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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四


  響亮的巴掌聲在室內響起,這個巴掌的力道比安可芸更來得強大,不但將她打得眼冒金星,跌落在地,她的嘴角也微微沁出血絲來。

  「你……你這個不要臉的蕩婦!你父母平常是怎麼教你的?你這麼會招蜂引蝶,是不是生張熟魏都可以成為你的入幕之賓?!」

  映痕強迫自己站起身子面對他,她絕不允許自己就這樣被他打倒!

  她冷冷的看著他,覺得好笑,這個男人真的自私到不行!他劈腿就說自己是逢場作戲,而她就得被他冠上蕩婦之名!

  「如果這一巴掌能讓你的心頭舒坦些,那我無所謂,反正我們也不可能舉行婚禮了。」

  「你這個賤婊子!!」方展程舉起手來,準備再送她一巴掌時,他的手腕被另一隻更有力的手給制住。

  他愕然,觸及來者的雙眼時,赫然發覺自己掉入兩泓冰冷、佈滿殺氣的眼眸之中!

  「姓方的,你要是真的敢再碰她,我一定會殺了你!」黎紹裘緊握住他的手腕,憤怒的狂聲嘶喊。

  黎紹裘一上樓,就看到映痕被他打了一巴掌,一看到方展程又想再打她時,他霍然沖入客廳制止了他的暴行。

  看著黎紹裘全身彌漫著一股殺氣,方展程膽怯了。他知道黎紹裘是認真的,他一副巴不得殺了他去喂狗的模樣!

  黎紹裘回過頭,看到映痕嘴角的血絲,怒火更熾。

  「他媽的!你把她打到流血!」黎紹裘狠狠地朝他揮了好幾拳。

  安可芸發出一聲尖叫。

  映痕嚇得臉色蒼白,連忙趨前拉住黎紹裘的右臂,迭聲叫嚷:「紹裘,你不要再打展程,你真的會打死他的!」

  「我就是想打死他!」

  「紹裘,你不可以這麼做!」映痕一臉懇切的哀求他。

  黎紹裘定神,心疼不舍的端視她臉上的傷勢。她細緻的臉龐已經腫了大半邊,嘴角還不斷有鮮血沁出。

  他決定抑下滿腔的怒火,先帶著映痕離開這裡。

  映痕的傷勢看起來不輕,當務之急應該是帶去冰敷上藥才對,留在這裡把這個打女人的人渣當沙包練,實在是不智之舉。

  黎紹裘從鼻子裡冷哼一聲,重重的放開了方展程,拉起了映痕的小手,準備離去。

  「姓黎的,你最好這輩子都別忘了我,我會讓你後悔的!」不堪自尊心受損,方展程在他的背後大聲叫囂。

  黎紹裘聞言,忍不住雙拳又是緊握,映痕連忙拉著他,以著祈求的眼神,要求他不要再和方展程起任何衝突。

  「如果你不怕死的話,我很歡迎。」他淡淡的丟下這句話後,便偕同映痕離去。

  第十章

  「啊!好痛!」

  黎紹裘拿出冰敷包,往她臉上輕輕一敷,即使他的動作輕若羽毛,但映痕還是忍不住低呼出聲。

  黎紹裘的眉頭緊皺,仔細端視著她左半邊臉上的紅腫,惡聲惡氣的詛咒著方展程,「該死!方展程算什麼男人?居然把你打成這樣,剛才我應該真的殺了他才對!」

  映痕目光凝注在他那盈滿痛苦的臉龐,好像被打的人才是他,被難以言喻的感動包裹住,感覺臉龐好像沒那麼痛了。

  「你是如何知道方展程住在十樓的?怎麼有辦法通過警衛的盤查上來?」映痕拿著冰敷包輕捂住自己的臉,輕聲問道。

  「你上樓後,我本來是想回去的,但後來愈想愈不對,所以才決定上樓去找你。起初警衛不大想讓我上去,我看到他胸口上的識別證,發覺他的保全公司正巧和我公司聘顧的是同一家。」

  「所以你拿出大老闆的權威,他在不敢得罪你的情況下就放行了?」映痕笑著問道,她的笑容明白的告訴他,她很高興。

  「瞧你把我說得好像是我恐嚇他一樣。」黎紹裘佯裝出一臉無辜的表情。

  「你敢說你沒有?」她笑著問道。

  「我哪有?我只是把他老闆的大名說出來,然後再報上我的名字,並且告訴他,如果他願意放行的話,我可以幫他在保全公司裡安排更高薪的職位。」

  「就這樣而已?」映痕唇畔的笑意更深了。

  「當然,要不然你以為怎麼樣?我拿著槍要脅他嗎?」他的嘴角勾出一個漂亮的笑弧。

  「快到方展程家門口,我就聽到爭執聲和巴掌聲,我趕到門口時,看到他準備再賞你另一巴掌,我差點氣瘋,那一刻我真的巴不得砍死他!」他頓了一頓,抑鬱不樂的反問她:「你為什麼還可以冷靜的站在原地?你該跑才對!」

  映痕苦笑道:「那時我整個人都愣住了,不知該做何反應,我知道展程沒有什麼耐性,但不知道他居然會差勁到動手打女人,只能說我對他的瞭解不夠多。」

  「他是因為芭辣週刊才氣成那樣的嗎?」這是他最感疑惑的問題。

  「他對芭辣週刊的事是有點生氣,但真正教他生氣的是另一件事。」映痕伸出舌頭潤潤唇,低著頭,聲如蚊納的說:「我跟他解除婚約了,他一時氣不過才出手打我。」

  黎紹裘恍然大悟。原來方展程覺得自尊被映痕給踐踏了。

  「很抱歉——我應該全程陪著你,而不是讓你獨自去面對這此一事。」

  「沒關係,我本來就決定自己去和他談,你陪著去只會讓事情更複雜。」

  「我不喜歡你這麼說,把我摒除在外,好像我們不是生命共同體。」

  映痕啞然失笑,「你覺得我們是生命共同體?」

  「難道不是嗎?」黎紹裘詫異的看著她,「我們就快結婚了,夫妻難道不是生命共同體?」

  「你敢保證和我結婚不會後悔嗎?」映痕歎息。

  「我不會,也許你對自己能否做好我的妻子存疑,但我一直對你深具信心。我不會以女人會不會煮飯、會不會生小孩,去論斷她們的生存價值。會煮飯、生小孩的女人滿街都是,但沒有一個女人可以安撫我孤寂的心。」

  「你也會感到孤寂?」映痕顯得很訝異,「我以為你擁有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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