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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七


  「晚上?那麼快?」

  「既然要走就別再拖拖拉拉、猶豫不決,乾脆些,拿得起、放得下。」

  「說比做容易。」丁梵妮咕噥一句。「姐,咱們沒有那兒的長期居留證,若要長久住下去!不行吧?」她回到正題。

  「這你就甭操心,新爸爸會幫咱們搞定一切。」

  「那——姐,你想咱們忽然闖進他們的生活,會不會打擾了他們?」

  「哎,你真多慮!他們高興都來不及了,不信?等你到了那邊就知道。」

  聽她這麼一說,丁梵妮心才踏實了些。

  「走,咱們還有些事要辦,距離搭機還有好幾個小時,如果時間夠的話,再去逛一圈。」丁雅珞不由分說地拉著她出門。

  「哎呀,被撞見怎麼辦?會走不成的。」丁梵妮緊張地壓低聲嚷嚷。

  「不會啦!凡事有我。」

  司徒赤魑握著話筒,不耐的神情隱約浮現,耳邊響了好一會兒的鈴聲正告知他丁梵妮又外出的訊息。

  微怒中又帶了些許沮喪地掛上電話,他支手托住額際,忖度道:為什麼她就不能乖乖待在家中呢?

  自從丁其衡口中得知事情的真相後,他就一直在思考,想這件事從一開始發展至今的點點滴滴,想著梵妮——

  她根本就非常清楚事情始末。

  憶及當他說出丁其衡盜用公款時,她那備受打擊的模樣,於是他相信丁其衡必定掩飾捏造了部分事實。爾後,在生日宴上意外察覺她心中另有他人時,他頗不是滋味,且懷疑她同意婚事的動機。就在他以為全是自己庸人自擾,下定決心要與她好好生活之際,卻又冒出個程咬金,毀掉了這一切……

  到頭來!她只是個替身,並非他交易中所指定的人。突然之間,他原本堅定的立場轉為模糊,他必須重整自己的心態去面對她。

  這裡面還有許多令人疑惑的地方,而他非常明白丁其衡單方面的片面之辭並不足以採信。當前,必須由橙魃找出丁雅珞——不,不管那位貌似梵妮的女孩是否真如他揣測為丁雅珞,總之先找到再說。屆時,搜集了三人說辭,來龍去脈才能真正無誤。

  剛剛秘書提醒他晚上有場慈善義演,他必須攜伴參加。以往這類交際都由司徒黑魘負責,婚後,理應改交給丁梵妮,但因顧慮到她年紀尚輕,不曾見過世面,不懂商場上的爾虞我詐,所以不願她涉足其中。畢竟,他要的是一位妻子,而非相同于身周數不清的幫手。

  但是,自那天他對她發了那頓脾氣後,她選擇視而不見來懲罰、來與他冷戰,害他老找不到一個好機會向她提提這事。現在可怎麼辦好?若聯絡不到她人,晚上也許會趕不及赴宴哪!

  電話四線的燈亮起,司徒赤魑伸手一接——

  「喂,大哥,是我,魃。我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查到那女孩住哪了。事實上,她家就在我們公司附近。根據報告指出,她上個月甫自臺灣來此投靠母親,而她繼父也是位華僑,正在幫她申請長期居留證,還——」

  「等等!」司徒赤魑被這一連串劈里啪啦的話給轟得頭昏腦脹。「魃,慢慢說,你這樣沒頭沒尾的,我捉不到重點呀!」

  「哦!」司徒橙魃吞口口水,歇了歇。

  「首先,她叫什麼名字?」

  「丁雅珞。」

  OK!非常好!是預料中,也是期望中的名字。

  「你說她上個月甫自臺灣去的?」

  「是。」

  嗯!時間上……也吻合。

  「你又說在那邊的是她的生母和繼父,那麼,她生父在哪?」

  「臺灣。」

  「知道叫什麼名字嗎?」

  「這個就不曉得了!」

  嗯……雖然這點查不出來,但他幾乎可以確定就是「丁其衡」沒錯!

  「她申請長期居留證是預備在那長住嘍?」

  「可能吧!我又不是她肚裡的蛔蟲,哪會知道她想做什麼?」司徒橙魃的語氣透著含糊。

  司徒赤魅撇唇一笑。

  沒關係,關於這一點就再商榷。不過,倘若是真的,她未免太絕了些,居然為了逃婚而跑那麼遠,且還打算一去不回,把父親和妹妹就這麼丟著,的確是個倔強的女孩啊!

  「你真能幹,查得那麼清楚,我很滿意,謝謝。剛才被我打斷的,你可以繼續說了。」

  「哦,對,這資料是我剛收到的,上面提到她昨晚搭最後一班飛機回臺灣了。」

  「回臺灣?」

  「是呀,大哥,你幹嘛發出那麼吃驚的聲音?」

  「不,沒有。」只是有股奇怪的預感跳進直覺裡,害他心跳漏了半拍。「好了,就這樣,沒事了,有空再聯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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