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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保羅紳士的道了晚安,便趕往正在舉行的慶功宴,跟淼洋一起分享屬於他們的榮耀。

  因為時間已經晚了,餘亞樺輕聲的開門,走進玄關,卻發現嚴司煒臉色鐵青的站在那裡。

  餘亞樺心虛的問,「你還沒睡啊?」

  「你到哪裡去了?」嚴司煒的樣子像極了準備抓奸的丈夫。

  「因為淼洋有事找我幫忙,所以才會到這麼晚。」

  「哼,你倒是蠻會左右逢源的,不但知名的服裝設計師『特地』為你設計一套婚紗,還有新銳創意總監『專程』護送回家。」

  原來他什麼都看到了!

  餘亞樺不悅的嘟歎,「既然你都知道了,還問我做什麼?」脫下鞋子,她越過嚴司煒走進去。

  嚴司煒憤怒的吼:「我以為你至少會有點羞恥心!」她目中無人的態度,讓原本打算和顏悅色的他捺不住性子。

  他的口不擇言讓餘亞樺生氣回嘴,「什麼叫作沒有羞恥心?我跟淼洋、保羅是正當、清白的交朋友,需要扣這麼大的一頂帽子給我嗎?」

  「為了朋友就可以穿著暴露的衣服在那裡搔首弄姿?你比我想像中的更不堪!」一想到她的嫵媚風情毫無遮掩的展露在大眾面前,嚴司煒就怒氣衝天。

  「我愛穿什麼、做什麼是我的自由,嚴先生未免管得太多!」餘亞樺迅速的反駁。

  沒料到她會反擊,嚴司煒為之氣結,「你……無恥!」

  「謝謝你的指教。」余亞樺不甚在意的梳弄頭髮,「夜深了,我要上樓睡覺。嚴先生如果還有興致,不妨等待下一節新聞,對於今晚的發表會應該會有更詳盡的報導。」

  嚴司煒憤怒的抓住她的手腕,「你這是在玩火自焚!」

  「隨你怎麼說,反正我再怎麼小心都還是會被你抓到把柄。」抽回自己的手,余亞樺根本不把他的怒氣放在心上。

  「你是故意在氣我嗎?」嚴司煒低吼。

  「怎麼會呢?您言重了!」

  「我要你離開那兩個敗類,不准再跟他們廝混。」如果她肯承認錯誤,他也願意表白心跡。

  然而嚴司煒過於尖銳的批評也激起餘亞樺的火氣,她振振有辭的替他們辯白:「淼洋和保羅都是學有專精的人士,不是什麼『敗類』,我不許你這樣污蔑我的朋友!」

  嚴司煉脫口而出,「朋友?你口口聲聲說他們是你的朋友,那我問你,你知不知道程淼洋那個娘娘腔其實是個同性戀,他跟保羅才是一對!你不過是程淼洋用來混淆視聽的幌子!」

  餘亞樺無法相信的指著他,「你調查他們?你居然去調查我的朋友,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

  高張的氣勢不再,嚴司煒低聲的說:「亞樺,我只是擔心你……」

  「夠了!我告訴你,你這次是枉做小人了!對於他們的性向,淼洋早就告訴過我了,我一點也不在意。倒是你,嚴司煒,我這回真認清你的齷齪了!」說完,餘亞樺生氣的奪門而出。

  嚴司煒挫敗的望著她離去的背影。

  原本打算好好跟她溝通的,怎麼又吵了起來?

  直到現在,嚴司煒才終於願意承認對亞樺的感情。

  因為對書婷的深深愧疚,所以他刻意壓抑下新生的情悻,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會這麼快就被另外一個女人所吸引。

  因此在面對亞樺的溫柔時,他一再地出口傷她,全是為了要斷絕自己越來越難以控制的想望。

  直到真的激走了亞樺,他才猛然發現,沒有她的噓寒問暖、溫柔陪伴,這個家仿佛又回到書婷剛離開時的空洞冷清。

  也正因為害怕失去她,她才會去調查她的朋友,以便剷除他們之間所有可能的阻礙,卻沒有想到這樣居然會引來她這麼大的反彈。

  面對她的怒火,驕傲的他該如何說明……

  程淼洋和保羅結束宴會回到家的時候,發現餘亞樺的屋裡有燈光,兩人疑惑的互望一眼,她不是回到嚴家了嗎?接著便上前敲門。

  看到餘亞樺紅著雙眼來應門,程淼洋大驚失色的喊:

  「亞樺?你怎麼了?」

  聽完她的敘述,保羅離開位子到冰箱拿出一瓶酒,倒給憤慨的餘亞樺,一如往常般寡言的坐在旁邊。

  餘亞樺生氣的控訴,「你們不知道,他真的好差勁!平常沒事欺負我就罷了,現在居然連我的朋友都被牽連下來,真是太過分了!」

  程淼洋依然是一派的從容,「這沒什麼大不了的,你不必這麼生氣。」

  餘亞樺忿忿的說:「這還能不生氣?連挖人隱私這種事都做得出來,他實在讓我太失望了!」

  程淼洋笑著說:「你冷靜一點,嚴司煒只是太在乎你了,才會做出這種事。」

  餘亞樺怔怔的說:「司煒在乎我?會嗎?」

  程淼洋笑咧了嘴,「那當然!否則他幹嘛調查我們?這都是因為他在吃醋,才會失去了理智。」

  餘亞樺期待的問:「真的?那他是不是有一點重視我了?」

  程淼洋給她一個肯定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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