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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


  「你太沒公德心了吧?」上車後,她忍不住跟他發飆。

  「你早點上車不就沒事了?」他斜睨了她一眼,似笑非笑的說道。

  怎麼?聽他這副口氣,好像把過錯都推給了她。

  「你怎麼會知道我在這裡上烹飪課?」

  「很簡單,打聽一下就知道了。」事實上,是他要瑞文主動去約於明荃出來吃個飯,幾杯香檳下肚後,於明荃就變得很好套話。

  當黎瑞文知道他對映痕有興趣時,簡直驚訝不已。

  「你跟誰打聽的?你要帶我去哪裡?」映痕發現車子並不是朝市區的方向行駛。

  紹裘微笑,「我很久沒有來這附近了,想帶你去看夜景。」

  「我才不想去看什麼夜景。」映痕一顆心又不受控制地怦跳了起來。

  「我看你是不想和我獨處吧!我們之間是不是又回到原點了?」黎紹裘雖面無表情,但語氣有些感傷。

  回到原點?這四個字也讓映痕感傷起來,他們之間真的曾經有過開始嗎?對他而言,她不過是他在雪梨排遣寂寞的對象而已吧,

  明明註定有緣無分,為什麼上天還要讓他們相遇?

  車子在山路上繞了好幾圈,映痕心亂如麻,根本沒心情理會他要載她去哪裡。

  過了半小時,黎紹裘才將車子停在偏僻山區的一個斷崖前。

  從車窗望去,斷崖下面是一片燈海,山下萬家燈火的美麗盡納眼底。

  沉默彌漫在他們之間,她覺得有些尷尬,於是率先打破沉默:

  「你想跟我說什麼?」

  「你和方展程訂婚的原委我從頭到尾都瞭解過一遍了,你真心接受這樣的安排?」黎紹裘的黑眸閃過一絲危險的光芒。

  「什麼安排?」她佯裝不知他在問什麼。

  「你父親為了東山再起,用兩千萬的價格把你賣給方家,不是嗎?」

  映痕皺起了眉頭,他的話雖然刺傷了她,卻也是事實。

  「沒有這回事,你是從哪裡聽來的?」她故作輕鬆的問道。

  「你不用否認,駱廷閣是個自私自利的男人,滿腦子都是他的家具霸業,對你的感受向來漠不關心,而方展程除了傲慢自私,還很沒有主見,他在公司根本沒有掌握實權,全都聽他父母的。」

  「我無法苟同你所說的話。」

  「為了你我才特意留心這些事,而且這些事在商界聽說已不是秘密。」

  「沒想到黎大總裁日理萬機,還會去關心這些事。」她故意冷嘲熱諷。

  她的嘲諷不但沒有今他生氣,相反的,他還握住了她的雙手,深情款款的說:「映痕,不要這樣子對我,我不相信你真的想把我推開,難道我們的重逢對你不具任何意義?」

  映痕低首斂眉,臉上有著微微失意。

  「你手上的水泡是怎麼回事?」他眼尖看到她手背上的傷口。

  「剛才在上烹飪課時,被油給噴傷的。」她的話裡有著深深的無奈。

  黎紹裘一把抓過她的手腕,檢視著她的傷勢,感到一股心疼。

  「很痛吧?為什麼要這樣勉強自己?」

  「我就快結婚了,成為好妻子的先決條件,就是先抓住老公的胃。」

  「他們怎麼可以這樣逼你!」他突然想到什麼似的,吃味的說道:「為什麼你就沒試著要抓住我的胃?」

  想起了在雪梨的第一個早晨,她差點燒掉他的廚房,她不由得莞爾一笑。

  「當你在客廳看到那張紙條後,我想你一定很生氣吧?」這是她第一次主動詢問他的反應。

  「起初我的確很生氣,但後來情緒就被擔憂占滿了。

  當我聽到司機跟我說你人已不在公寓時,立刻心急如焚的趕回家,卻看到一張今我憤怒又沮喪的紙條,沒有原因,也沒有理由,只說你要離開,這樣幾句話就想把我打發了。接下來幾天我很擔心你的去向,擔心你是不是真的平安回到臺灣,還是可憐兮兮的流落在雪梨街頭。」

  「你一定覺得我很不識好歹。」她歉疚的柔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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