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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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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母,別太自責,許多下流小人是防不勝防的,潔霜當年選擇離家而非說出真相,也許正是因為如此。」司徒黃魅拍拍她的肩安慰。「放心,我一定會找到平安無事的她。」 「嗯,謝謝。」 又上了車,司徒黃魅心頭仿若壓了千斤重擔。 奔波了一整天,林潔霜沒找著,那個兇手反倒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一頓飽拳也許太便宜那傢伙了,但他最終的下場應該由他老婆來決定,而不是自己。林潔霜才是他的責任。 但是,當前毫無線索的情況下,他該從何找起?又該如何撫平她心中的傷痕、補她最新的傷口? 剛才是他生平頭一次揍人,而且揍得那麼狠,他這輩子從沒那麼忿怒過。 想起了林潔霜悲慘的遭遇,他就心疼不已。 上帝賦予人類有別於一般禽獸傳宗接代的美意,何以人類卻不懂珍惜、不知自愛呢?就算是禽獸,有些還懂得吩伴侶的忠誠度呵。 道德不是規範,只是一把無形的尺,有良知的人都會使用它,可惜的是,「人性本惡」的論調似乎越發淩駕於「人性本善」之上了。 大家總說社會病了,為何沒有人去思考社會為什麼病了?人與人之間是互動的,你縱容今日惡小,我便跟著仿效以明哲保身,一味地息事寧人,到最後演變成姑息養奸;只要不危害自身,每個人都可以不聞、不問、不看、不聽,變成實質的弱肉強食社會。當初上帝給人類的智慧、情感何用?萬物之靈終究還是動物! 而這種借由父愛的假像,扭曲了血緣之親的男人最為可惡,雖然自古以來這樣的人就存在著,但為何隨著時代進步,這種人竟多了起來? 性是原始本能,但不該「濫」吧? 看了許多例子,人們真的該檢討了。司徒黃魅無言下此結論。 瞬時間,先前瞧見林潔霜字跡的熟悉感又回到腦海,他靈光一閃,想起了那封信……是的,沒錯,那封信! 司徒黃魅忙不迭開始尋找那封已經他遺忘許久的信件,他終於知道信與人事資料上的關聯性了,那是一模一樣的字跡。 也許潔霜在寄那封信時怕打字顯得突兀,便在信封套上留下了真跡;而信紙上那行字歷歷在目,雖沒署名,但他百分之百確定是她所為。如今他似乎可以理解她當時寫這封信的動機,那種被一個毫不相干的陌生人以類似的故事情節戳疼了痛處的感覺,她當然心有不甘,想給點教訓。 真是沒想到,人生中的陰錯陽差,人與人之間的因緣際會,原來全是冥冥中早已註定。 所以他就更加篤定要她的心。 如果不是收到這封信,如果他沒發了神經想找出寄信人,如果那天沒塞車,如果他沒下車閒逛,如果她沒撞進他懷裡……如果沒了這許多的如果,便沒有今日的他們了。 人生是由一連串的選擇所串成,也是由一連串的「如果」所串連而成。 司徒黃魅不由自主握緊方向盤,他幾乎確定自己該去哪裡找她了——依照心的方向走。 現在,他要再回林潔霜家,他相信她一定會在那裡,因為家是她唯一僅存的堡壘、避風港,除了家,她已無處可去。 至於找到她之後,他會努力使自己取代為她的避風港——唯一的、永遠的。 「嗨,黃魅,回來啦?正好趕上吃飯時間,來,快入座。」 瞧見剛進門司徒黃魅,丁芃妮招招手道。 「你們先吃吧。」司徒黃魅神色匆匆,上樓不知拿了什麼,然後又要出去。 「喂,等等。」司徒亦魁住他。「別這麼跑來跑去的,泡妞也不是這種泡法,先過來好好吃頓飯吧。」 「大哥,不是的,我——總之你們先吃,我去花房一下。」 「黃魅,不管你忙什麼,先停一下好不好?你好些天沒在家裡用餐,現在你就姑且過來吃完這一頓,讓小媽開心一下嘛。」司徒赤魁又說。 司徒黃魅蹙蹙眉,走了過去,小媽立刻眉開眼笑地添了副碗筷。 晚餐一向是他們司徒家最重視片刻相聚時光,除非絕對必要,否則大夥會儘量避免缺席。 但司徒黃魅接連缺席三天,而且只是為了女孩,司徒赤魁難免會有些不悅。 「她現在的情況怎樣了?」司徒黑魔問。 「醒了,不過下午我從你那兒趕回去時,她就失蹤了,我到處找遍了仍沒消沒息,但現在我確定她一定在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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