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風巧月 > 美人嗜血 | 上頁 下頁


  衣衣摘下眼鏡,想著到底是何事能讓一向覺得天塌下來,會有一群人替她擋著的小妹如此「驚慌」的逃到臺灣。

  「我哪有惹禍。」雖被大姐盯得頭皮發麻,但姍姍仍笑意不減。「難不成我們姐妹見面還非得有天災人禍來促成?」「沒錯。」當著她的面,衣衣很不給面子的點頭,「如果沒事,你會主動跑來找我討罵?我可沒忘了是誰害我得來這間醫院服刑。三至六個月,這筆賬也許我們先該算算。」

  「大姐。」姍姍嘟起嘴撒嬌。「那是爸爸的意思,我身為女兒豈敢違逆,你要體諒我啊!」

  「體諒?」衣衣冷嗤,「那你當初為何不體諒我。」

  「我說了,那是爸爸的意思嘛!」姍姍猶在辯解。

  「是,但陽奉陰違你不懂嗎?順著爸的話答應下來我不怪你,可是太盡責的替我找了家『好醫院』,這就問題大了。」

  依姍姍那伶俐的個性,怎麼可能不明白這道理,她分明就是幫著老爸來剝奪她的平生樂趣。

  「大姐。」姍姍仍是笑容可掬。「要做就要做最好的嘛!而且你的醫術那麼高超,待在這兒最適合了,何必去小醫院裡委屈?」

  說到底,她就是不喜歡大姐老愛泡在實驗室和冰冷又殘缺不全的屍塊相處,她每次看了就覺得可怕!

  因為一動刀,她就會聯想到痛,也難怪她每次去找大姐玩,總會刻意的回避那令她心悸的手術臺。

  「沒想到我們姐妹相處二十多年,你還是不清楚我的性子。」衣衣似是笑得平淡,其實眼裡已出現小小怒意,只是她向來沉得住氣,也做不來衝動又暴力的舉止,所以沒對妹妹開刀。

  「大姐……」姍姍豈會不知道她說的是反話,遂很自動的示弱,「你別這樣嘛!我也是為了你好呀,當初爸一開始可是要我找家裡附近的醫院耶,我已經替你爭取過一回了。」

  姍姍說得仿佛自己很委屈,「難不成你寧願留在家裡聽爸念經?比較起來,你一定會選到臺灣的嘛!」

  衣衣看了她一眼,決定不和她繼續討論這個話題,反正依姍姍的能耐,總能扯東扯西的模糊旁人的焦點,而且比起自己被陷害的事,衣衣更想瞭解她來找自己的動機,因為那件事肯定很嚴重。

  「說吧!你不怕死的來找我,到底為了什麼事?」

  「呃,這個嘛……就是……」姍姍勾著自己的長卷髮,支支吾吾的不知該怎麼說。

  「惹了雙雙?」大概就是這事了,姍姍平時神經大條人又疏懶,常仗著自己的靠山多,出了事也總是像沒事般的坐在那等,她向來覺得「逃」太過累人,惟一的例外,大概就是她和雙雙了。

  只因為姍姍認識的人當中,大概就只有她們不賣她的賬。

  所以,既然她會主動來找她,不怕她會算被派來臺灣「服刑」的賬,表示她是不知死活的惹了那女暴君,而且她婁子捅得還不小。

  「老實說,你做了什麼?」抬起表,衣衣發覺自己沒有空閒聽她扯太多。

  挨了她一記警告加怨恨的臉,姍姍只能笑得更甜,聰明的對她坦白招了,「我帶了日、月來臺灣。」

  「你有膽。」衣衣很快的想到臺灣是雙雙的禁地,只因她當年就是在臺灣遇上日、月的父親。

  「大姐,你好冷漠喔。」姍姍頹喪的看著自己的親手足。

  「我又不是頭一天這樣。」她冷漠慣了。

  「你都不好奇我帶日、月來臺灣做什麼嗎?」姍姍打起精神,努力的想釣大姐上鉤,雖然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因為她太冷也太精了,一點也不好騙,可是沒法子,誰教自己只剩下她可以依靠。

  只因二姐的怒氣無人可擋,總要找個同夥。

  衣衣戴回眼鏡,拿起病歷起身,對妹妹綻開一抹淺笑。

  那是一抹很冷淡、很遙遠的淺笑。

  「沒什麼好好奇的。」還不就是千里尋父那一套,沒想到那兩個小鬼頭也到了這年紀了。「我確定我一點也不想介入。」

  「大姐……」姍姍跟著她身後走,小臉垮下。「別這樣嘛,人如果沒好奇心,生活會很無趣喔!」

  「無趣好過提早結束人生。」沒給她機會,衣衣直直的朝開刀房走去。「你的幾分心思我豈會不知,別妄想拖我下水,你和雙雙的恩怨,你自己想辦法解決。」

  她是不瞭解她如何瞞著大妹將兩個孩子帶來臺灣,不過她相信依雙雙的能力,大概不出三天就能捉到人,且狠狠的刮她一頓,而這就是姍姍現在怕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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