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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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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其仁說得沒錯,她是在撒謊。她並不想離開雙陽高中,並不想離開方其仁,可是—— 一個最初的夢想,赫然成為事實。她進了雙陽高中,當了老師,如願以償地接近了方其仁,雀躍的心情無法形容。可是,漸漸地,她發現,感情上的貪婪正在慢慢滋長,她的心還想進一步再與方其仁接近…… 感情,要兩方面對等地付出,這一點她知道,所以,她也明白,自己這樣的欲念有多麼危險。 ——所有感情的付出勢必要一定的回報,他能給你嗎? 陳潛將感情看得功利,要求禮尚往來才算公平,他的想法雖然有些偏激,但不可否認,從某種程度上來講,他並沒有說錯。 她和方其仁,三年前,算不上相識;三年後,他們也談不上相知。 三年前,她將他牢記;三年後,她為能與他的再次相遇而暗喜心頭。 三年前,他奉行為人師表,心誠則靈,站在道德的角度上對她勸教;三年後,她是他的實習生,他本著負責的態度,關心她,指導她。 如果,三年前他遇見的人,不是她而是另有其人;如果,三年後,他要帶的實習生也不是她,他一樣會勸教,一樣會關心,一樣會指導…… 不是她,是別人,結局一樣不會改變。 她還能期待什麼呢? 那一日,陳曦笑容中隱藏的無奈,她看得很清楚,也瞭解得很清楚。 她不要和陳曦同時愛上一個男人,那樣的怪圈太可怕。上一代的恩怨,她身臨其境地體會過,愛一個人可以瘋狂,而瘋狂的代價,要麼玉石俱焚,要麼兩敗俱傷。 況且,方其仁並沒有對她有什麼特別的表示,不是嗎?所以,趁自己還沒有陷得太深,趁她還能控制自己的情感,抽身而退,還來得及…… 「砰砰!」 門外傳來敲門的聲音,準確地說,不是敲,而是砸,力道之狠,恐怕有毀掉大門的嫌疑。 她好生疑惑,是誰這麼粗魯,有門鈴不按,非要逮著門板出氣? 「先生,你到底要幹什麼?」 門外傳來聲響,是守衛的阿伯,語帶不滿,不知道在質問何人。 「伍媚!」 她正在好奇,被這一聲呼喚給鎮住,屏住呼吸,將眼睛湊到貓眼,向外端詳。 方其仁! 他鐵青著臉,依舊用力拍門,毫不顧忌。 「伍媚,我知道你在裡面,開門!」 「先生,你這是騷擾,再這樣我真的要報警了!」提高的嗓門,是在警告。 …… 門外的糾纏沒有停過,一個鍥而不捨,一個盡心盡責,針鋒相對,誰也不相讓。 爭吵到要報警的分上,她是不能再置之不理了。伍媚猶豫了一下,終於開了門。 「伍小姐,這位先生硬要找你。」一看正主兒出現,阿伯滿腹牢騷,抱怨不停,「我問他有什麼事,他也不說,我還沒注意,他就搶了住戶登記簿,我說不合規矩,他就是不聽……」 「對不起!」伍媚看了一眼方其仁,「他是我朋友。 」 「朋友?」阿伯很懷疑地瞧瞧面色不佳的方其仁,再瞅瞅有些手足無措的伍媚,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哦,這樣,我知道了、知道了……」 「麻煩你了。」伍媚向自以為知趣離開的阿伯道歉,明白他錯猜了她和方其仁之間的關係,有些尷尬,她迅速地瞟了一眼方其仁。 「嗯,進來坐。」站在方其仁面前,她僵立了好一會,才想起不太符合待客之道。 方其仁一聲不吭地從她身邊走過。 伍媚關上門,轉過身,小心翼翼地看了看立在她前面的方其仁的背影,「喝什麼?我只有……」 本來想說家裡只有可樂,誰料想,話還沒有說完,背對她的方其仁忽然轉身,硬生生地憋回她一句話堵在喉嚨裡,怎麼也沒辦法說出來。 說實話,方其仁陰沉下來的樣子,至少對她,確實有幾分震撼力。 「你要離開雙陽高中?」沒有廢話,第一句,就是問她這個問題。 「我……」電話中回答他,可以故作幾分輕鬆姿態,但是面對他本人,到底還是緊張得有些嗓音發抖,「已經告訴你了。」 「可是我只收到了你的病假條。」 「我明天就把報告交上來。」可不可以不要朝她走近,她會覺得壓力好大,幾乎想要當個逃兵,就此敗退。 「伍媚,這就是你處世的態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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