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梵冥冥 > 步上夏娃的後塵 | 上頁 下頁 |
十八 |
|
刻意放輕足部力量的步上樑深怡的房前,試試扭開門把。她沒上鎖,紀羽蟬便躡腳走了進去,就著暈黃的小床頭燈,她看到梁深怡歪斜的躺在床上,睡姿頗為不雅。 站在床邊,紀羽蟬猶豫著要不要叫醒她,但又不好不告而別,最後還是動手搖晃睡得香甜的好友。 「深怡,醒醒。」 她顯然是玩瘋了、醉暈了,紀羽蟬連叫了好一會,都得不到回應。 腦筋動了動,紀羽蟬走進浴室擰了把濕毛巾,往梁深怡臉上蓋。冰涼的溫度使她立刻跳了起來,很不淑女的詛咒一句,然後強撐眼瞼警戒的瞪了四周,一見是紀羽蟬,哀嚎一聲,又躺了回去。 「你幹嘛啊?」 「數十人同在一個屋簷下,你睡覺居然不鎖門,膽子真大。」紀羽蟬半揶揄半譴責,單身女子沒有居安思危的觀念最要不得。 「我才要問你咧!」梁深怡坐起身子,眼睛恢復清亮。她是那種閉上眼即刻沉睡、一睜開眼馬上清醒的人,因此即使時間不多,她也能充分得到休息,做起事來事半功倍,厲害得令人羡慕嫉妒兼匪夷所思。「你整晚上哪去了?我翻遍了整間房子就是找不到你!知道嗎?你錯過了昨晚最精彩的部分,午夜十二點鐘一敲,傑克替May戴上一隻五克拉的鑽戒,向大家宣佈他們的婚約。噢!那個場面簡直比仙履奇緣還讓人感動。」梁深怡由質問又不禁掉回昨夜令所有女人皆為之欣羡的畫面中。 「如果你想要,會有一卡車的男人等著效勞。」紀羽蟬含笑道。 「謝謝你,這麼抬舉我。」梁深怡撇嘴,這她何嘗不知?就是怎麼也不想要才糟糕呀! 「深怡,我是來跟你說一聲,我想回家了。」紀羽蟬坐在床沿,不太敢與好友對視,就怕洩漏了昨夜的春意無限。 「回家?為什麼?你才來兩天耶。」梁深怡愕然。 「我怕明勳當真去警局把我報成失蹤人口。」 「撥通電話回去不就得了。反正你人在英國,他又不能把你怎麼樣。」 「但日後仍要繼續相處,鬧得太僵,我怕後果會無法收拾。」 「你——怎麼這麼沒志氣?老怕姓薑的如何如何,還跟人家談什麼獨立?」梁深怡氣結。 「我承認,我是膽小沒志氣,因為我總怕會傷害到人家,既然如此,我只好妥協。沒辦法,這是天性使然嘛。」紀羽蟬委婉的說。 「好吧,好吧,要回去你自己回去,我不管你了。」梁深怡賭著氣,揮揮手。 「深怡,對不起,說好要陪你度這十天假期的。」紀羽蟬深感抱歉。 「算了啦,縱然勸不離你跟姓薑的,但也別指望我會高興看你回去受罪。」梁深怡氣呼呼的說,字裡行間卻盡是心疼紀羽蟬之意。 紀羽蟬當然瞭解好友的心意,但那是她自己選擇的人生,她得自己走完它。 任何人在他人的生命中所能扮演的僅僅是一個扶持者的角色,或者過客,其他則愛莫能助。 「好好玩。」紀羽蟬不想好友因為自己而掃興。 「喂,你不會有事吧?」梁深怡刀子嘴豆腐心,仍掩不住擔憂之情。 「不會。」紀羽蟬笑著保證,腦海突然閃過薑明勳粗魯拉扯她、甩她一巴掌的畫面,他那時的眼神非常恐怖。不知為何,她漸漸覺得他愈來愈不像當初她所認識、信賴的那個薑明勳了。 「我看還是我陪你回去好了。」 「不,不用啦,沒事的。」紀羽蟬展露一個笑容要她安心。「對了,唔……如果有人向你問起有關我的事,你可別多嘴。」她不忘叮囑。 梁深怡挑高一邊眉,兩顆眼珠子上下溜動,懷疑的臉色是逼供的前兆。 「誰會問啊?」這裡全是May的朋友,為何會問起她的事?可疑!鐵定與她失蹤一夜有關。「昨晚你是不是和某個男的在一起?」 「哪有!你別瞎猜。」紀羽蟬急急否認。 梁深怡就是覺得可疑至極。好!就等著那某某人來問她,屆時她不就能得到她要的謎底了?不過她當然不會讓紀羽蟬知道。 「放心,我最得意的就是守口如瓶的本事了。」梁深怡敷衍道,眸子則閃爍著賊賊的光芒。 「我相信你。」 「待會就要走了嗎?」梁深怡還是忍不住一臉擔心。 「嗯,我自己搭車到機場就行了,你繼續睡。」紀羽蟬摸摸她的頭。 「那怎麼行?我送你去機場。」 |
學達書庫(xuoda.com) |
上一頁 回目錄 回首頁 下一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