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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捶了她肩頭一記,淼洋感傷的說:「那還這麼久都沒消息!我還以為我們是好朋友!」

  原來他們是朋友!「對不起,因為這陣子比較忙,所以沒回來。」

  「是書哲對不對?他把工作都丟給你做了?哼!這個沒良心的傢伙!」

  他也認識書哲?望著五官俊美的教女人羡慕的淼洋,她決定少說少錯,免得被看出她不是原來的亞樺。

 淼洋卻將她的微笑當成默認。

  「我就說嘛!能者多勞?這都是騙人的話!你就是太單純了,才會任由姓裴的那個傢伙欺負、壓榨!」他忿忿不平的替她抱屈。

  見他越說越誇張,餘亞樺急忙辯解:

  「你誤會了!是因為有個朋友過世了,留下一個五歲的孩子,我現在住在她家幫忙照顧她兒子,所以才會那麼久沒回來。」

  「這樣啊!」淼洋總算釋懷,「好了,好久沒碰面了,到樓上去,我泡杯咖啡,我們好好聊聊。」

  原來他就住在樓上,怪不得電話一收線,人就出現了。

  「要喝咖啡在這裡就好了,幹嘛要上樓去?」她疑惑的問。

 淼洋笑她,「誰不知道你余大小姐是廚藝白癡?泡咖啡?你敢泡我還不敢喝呢!」接著不由分說的推著百口莫辯的她,「走走走!到我家嘗嘗美味的程氏咖啡吧!」

  由談笑風生的程淼洋口中旁敲側擊得知,他和餘亞樺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好朋友,他是個服裝設計師,思想新潮的他還是個「同志」,目前就是跟他的男朋友共同居住在這裡,而在某些必要的場合中,餘亞樺則是他用來充當擋箭牌的「女朋友」。

  這個發現讓她著實松了一口氣,要是真正的亞樺另外有感情上的牽扯,那可就麻煩了!

  風趣幽默的淼洋讓她喜歡跟他談天,幾乎忘了所有的不如意。

  在天南地北的閒聊中不知不覺的時間已經晚了。

  「不行!澄澄快回來了!我得趕快回家!」她驚呼。

  「我送你回去方便些。」

  「謝謝你!」

  在家門口,程淼洋搖下車窗叫住她,「亞樺,如果沒事多回來找我聊天,不要又銷聲匿跡了,我會想你的。」

  「好啦,拜拜!小心點!」一個下午下來,她也把他當成最好的朋友。

  她一進門便看見嚴司煒沉著臉坐在沙發上。

  「送你回來的那個男人是誰?」

  靜下心想想,他昨天的確太過分了,因此他擔心她會難過,才特地早一點回家看看,沒想到居然看見一個該死的帥男人態度輕佻的送她回家。真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

  經過昨晚,餘亞樺決定不再給他好臉色。「朋友,不行嗎?」

  「什麼朋友?」口氣裡有他未曾注意的酸味。

  餘亞樺沒好氣的回答:「幹嘛?我有義務跟你報備我所有的朋友嗎?」

  「既然你住在我家,我希望你能守規矩一點,別到處招搖,惹些狂峰浪蝶回來!」

  「你這是在吃醋嗎?」她有一絲期待的問。

  「吃醋?就憑你?我只是怕你不懂事,污染了我家!」嚴司煒的話裡全是諷刺,雖然不願承認,卻控制不住話裡翻騰的酸味。

  唉!到底是個沒心沒肺的人,不該存有太多奢望的。

  餘亞樺裝作不在意的聳聳肩,逕自上樓,懶得理會他。

  第一次,她沒煮晚餐,和澄澄叫了份披薩,母子倆窩在樓上吃。

  接下來的日子,余亞樺白天都回到自己的家裡。

  舒適的家以及善解人意的程淼洋溫暖了她受創的心靈。他是個最好的傾聽者,讓她的情緒得以重整,使她在回去面對嚴司煒酷寒的臉孔和尖酸的話語時不再那麼容易受傷。

  雖然淼洋的陪伴十分窩心,但是餘亞樺心裡明白,嚴家是她最甜蜜的束縛,她不能也不願掙脫的枷鎖。

  白天短暫的喘息時間,已經讓餘亞樺感到非常欣慰。她依附著司煒和澄澄兩父子生活太久了,久到連享受這片刻的清閒都會覺得自私。一到他們放學、下班的時間,她就迫不及待的要回家。

  「亞樺,我覺得你變了。」

  餘亞樺不自在的摸摸自己的臉,「有嗎?我自己怎麼沒發現?」

  「不是指外表,而是你整個氣質都改變了,以前你是個不識愁滋味的野丫頭,談了戀愛之後就變得優雅多了,增添一股成熟的風韻。」

  餘亞樺自嘲的說:「談戀愛?我看是單戀吧!」在司煒的心還系在書婷身上時,她想都不敢想他近來怪異的行徑是由於醋罎子打翻了。

  他們之間的事,他多少也聽她說過一些,程淼洋心疼多年的好友。

  他苦口婆心的勸道:「亞樺,你這又是何苦呢?根本就是在打一場沒有把握的仗。以你的條件,需要苦苦等待嚴司煒那個渾蛋嗎?太不值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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