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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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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我一定要造訪它。」話畢,他盯著她的臉龐,留心她的反應。 這是客套話吧?雖然明知他只是敷衍了事,但琵雅的心底仍不免湧起一絲喜悅的感受。 「聊完了你的國家,現在來談談你的家庭!」 「我的家庭沒什麼特別的,根本不值得一提。」她向來慧黠靈動的雙眸突地掠過一抹陰鬱。 「你的家庭一點都不平凡,我記得你說過,你母親是國家樂團的首席小提琴手,她現在還在拉琴嗎?」 「她——」琵雅回避他探詢的眼神,想要結束這個話題。 「說。」簡單的一個字,透露出他不容拒絕的堅持。 琵雅深吸口氣,不明白為什麼這個男人對她的一切這麼有興趣? 但她也知道,尚諾斯是個習慣掌控一切的男人,若她不給他一個詳盡的答覆,他今夜八成不會離開她的房間。 「我的童年生活沒什麼特別,七歲之前,我隨著父母移民去美國,在美國過著平淡的生活。」話說到這裡,她停頓下來,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七歲之後呢?發生了什麼事?」 她咬著唇,思索一會兒,才娓娓道來:「後來我的父母感情生變,常常為了一點小事就冷戰,我阿姨擔心長期這樣下去,我的人格和身心都會受到影響,在我父母的同意下,阿姨把我帶回臺灣,把我養育成人。」 「你的阿姨聽起來似乎是個大好人。」 「她當然是。」說到如同慈母的阿姨,琵雅的臉上不由得漾起一抹甜笑,「回臺灣不到兩年,我的父母在美國離婚了,阿姨不想讓我成為單親家庭的小孩,就收養了我,把我當成親生女兒一樣照顧。 阿姨一點私心都沒有,從小表哥用什麼我就用什麼,她覺得女孩子該多學點柔性的東西,所以她讓我去學小提琴。」 「現在你不但小提琴拉得好,就連制琴技術都是一流,你的阿姨一定很以你為榮。」 「除了感激阿姨的栽培,小提琴也是我人生中最大的興趣,我開心,阿姨也會覺得高興。」 尚諾斯突然不再說話,他的藍眸眯起,似乎是想要看透她,又似在思索著什麼事。 「其實你還想證明你自己,對不對?」 「什麼意思?」她愕然。 「你想跟你的親生父母證明,當初他們不要的女兒,即使沒有他們的養育和栽培,你仍然可以成為一個爭氣的好孩子,是嗎?」他說得斬釘截鐵。 他會讀心術? 這個男人好可怕,為什麼在他面前,她常有種自己是透明人的感覺? 「為什麼不回答我的話?因為我猜中了?」 「睹場經理,不是每個人都有必要跟你報告一切。」她故意加重『賭場經理』這個頭銜,藉以分化掉他對她家庭史的注意力。 「賭場經理?你認為我是賭場經理?」薄唇畔的笑意更深了,眼底也淨 是戲謔之色。 『賭場經理』這個職銜是琵雅自己胡亂揣測的,他根本不知道他在賭場內擔任什麼職務。 一你在賭場內擔任什麼職務,對我根本不重要。」其實她只是不想讓他覺得,她對他的一切感到好奇。 尚諾斯定定地審視著她的小臉,柔聲地道:「琵雅,我不是你的敵人,來到一個陌生的國度裡,你最需要的是朋友,不是敵人。」 「我的個性不會刻意與人為敵。」她垂眉斂下眼,神色淡然,「我想再要一杯酒。」 尚諾斯深沉地看了她一眼,為她再斟上一杯酒。 沒想到喝得太快,嗆辣的刺激感燒灼了她的咽喉,害她狂嗆不已,嬌軀不小心就往尚諾斯堅實的胸膛傾斜而去。 落在他溫暖的懷抱中,琵雅渾身一悸,身於當場僵硬得不知該如何反應。 他身上那股乾淨舒爽的男性氣味,縈繞在她的呼息之間,他沒有使用任何的古龍水,全身上下散發出一種純然的男人味。 這種感覺是琵雅從未有的陌生感覺,她下意識地想要從他的懷抱裡掙脫的同時,沒想到尚諾斯鋼鐵般堅實的雙臂卻將她緊箍住。 「你喝太多了,這種酒後勁很強,只能夠慢慢喝。」他在她的耳畔柔聲提醒。 天啊!他的聲音如此低醇富有磁性,要是他用法語在女伴們的耳畔輕喃低語,想必不少女性會當場雙腿酥軟,直接拜倒在他的西裝褲下。 琵雅雙頰酡紅,眸光迷醉,渾身虛軟無力,試圖推開他的胸膛,然而卻無法動搖他絲毫。 他俯下頭,熱氣呼在她頸際的敏感地帶,在她粉嫩的肌膚上發現一塊鮮紅色的印記。 「這是什麼?」不理會她的掙扎,尚諾斯執意撥開她頸際的秀髮,要一探究竟。 粗厚的指尖來回在她的印記上撫著,一陣電流竄入琵雅的體內。 「那是胎記……你在做什麼?」她發覺自己顫抖的聲音中,競夾雜著一絲喘息。 「你說這是胎記?」他的聲音倏然變得冰冷,「你騙人,這分明就是被燙傷的痕跡!是誰在你的身上烙下這個傷痕的?」 「你、你想要做什麼?快放開我——」 「你不說我就不放開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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