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奴才命(16)_鳳霓

十六

　　「嘖嘖！不過才說個喜歡就跑成這樣，那要是我剛剛是說愛他，那他是不是會馬上『咻』地一聲，飛到不見啊？」看著向撙日離去的地方，白雲揚起一抹淘氣的笑容。

　　「不過，嘿嘿！我是不會放棄的，被我看上算你倒楣啦！向樽日。」主同撙苑的長廊裡，驀地響起一串令人頭皮發麻的好笑，讓才平復驚嚇回到樹梢的鳥兒，「蜊」地一聲，瞬間又成群結隊逃離現場。

　　這個春天，呵呵，有人在思春啦！

　　「葉兒姑娘，好久不見啊，身體好一點了吧？」被婢女帶到水笑苑的白雲一眼就看到七巧橋上佇立著一抹纖麗的背影，想也不想，他立刻趨前打招呼。

　　纖麗的背影緩緩轉身，向葉月絕色傾城的面容清楚地映在三月春陽下，纖盈的身段、天仙般的容貌，站在翠柳粉櫻間，活脫脫像是絕美夢幻的一幅畫。

　　「白公子，久違了。」回眸一笑百媚生，真不愧是京城第一美人哪！白雲在心裡為向葉月的絕色姿顏及清靈優雅的氣質暗自喝采！

　　「哎呀，其實也沒多久，不過才十多天而已。」擺擺手，他走到她面前。細細打量她臉上的氣色，他漾著淺笑關心地問：「怎樣？你身上的傷和毒應該全都好了吧？」「托公子的福，全好了。」「呃……是啊，的確是托我的福，誤打誤撞，意外的救了你，呵呵。」邊苦笑，邊尷尬地搔搔頭，想起自已當初的魯莽。

　　「公子別在意，我曉得公子是一片好意，從沒怪你。」你是沒怪，可其他人全怪啦！那天他可是被炮轟得很慘哪！想起那一天的混亂，真是往事不堪回首，搖搖頭，不想了。

　　瞧見白雲臉上的不自在，向葉月也知道那天兩位哥哥把他轟得多慘，輕淺一笑，她調開話題。

　　「白公子的傷還好嗎？」「咦？我有傷嗎？」褐眸疑惑地微睜。

　　「公子不知道？」大哥沒跟他說嗎？

　　「我什麼都不知道，以前的跟現在的……某些事。」他微微苦笑。

　　對白己失去記憶的事，他本來是不憂心的，但是隨著時間慢慢流逝，心裡莫名產生了一種類似急躁不安的感覺。

　　這種感覺在夜深人靜獨自一個人的時候才會出現，而且這種感覺不停的催促他，但他卻不明白是在催促他做什麼？他想……

　　「白公子，你有內傷，你知道嗎？」向葉月輕柔悅耳的嗓音打斷白雲的思緒。

　　「是……是嗎？」尾音陡然提高，聽起來像是受到驚嚇。

　　內傷？那種被有武功的人打傷的那種傷？他有？！喔喔，到底在失憶前他幹了什麼壞事，所以才會被人這樣對待？

　　「另外還有中毒。」更是青天霹靂！「中……中……中毒？」兩個宇給巴成四個宇，白雲的下巴快掉下來了。

　　慘了！是不是他以前真的做了很多壞事，所以才被人打傷又下毒害他？

　　「公子當真不知道？」「我要是知道我還會這麼優閑嗎？」每天吃喝玩樂？要不是聽她這麼說，他還以為自己可以沒病沒痛、恣意玩到一百歲哩上咦？不對呀！」皺起眉頭，白雲覺得不太對勁。

　　「哪裡不對？」「你說我有內傷又中毒，可是我覺得我挺好的啊，每天吃完睡、睡完吃，還活蹦亂跳的，一點也沒感覺難過耶？」「公子的疑惑，我可以瞭解。」微微一笑，向葉月示意他跟她來到一座小亭裡。拿起一隻玲瓏巧薄又晶瑩透明的茶壺，她幫他和自己各斟了一杯水。「你曉得你的身體異于常人嗎？」「異于常人，什麼意思？」「簡單來說，就是該正常的不正常，不正常的卻沒讓公子生病，脈象亂七八糟，連行醫半百的大夫都診不出來。」「哇！那麼糟糕！」嘴巴是這麼說，但白雲卻是笑著豪爽地把杯裡的水一飲而盡。

　　他驚訝的語調和不在乎的神情讓向葉月輕輕挑眉，「大夫說你能夠活到現在是個奇跡。」「奇跡……」忽地一笑，白雲靈活的眼裡閃過一絲恍惚。「是不是奇跡我不知道，可我知道我不能死。」晶瑩的秀眸抓住他眼底一閃而逝的恍惚。「不能死？」「對呀！就是不能死，」咧開嘴，他拿起茶壺幫自己又倒了一杯水。「我這麼年輕英俊，要是太早死，豈不是會害那些喜歡我的姑娘落淚？」笑一笑，向葉月曉得他沒說真話，不過也不在意。

　　「敢問公子貴庚？」「不曉得，倒是葉姑娘年紀應該不大吧？」「不小了，都已經二十有二了。」向葉月沒像一般姑娘那樣保守自己的年齡。

　　腦裡似乎閃過什麼。「二十二……二十二是嗎？」「怎麼？白公子想到什麼了嗎？」她沒忽略他眼中異常的神采。

　　「不，沒什麼，只是覺得這數字……搞不好我跟你同齡呢，葉兒姑娘。」「公子恢復記憶了？」「不，只是……腦子裡剛好也浮現二十二這個字，其他的還是什麼也沒有。」搖搖頭，眼角瞥到一旁的粉櫻，粉嫩嬌豔的顏色在春陽下清麗可人，若是在月光下也應有孤絕淒美的姿態，不過夜晚哪……「今日是幾號了？」白雲輕聲開口。

　　「十四日。」「十四哪……」握著杯子的手有一瞬間的顫抖，「時間過得真快……過了月圓，接下來便是月初二。」放下手中的杯子，白雲站起身走到雕有鳳凰翔舞的紅柱邊，褐色大眼望向隱在雲後的模糊月影，眼裡隱隱閃過一絲痛苦。

　　「公子？」他的背影彷佛有無助的味道，是她看錯了嗎？

　　「啊！」低叫」聲，白雲突然轉過身，臉上掛著赧笑，「對了！來這裡這麼久，我竟然忘了問你找我幹啥。」輕笑一聲，向葉月纖手一拍，亭外立刻走進兩位婢女，兩人把手裡的東西往桌上一放，立刻又退出亭外。

　　「公子有恩于我，我本該早點跟你道謝的，但是生意上實在忙不過來，直到今日……」語氣一頓，她無意多說為了今天，自己昨日熬夜將今天的工作先做完一半的事。

　　纖手綬綬打開桌上的布巾後，她朝他輕輕欠身，「這份禮物是我一點小小心意，還請公子笑納，我在這裡拜謝公子那日的救命之恩。」「咦？別……別這樣上被她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白雲立刻向前扶起她的身子。「其實除了背你回向昊府外，我也沒幫什麼忙，倒是還差點害死你……」搔搔頭，他又想起那顆毒藥丸了。「所以你別說什麼救命之恩啦！」「公子謙虛了，那日你盡力送我回府就已經幫了我大忙，所以當然是救命之恩。」那日她雖然昏迷，但隱的還是知道他為了趕路中途昏倒了好幾次，跌倒時，他一定會拿自已當墊底，儘量不讓她受到絲毫的傷，光是這一點，她就覺得虧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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