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方情濃 > 冷情玫瑰 | 上頁 下頁 |
三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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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水悠已經慌到無心理會他的生理狀況,他們現在被好幾輛車包圍,就算整輛車都防彈,但只要找對地方,還是可以從那個地方加以打擊。因此她非常緊張,緊握住手槍的手也微微發抖,同時無法理解,嚴景倫為什麼仍是一派悠閒。 當高速公路上,突然殺出另一批紅色車輛時,江水悠才恍然大悟。 她手持著傖,眼神呆滯地看著紅色車輛裡探出許多人頭,手握小型衝鋒槍,和黑色車輛中的殺手對戰,近百輛黑紅相間的轎車,橫行在高速公路上險象環生。而身為目標的他們,卻安然無事的坐在白色豪華大轎車中,任由車窗外的車子互相廝殺。 「真糟糕,看樣子我又要上報了。」坐在一旁的嚴景倫慢條斯理的把褲子的拉鍊拉好,既悠閒也優雅的態度,教人看了生氣。 他竟然背著她,另外找了保鑣! 江水悠很生氣,非常生氣,她的氣憤一直延續到抵達嚴景倫的辦公室,仍是餘恨未清,恨不得拿起手上的槍,轟掉他的腦袋。 「為什麼不事先告訴我?」她盡可能冷靜地質問嚴景倫。「你另外請保鑣的事,為什麼不讓我知道?」 江水悠不想表現得歇斯底里,可他這種做法,已經嚴重傷害她的自尊,讓她難以控制情緒。 嚴景倫默默打量江水悠,大衛曾事先警告過他,她可能會生氣,但他沒料到她會氣到這個地步。 「你反應過度了,水悠。」他蹙眉。「我不過是多請了幾個保鑣,你犯不著如此。」 「我沒有反應過度。」她的聲音有些抖。「你要請幾個保鑣是你的個人自由,我管不著。但最起碼你應該事先讓我知道,而不是任由我一個人像個傻子一樣,整天擔心你的安危。」 「我都說沒事,叫你不要擔心了。」嚴景倫提醒她。 「對,那時你在我裡面,急於完成下一步動作,當然說沒事。」想起當時的窘況,江水悠恨不得挖個地洞鑽進去。 「水悠!」嚴景倫生氣的大叫,不明白為什麼她一定非把他們的關係形容得如此廉價下可。 「我是你的性玩具嗎?」江水悠固執的追問。「還是你覺得我太好上手,也太容易配合,不值得尊重?」 「你明知不是如此。」嚴景倫的眉頭攏得跟金箍一樣緊,頭也很痛。 「那你為什麼不肯告訴我,你另外雇用保鑣的事?」說到底,她最在意的還是這件事,這關係到他們之間的誠信問題。 嚴景倫眉頭緊繃,他實在不曉得該怎麼解釋內心的恐懼。他害怕的不是自身的安危,而是失去她的可能。一想到她躺在血泊中的畫面,他就忍不住膽戰心驚,更糟的是,她的自尊心又比任何人都強,他若事先告訴她要另請保鑣,她一定連吭都不吭,掉頭就走。 「為什麼你不跟我商量就另請保鑣?」在他傷腦筋該怎麼婉轉說明的時候,江水悠又說。 「難道你對我就這麼沒有信心?」最後這句話她幾乎是噙著淚說的,看得嚴景倫好心疼。 「你不要胡思亂想,我從來就沒有說過看不起你的話。」他已經安撫到快仰天長嘯。 「對,你是沒說到這句話,但是你看不起女人,認為我們只是無用的花瓶。」江水悠顯然決定跟他杠到底了,無論他怎麼說都能找到話反駁。 嚴景倫無奈的看著江水悠,本想斥責她無理取鬧,腦中不期然閃過一個念頭。 他的堂弟,已經用盡身上所有的資源,卻還沒達成取代他的目標。現在的子書,就形同一只落水狗,既泅不上岸,又不甘心就此淹溺,鐵定會撐著老命硬拚到底。 一個失去一切的人,什麼事都做得出來。他和水悠的關係既已公開,子書若想不開拿她的性命作為要脅,到時他進也不是、退也不好,難以下手。況且,他們堂兄弟之間還有帳要算,她也不宜在場。 無用的花瓶……這句話用在她身上實在可笑,他這一生沒見過比她更堅強的女人,然而可悲的是,他卻必須用這句話打擊她。 「我是不相信女人。」嚴景倫聳肩,決定暫時放開她。「你可以嘲笑我老古板,但就像你說的,在我眼中,女人比花瓶好不了多少,只是擺著好看。」 意思就是沒有能力。 「你說的那些女人也包括我嗎?」江水悠克制自己不要發抖。「在你眼裡,我也是一隻無用的花瓶?」該死的,她已經命令自己不准抖,為何還是一樣抖個不停? 嚴景倫不說話,算是默認,傷透了江水悠的心。 是她太天真,以為經過這些日子的相處,已能瞭解彼此的個性,怎麼料想得到,在他眼裡,她只是和一般女人沒兩樣,甚至更糟? 她深吸一口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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