪魅,處事的果敢與不羈,讓世人稱他為——邪惡狂獅。 沙淩細細撫摸卓越名人雜誌上的封面人物,她的手指來到他的眉間,想要撫去他的皺褶,接著輕輕撫過他的雙眸,他的褐眼還是這麼的炯炯有神。 三年了,她回到臺灣已經三年了。原以為見不到、看不到就能忘了,然而心裡的思念是不容抵賴的。這段日子以來,她靠著雜誌的報道來撫慰掛懸的心。 所以她知道他的眼睛在她離開不久就恢復了,還上雜誌接受專訪,粉碎失明的謠言, 她不知道他受傷的消息是怎麼走露出去的,不過很慶倖地能迅速的恢復,以健康的身體呈現在世人面前。否則,不知道將會引起什麼軒然大波。 而這期的報道是他要前來臺灣的消息。 歷經幾年的評估,帝諾酒坊決定將亞洲專賣權交給臺灣的代理酒商負貴,因此他要親自前來臺灣簽約、順便造勢。 他終於要來臺灣了! 沙淩沒有想到自己還會有機會與他呼吸同一塊土地上的空氣。 他的到來揭開她一直不肯正視的問題:她始終沒忘記過他! 她以為回到遠遠的臺灣就能隔斷重重的思念,然而心卻不受控制地想著、念著。 暗戀,苦;苦在說不出、苦在無能為力。 斐沛蓉走進她房裡,看到她戀戀不捨的望著封面上的人物,輕歎一聲。 「大嫂!」沙淩狼狽的想藏起雜誌。 斐沛蓉搭著她的肩,「沒關係,我不會笑你的。」 她的溫柔安慰讓沙淩鼻頭一酸,「我很笨對不對?」 三年前,她逃難似的逃回臺灣的樣子,斐沛蓉並沒有看見,然而在她嫁入沙家這兩年,卻跟這個小姑成為莫逆,年齡相仿的她很能瞭解沙淩的掙扎。 「感情這東西本來就有一方要優點才能繼續。」 沙淩吸吸鼻子,「我們之間從來沒有真的開始過。」 「是嗎?」斐沛蓉指指雜誌,「眼前不就有個機會?」 沙淩愕然望著大嫂,「你是說…」 「法國太遠,臺北很近。既然他好不容易來到臺灣,為什麼不給自己一次機會呢?」 她的話在沙淩心裡燃起一線希望,旋即熄滅,她搖頭,「謝謝你的鼓勵,我跟他是天地之別,不可能在一起的。」要是有爭取的空間,三年前她就不會離開了。 斐沛蓉拉著她的手,「沒有任何一場愛戀是一帆風順的,平順的戀情反而會讓人不懂得珍惜。試試看吧!」她望入沙淩掙扎的心,「想想小安,他需要個父親。」 「我對不起安安…」沙淩忍不住紅了眼,除了孩子真正的父親,她心裡裝不下其他的人。而他擁有的尊貴,卻是他們母子攀不上的距離。 斐沛蓉替她拭淚,輕歎,「試試看吧!不試怎麼知道不可行呢?」她不相信有人能無視於這麼濃醇的傾慕。「像我跟你大哥,也是經歷過一番試煉才獲得圓滿的,答應我,就試一次。即便失敗了,好歹你試過了,不是嗎?」 沙淩看著親如姐妹的大嫂,心裡的天平猶豫不決著。 她想再多給自己一次機會,又怕傷得更痛!三年來她一直沒能忘記過他,日日夜夜的思念像小蟲啃噬著她脆弱的心。 斐沛蓉點點頭,默默的給予支持。 沙淩終於下定決心,「我上臺北看看。」她強調,告訴嫂子也告訴自己,「只是看看,然後我就心甘情願的回來。」 如果他沒到臺灣來,也許她就會乖乖的守著兒子度過餘生。但是他來了,她再也無法壓抑自己澎湃的情感。 只是看看,她想。遂了思念,也不會帶來麻煩。 「我不准!」 沙雄吼叫著。 林淑蓖責難的蹬丈夫一眼,輕柔的對女兒說:「淩,你真的想清楚了嗎?」這幾年女兒的失魂落魄他們都看在眼裡,也知道她其實無法忘情。「你要想清楚啊,人家跟我們的地位相差太多了!」她苦口婆心的勸說。 「沒什麼想清楚不想清楚的,我說不準就不准!」沙家大家長兀自暴跳著。 林淑蓖把抱著的孫子交到丈夫懷裡,「小安乖,叫阿公別這麼愛生氣。」 小安拍拍,「阿公乖,不要生氣了。」圓滾滾的眼珠咕嚕一轉,看到垂頭的媽媽跟吹鬍子瞪眼的外公,他說,「阿公在生媽咪的氣喔?安安不跟阿公好了!」 沙雄憐愛的拍拍寶貝孫子,「沒有,阿公怎麼會生氣呢?是你媽媽不乖,惹阿公生氣。」 小安轉向沙淩,「媽咪,你惹阿公生氣喔?不乖喔!」 沙淩對兒子笑笑,轉向父親哀求,「爸,我只是去看看,遠遠的看看就滿足了。」 沙雄哪裡不知道女兒的心思, 你實在是個笨妹仔!」闊別三年的昵稱拉近父女的距離,三年前她回國之後,家人雖然包容地接納她未婚懷孕的事實,但卻從此有了隔閩,雙方都不知道怎樣拿捏關心的尺度,於是爸媽改成隻喊她名字。 沙雄歎了一聲,「你未婚生子,都不要緊,甚至你拒絕了程銓的追求,我也沒有說過你什麼,不過你真的要上臺北?萬一再傷一次心怎麼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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