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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指指他泛紅的臉頰,再瞟瞟一旁仍不放棄打探他們關係而不停看他們倆的人,裴文開口:「薰衣草有怡神靜心的作用——你說的,所以我想,你會需要。」

  終於聽明白了她是在揶揄自己先前緊張的表現,喬予浩搓搓手,目光躲閃之間,瞥見了在一旁掩嘴偷著樂的小蒙,忍不住瞪了他一眼,「有什麼好笑的?」

  「沒有,沒有。」被他這樣一喝,小蒙立刻跑出門外,開始從小貨車上搬運盆栽和鮮花。

  「沒想到,你有時候還挺有威嚴的。」可憐了被喬予浩發配「邊疆」的小蒙埋頭苦幹,不敢有絲毫怨言。

  他沒有回答,她也不去追問,裴文捧著手中的花,準備離開,喬予浩跟在她身後,送她出店門。

  「喬予浩——」走出花店門,裴文忽然停下腳步,轉過身,盯著他的眼睛,如同一年前一樣,她開口,問了他一個問題——

  「告訴我,你真的沒有女朋友嗎?」

  他真的沒有女朋友,至少,現在沒有。

  明明很簡單的一個問題,為什麼在裴文問他的時候,他會回答不出來呢?

  「浩哥!」

  手中握著的花剪一滑,落到捏著玫瑰花梗的左手上,一道長長的血口頓時出現在喬予浩的手背。

  「浩哥,你沒事吧?」見他出血,小蒙放下手中的滿天星,從櫃子裡拿出藥箱,走到有些怔忡的喬予浩身邊,蹲下,想要為他包紮傷口。

  「沒事。」喬予浩搖搖頭,看自己手背滲出的鮮血,「小蒙——我這個人,是不是有時候顯得很笨?」

  「沒有啊。」小蒙一邊為他貼上止血膠布,一邊回答,「我們花屋裡的客人誰不誇浩哥你厚道,從來不弄虛作假?」

  「我是問,在為人處世方面。」收回手,喬予浩拾起一旁的玫瑰花,還沒有拔淨的刺殘留著他的血跡,分外妖嬈。

  「這個——」正在關藥箱的小蒙頓了頓,瞄了一眼喬予浩,有些為難,「真的要說?」

  「當然。」他知道自己木訥口拙,不像其他的一些人,能夠左右逢源,可是,面對他的顧客,他基本上可以做到得心應手,偏偏,裴文是例外,跟她在一起,他的表現,就像個傻瓜一般。

  「浩哥,其實我覺得,你如果能性子再開朗一些,說話再多一些,我想,大家對你的印象還會好得多。」

  性子再開朗一些?說話再多一些?他本來就是個不善言辭的人,這樣的要求,對他來說,太難了些。

  「浩哥,其實這也是我的一點建議,你完全可以不理會的。」話說出口,才有些後悔,怕傷了他的自尊心,小蒙抱起醫藥箱,又加了一句話。

  「沒有關係。」拍拍小蒙的肩膀,喬予浩對他笑了笑,要他寬心,不經意看見自己搭在椅背上的防寒服,又想起了那天晚上,和裴文在河堤上散步的一幕。

  那件外套,曾經被她穿在身上,看她籠罩在自己厚實的衣服中,不可否認,當時,他的心,真的在不可遏制地狂跳。直到現在,他仍然覺得,那上面,還殘留在裴文的味道。

  「浩哥,浩哥……」見他直盯盯地看著那件不起眼的外套,已經出了神,小蒙試探性地叫他。

  「什麼?」喬予浩下意識地問他。

  「我說浩哥——」小蒙狡黠地笑笑,摸摸鼻子,湊到喬予浩身旁,碰碰他的肩膀,「今天上午,裴小姐到底和你說了什麼啊?」

  他的直覺告訴他,浩哥的異常表現肯定和裴小姐有關,因為自從她走了以後,浩哥就一直心不在焉,看看,現在還將自己的手弄成這個樣子。

  「沒有說什麼。」嘴上否認著,臉卻開始發紅,喬予浩不自在地別過臉去,想要回避這個問題。

  「浩哥,你太不夠意思了。」小蒙撇撇嘴,自顧自地搖頭晃腦,「不過話又說回來,裴小姐不錯,對你好像也有那麼一點意思,浩哥你可以考慮考慮哦。」

  「你不要胡說八道。」喬予浩猛地站起來,差點撞翻了蹲著的小蒙,「你說我沒有關係,但是裴小姐——」

  「好好好,我不說了還不成?」見他臉紅脖子粗一副要跟自己拼命的模樣,明明就是被自己說中了心事還死鴨子嘴硬,小蒙暗自在心裡憋笑,臉上卻是一本正經。

  「我和裴小姐,真的沒有什麼!」喬予浩對著小蒙的背影叫。

  「我知道,沒有什麼。」對他的大嗓門,小蒙已經懶得再和他爭辯,只是朝後揮揮手,表示自己已經知道。

  就他現在這個樣子,就像是偷情被捉住了似的,說沒有關係,誰信啊?

  合上自己面前的文件,裴文揉揉酸痛的眼睛,看了一眼旁邊摞得像小山似的資料,微微歎了一口氣。

  老實說,對於「順宏國際」,她並不熟悉,對它的瞭解,也僅僅停留在父母去世的那一年中。

  所以,陳洪文將公司近年來的運營情況全部調了出來,拿給她看,說是要叫她在最短的時間內熟悉公司情況,有利於她儘快上手。

  放下手中的筆,裴文拍拍桌子,拿起桌上的咖啡,站起身,走到窗邊站定,透過百葉窗的縫隙,她看見一輛黑色的轎車停在大廈前,接著,是陳洪文從車裡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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