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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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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好吧、好吧,誰教我技不如人呢?回房就回房吧!」男孩試著起身,驀然胸口傳來一記撕心扯肺的疼痛,讓他瞬間又跌了回去,還差點又吐了一口血。「咳咳咳!好……好痛!要死了!」 男子猶豫了一下,然後慢慢走向前。 「需要幫忙嗎?」畢竟同門十年,這點小忙也是會幫的。 「咳咳……我以為……我這樣並不需要問。」很明顯是重傷了不是嗎?他苦笑。 男子緩緩蹲下。 男孩慢慢被扶起來,還一臉齜牙咧嘴地叫嚷:「唉唉唉!輕一點、輕一點,別讓我又吐第二口血,會死人的啊!吱吱咳!」真的會死啊!殺手專門殺人,下的都是置人於死地的狠招,剛剛他可是硬生生接了那麼一掌耶,痛死了! 「要我扶你回房嗎?」 「不……不用了,我勉強還爬得回去,不用你多勞了。」輕輕把被扶著的手收了回來,男孩撐著崖邊巨岩有些搖晃地向前走去,邊走還邊咳著抱怨:「咳……這下可好了,回去准又會被吊起來打,鞭傷加上剛剛的內傷,咳……我都看得見躺在床上的日子了,咳咳……」 在長長一串自言自語中,男孩漸行漸遠,然而男子對於一連串的喃喃置若罔聞,一雙顏色迥異的雙眸只是緊緊盯著瘦小的背影,直到背影消失在一塊大石後,男子才緩緩轉身繼續看守崖上唯一的出口,然而就在此時—— 「倏!」 一根細草像一根粗針劃破空氣襲向男子的脊背,在男子驚覺不對勁想要轉身時已是來不及,下一瞬,細草無聲飄然落下。 白雪上,一雙腳沒有動作,男子整個人就這麼動也不動地背對著緩緩走來的人影,然後以極冷的語調說:「以你現在的內傷根本無法安全下山,更何況你體內有毒,若是不吃殿主的解藥,也撐不過三個月,所以五號,我勸你別這麼執迷不悟。」 「咳吱吱!我……根難不執迷不悟耶!」咳聲更重了,男孩緩緩地繞到男子面前。 「事關兩條人命……咳咳……所以我一定要下山。」 見血絲又溢出嘴角,男子開口還想說些什麼,瞬間,青袍一動,男子被點了啞穴。 「我知道你要說什麼,可我的身體我最清楚,你不用為我擔心。」抹去嘴角的鮮血,男孩朝男子笑了笑。 「抱歉,我試了好多次,這次是我……最後的機會了,咳咳……所以無論如何我一定要出門,否則時間過了,就算是違背當初的誓言,這樣我肯定會遭天打雷劈,咳咳……所以可不能讓你給搞砸了。」中性又可愛的臉龐笑了笑,在臨走前又說:「我這次逃跑可能會讓你挨幾個鞭子,咳咳咳……我先在這裡跟你說聲抱歉,請你多擔待啦!」 語畢,男孩回首看了眼遠方的一座殿堂,十年了,他被困在這裡十年了,等了這麼多年好不容易令天終於有機會可以出去,他一定要成功,否則…… 搖搖頭,男孩不再猶豫,一個飛躍,俐落地躍出門外。 巨石做的門外什麼都沒有,除了雲就是廣闊無底的深淵,風中,青影像抹乘風的青鳥,穿破雲層,筆直地朝深淵底俯衝而下。 一片嫩綠中,一抹青影有些搖晃地緩緩前進,一陣風徐徐拂來,帶來他的聲音「我來自遠方,不知故鄉在何方,尋尋覓覓,尋尋覓覓,我該前往哪一方……我來自何方,又欲前往哪一方,海角天涯,天涯海角,何處都無妨……」 像是呢喃又像是吟唱,聲音在風裡變得有些模糊,但是聽得出聲音是輕輕悠悠的,有種怡然自得的味道。 「唉,剛剛的樵夫一定是指錯路了,走了大半天,眼前除了草還是草,哪來的溪水?都快渴死我了……」陽光下,青影漸漸走近,中性可愛的臉龐有些蒼白。 「春天明明就才剛開始,陽光怎麼就曬得人發暈呢?得找棵樹來避一避,否則後果一定又會像前天一樣睡到天昏地暗,那可就不好了……不過哪裡有樹呢……」 男孩站在原地轉了一圈,才發現莫約五十公尺遠的地方有一棵樹。 「啊!有了有了,雖然是小了一些,但是足以拿來睡個午覺了。」可愛的臉龐喜悅一笑,緩緩朝樹的方向前進。 隨著距離愈拉愈短,樹的身型也愈來愈大,男孩的腳步開始有些快了,但是就在此時,一記尖叫從樹後傳出,男孩一愣,腳步加到最快,不久,便來到樹邊。 樹後,一男一女交纏著,還不停的在地上翻滾,戰況很是激烈。 「咳咳!對不起,我可以打個岔嗎?」他好想睡覺喔,可他們這樣會吵到他的。 他的發問根本沒有人理會,草地上,兩具大小顏色皆不同的身軀依舊交纏,彼此對彼此上下其手,甚至手腳並用,不時還發出類似野獸般的激吼,而且兩人的臉色與其說是纏綿俳惻,倒不如說是有著深仇大恨,搞得男孩又是一愣,根難理解眼前的狀況。 「哇!脫衣服就脫衣服,幹嘛用撕的?」 他發現那男的真不是普通的粗魯。 「喂!欲迎還拒就欲迎還拒,幹嘛用模的?」 那個女的也斯文不到哪裡去耶! 「啊!姑娘那樣子就是說不要,你這個男的怎麼這麼粗魯?」終於發現不對勁了,這對眼神好像是苦苦哀求耶……「咦?姑娘,你這樣看我……是……是要我幫你嗎?」 哈!美女有難,英雄當然非救不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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