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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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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沒有把亞樺跟書婷畫上等號的時候,他就已經確定了自己的心意。他愛亞樺,而這跟愛書婷的心是不抵觸的。 在善田寺裡,他第一次認知到亞樺可能就是書婷的時候,心裡有著如釋重負的狂喜! 那代表書婷對他的愛濃到生命都無法隔絕的地步!更代表他終究沒有變心,因為亞樺就是他深愛的妻子。他對亞樺難以克制的眷戀都得到了合理的解釋! 但,浚煒說的也有道理。 他仔細的思索著足以證明亞樺身份的證據。除了母親的開示之外,就只有昨天她說出別墅的名字這兩件事而已,如果就這樣認定亞樺就是書婷,確實有些牽強。 他完全沉浸在書婷已經回來,他們終於團圓的狂喜之下。如果——亞樺真的不是書婷,那麼,這一切的欣喜都將變得荒謬可笑。 「喂喂喂!」另一端靜默許久,嚴浚煒擔心的直喊。 「等我想清楚再跟你說。」嚴司煒掛掉電話,陷入苦思之中。 余亞樺一下樓,看見的就是他眉頭深鎖的樣子。 「怎麼啦?」她小心翼翼的問。 嚴司煒不由分說的拉起她的手往外走,餘亞樺靜靜的跟著。 嚴司煒與餘亞樺驅車來到關渡橋上,一路上兩個人都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誰也沒有說話。 將車子停在當時書婷出事的地點,嚴司煒下了車,靠著橋邊護欄燃起一支煙。 既然所有的不土牛都從這裡而起,那麼就在這里弄清楚一切。 餘亞樺從後面抱住望著闔黑河水的嚴司煒,默默的等著他先開口。她直覺他很不對勁。 「我一直在想,書婷從這裡失足落下去的一刹那,是以什麼樣的心境喊出我的名字。」香煙嫋嫋中,嚴司煒剛毅的側面顯得有些落寞。 餘亞樺輕輕的歎息,視線隨之落在河面上,「我想在遭遇危險的時候,喊出來的一定是心中的最愛。」 嚴司煒稍稍安慰,接著間出藏在心裡的最大疑惑。 「如果她的心裡有我,怎麼會貿然行事!?」他低沉的聲音裡,隱隱有幾分哽咽。 她只能靠著他的背,感受司煒心底深處的不安全感。 餘亞樺有著濃濃的歉意,卻只能化作沉重的一句,「對不起!」 她無法解釋,特別是在用餘亞樺這個身份的此刻。 嚴司煒回身抓住餘亞樺削瘦的肩膀,「對不起?一句對不起就可以補償我所承受的一切嗎?事情發生之後,我一直認為書婷是為了報復!報復我的嚴厲指責、報復我把公事看得比她重要……所以她要以死來懲罰我!」這個想法讓他痛苦了好久好久! 「不是你的錯!她從來就不曾怪過你,當然更沒有存著要報復你的心!」餘亞樺捂著嘴,不敢相信他竟然會如此自責。 「沒有人刻意造成這個結果,一切都是命吧!」如果歷史重演,人當然還是要救的,只是她會更注意安全措施,不會再冒冒失失的置自身於險地。 聽出她的無悔,嚴司煒難以置信的追問,「當時現場有警察、有救難隊員、甚至還有許許多多看熱鬧的民眾,有必要逞這個英雄嗎?」 他不能理解,有必要衝動的為了素昧平生的人,而賠上自己最寶貴的生命嗎? 「兩條人命,以一個人去抵,值得的!」余亞樺坦然迎向他的不贊同。「如果是你,看到那麼可愛的娃娃就要被剝奪活著的機會,你也一定會不忍心的!」 她怎麼能夠眼睜睜的看著,失去理智的媽媽殘忍的毀掉孩子生存的權利? 「所以,她就可以置個人死生於度外,完全不在乎我們父子的感受?」 該死的她!居然可以這麼自在的談論書婷的死亡,冷靜的好像事不關己。仿佛只有他一個人承受與愛侶死別的椎心之痛! 嚴司煒眼底藏不住的傷痛,讓餘亞樺跟著紅了眼眶。 「失去了你們,她同樣傷心欲絕、同樣痛徹心扉、幾度斷腸。對你們,她同樣有著割捨不下的深深牽掛……」當時揪心的回憶,讓餘亞樺悲泣的難以自己。 她無意間的自白,令嚴司煒喜不自勝,他緊緊的將悲痛的餘亞樺擁進懷裡,狂喜的喊道:「你承認了!你終於承認了!書婷,我等你等得好苦啊!」 「不!你瞎了眼嗎?我是餘亞樺,不是裴書婷!」亞樺推開他,斷然的否認。 「書婷,你這是何苦呢?既然回來了,又為什麼不肯與我相認,還讓我們彼此折磨了這麼久?」 餘亞樺雙臂環胸,態度強硬的堅持,「我、不、是、裴、書、婷!」 她堅決的否認到底,讓嚴司煒忍不住動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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