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梵冥冥 > 冷面熾戀 | 上頁 下頁 |
四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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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是莫可奈何的事,只有祝輻她嘍。」豐意味深長地望了她一眼。 安美美甩甩頭,不願直視面前的兩個男人。 「我不敢保證三個月的時間能改變一切。」 「這是一個沒有束縛的自由之約,我們三人只是順其自然、靜觀其變。縱然結果不如人意,但求心安理得、了無遺憾,如何?」豐一身坦蕩蕩、豁然開朗地徵詢另兩位當事者的意見。 「我沒有異議。」司徒青魁愛理不理地漫應,其實心裡正悄悄地盤算。 安美美來回看了看他們,輕咬下唇,兀自考慮了好半晌才答允: 「好吧。」 「那就一言為定嘍。」豐伸出右手。 「一言為定。」司徒青魁唇角暗噙起一抹老謀深算的淺笑。 「一言為定……」安美美也跟著輕輕疊上右手掌心思卻充滿了忐忑與不確定。 醫院的深夜,夜闌人靜,靜得連根針落地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此時,大部分的人皆已沉人夢鄉;尤其是病房內的患者們因需要充分的睡眠,都沉沉睡著。 但是,這個夜裡卻有一道黑影飛快閃人一間病房;其影像之龐碩,與行動之矯捷委實不成比例。 病房內的床上躺的是一襲纖纖玉影,巴掌大的臉龐白皙如紙,長髮披散在枕頭上,不到一六〇的嬌小身子則埋在厚厚的棉被下。 黑影無聲無息地移近床邊,檢視床上人兒片刻,才輕喚: 「麻美。」 床上人兒蠕動了下,並無轉醒,黑影於是再喚了一聲。 這回,兩排扇子般的睫毛動了動,然後黑亮加星子般的瞳眸緩緩睜開;一見床畔之人,又驚又喜地掙扎起身,卻無力地跌進來者結實的雙臂中。 「別動,麻美,躺著就好。」 「風介,你怎麼知道我——」 男子伸出食指點住她的雙唇。 「你受傷了,別多話。」 麻美偎進丈夫懷裡,情不自禁地想解釋: 「對不起,風介。其實我並不想要『大塚』的權利、地位、金錢,因為那些東西全比不上你在我心中的重要。三弟的死讓我很難過,也很內疾,我不想……不想再傷害大姐和大家了……」 因為輕微的嗆傷,麻美的聲音顯得有些粗啞;而一下子又講這麼多話,讓她的喉嚨吃不消。」 「別說了,我瞭解。」風介親吻她的額頭,安撫道:「寶,只要你喜歡,我全都依你,嗯?」 這麼多年來,麻美從沒有一次單獨離開過他身邊。所以當他發現她不見時,心臟差點嚇得跳出胸口;繼而一想,便猜出了她的去處。 「真的?」麻美喜出望外地緊擁著丈夫。 「真的。從今以後,『大塚』永遠是你大姐的,我不會再出手了。」他在她身畔起誓。 「風介,謝謝你。」麻美眼角滑落喜悅的淚水。 「傻瓜,原本我以為只要你大姐和弟弟都不在了,『大塚』便可名正言順地屬於你。如果你不喜歡,早一點跟我說不就行了。」他百般寵溺。 「我現在知道了。」不,其實她一直都知道,他的一切不擇手段全都是為了她。她何其有幸得愛如此,夫複何求。 他嗜血殘暴的本性每回一到了妻子面前,往往自動化作滿腔柔情;只因她是他這輩子唯一最愛的女人,伴侶,他頗滿意自己個性中的這個雙重面。 「走,我們回家吧。」他主動為她拔掉點滴針管,隨後橫抱起她。「既然我們回日本的目的取消了,那改去旅行如何?」現下全以妻子的快樂為重。 「當然好。」麻美雙手攬緊丈夫的脖子,將頭靠在他肩上。「這次我想去澳洲玩,行嗎?」 「那有啥問題。」他給了她一記纏綿深長的吻。 這夜,誰都沒發現黑暗中有道仿若野獸抱著美女的影子,趁著夜色自醫院悄然離開…… 司徒青魁將安美美送回她租賃的單身套房,預訂三天后起程回台,而這段時間可以讓她好好整理行李。 安美美一一瀏覽著、摸著屋裡的每一樣東西,試圖在腦中搜尋曾有的熟悉感。 這裡是她吃、喝、拉、撒、睡的地方,與她的生活密不可分,她怎會什麼都記不得呢? 拿起一幅相框,安美美看著上面儼然是全家福的相片,一想那是她的家人,但卻指不出誰是誰,不禁悲從中來,神色落寞地呆立著…… 司徒青魁走到她身後拍拍她的肩;故作幽默道: 「雖然我不知道失去記憶是什麼樣的感覺,但我會一直在你身邊充當小廝任你傳喚的。」 「不安、惶恐、無措……,好像以前的人生全白活了,」安美美似在怨懟老天何以如此對待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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