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風靡 > 親愛的,我在你身邊 | 上頁 下頁


  眼前的人,淩亂的發、睡意矇矓的眼、無辜的表情,還有半裸的好身材;更糟糕的是,還是一名超級帥哥——上帝,甘蕾在心裡默默地劃十字架N遍,祈禱自己稍微矜持,千萬不要把持不住地撲上前去鯨吞蠶食,會人神共憤的啊……

  「蕾蕾,你在念叨什麼?」見她緊閉雙眼,默念有詞,看上去有幾分搞笑,董亦輝不明所以,翻身下來側躺在她身邊,小心地拿被子遮住兩個人,探過手去親昵地摟住甘蕾的腰肢,視線越過她的肩頭,落在放置在床頭的婚照上,微微笑了笑。

  至今,還記得她被他唐突求婚搞得下巴脫臼的模樣。有時候,生活真是奇怪,譬如甘蕾,當他正需要這樣一個人的時候,她便真的出現了。

  打了個哈欠,被甘蕾騷擾,還沒睡夠,潛意識裡又想睡了。

  在心裡把各方菩薩都拜了拜以減輕自己罪孽的甘蕾一睜眼,就瞥到董亦輝昏昏欲睡的模樣,及時拉住他的上下眼皮,成功阻止它們合攏,她坐起來,拿了抱枕塞到他的頸下,「不准睡!」

  「蕾蕾,我好困。」頭自動地枕到甘蕾的大腿上,董亦輝半睜著眼睛,小小聲地開口,「今天不是休息嗎?」

  慵懶的語調有點委屈的成分,無辜的眼神盡是不解,看得甘蕾都快要為自己的鐵石心腸自責起來,不過——

  「亦輝,你要我提醒你的,今天還有一個手術,十點,你不會忘記了吧?」她歎了一口氣,揉揉他的發,非常抱歉地告訴他。

  董亦輝的眼睛眨了眨,再眨了眨,而後,整個人猛地彈起來,被子就這麼從他胸口滑下去,「啊呀,我真的忘了。」

  眼福啊、眼福啊——即使已經當了一年的夫妻,她的視線還是不自覺地要飄過去,不過畢竟還是惦念他的身體不要著涼,甘蕾很「賢惠」地撿了他的衣服遞過去,自己也起身——非常遺憾地再吸了吸口水。

  進廚房,打了豆漿,烙了煎蛋,她瞥了一眼掛鐘——九點三十分,手腳麻利,剛剛好。

  走入客廳,正巧董亦輝收拾妥當,她將手中的早餐放下,看他走過來,自己也在一旁坐下,一邊叮囑他吃一邊欣賞他的吃相。

  真奇怪,三十歲的男人,很少有人喜歡甜食的吧?偏偏她的親親老公喜歡得要死,不愛喝牛奶,只欣賞人工打磨的豆漿。於是,她便天天重複做著這樣的事,一年的時間,手藝日日增進,想來日後說不定可以開家豆漿店來安逸生活。

  呵,要是她的下屬知道雷厲風行的上司在家這麼賢妻良母,恐怕會瞪上銅鈴眼三天三夜吧?

  當乖乖居家小女人不在她的生平志向當中,偏偏遇上了一個長不大的老公——誰料得到呢?

  偏頭看吃相很好的董亦輝,她搖搖頭,站起身回到臥房換了休閒的衣服,再到廚房拿了菜籃,這才出來。注意到他也剛好吃完,乖乖收拾了碗碟,擱置在一旁。

  還有一點可取,至少她稍微培養了他的一點家務習慣,算是一年婚姻生活中的最大收穫吧。

  「走吧。」順手打開門,她回頭叫他,「晚餐想吃什麼?」

  大手術,中午是絕對趕不回來了,不過也好,做好充分的準備,仔細研究幾樣新的菜色,等他回來好好品嘗。

  「吃雞……」董亦輝拿過外套跟過來,下意識地接口,不過又立即搖頭,「還是算了,最近禽流感,還是吃魚好了。」

  「吃什麼魚呢?」甘蕾等他一同走進電梯,很耐心地繼續問。

  「鱈魚好不好?刺少,你上次做過的,味道很好。」董亦輝按了一樓,順手摟住她徵詢意見,眼睛居然在閃閃發亮。

  這個樣子……實在很像小孩子想要糖果的表情,引得她想發笑。

  「那,換種做法好不好?」她建議,同時將手中的菜籃朝上提了提,掩飾自己的笑意。

  董亦輝想也沒想,點了點頭。到了一樓,電梯門開,他帶著甘蕾一同走出來,回頭看她,「我送你。」

  「不用了,我想散散步。」甘蕾提醒他,「你快來不及了。」

  董亦輝低頭看了看時間,無可奈何地發現連對老婆獻點殷勤的時間都不夠了。他對甘蕾抱歉地笑了笑,匆匆吻了吻她的臉頰,便大步去取車。

  瞧他匆忙的背影,甘蕾聳了聳肩——習慣了,外科醫生忙起來黑白顛倒是常事。她這個人很懂得感恩的,至少,他們的新婚之夜,董亦輝沒有在手術室度過。

  甩著菜籃一搖一晃走出小區大門,身後有喇叭聲響,回頭,見是董亦輝從車窗探出頭朝她招手。

  她沖他拋了個飛吻,眉眼笑得彎彎。

  「我會儘早回來的。」董亦輝也在笑,駛過她的身旁輕輕地對她說,然後開車離去。

  雖然她沒抱多大希望,不過,還是很喜歡聽他說這句話。心情不錯,甘蕾情不自禁地哼起歌來。

  身後又有汽車的喇叭聲響,她沒在意,朝旁邊讓了讓,結果,還是響,而且一直跟在她身後,直到她好奇地回頭過去——

  結果,額上的黑線立馬增加了幾條。

  拜她超人記憶力所賜,這麼熟的車牌號,實在很難忘記。

  「嗨,甘經理,真巧。」車子慢慢駛到她身旁停下,車窗緩緩被搖下,露出蘇新文大經理的招牌笑臉。

  「巧啊,蘇總,週末愉快。」甘蕾稍微調整了一下,立即露出得體的笑容,誰叫人家是自己的上司呢?

  「你也不錯。」蘇新文將甘蕾上下打量了一番,「這身打扮很居家。」

  「啊,是嗎?謝謝。」耶,她有沒有聽錯,一向喜歡跟她針鋒相對的蘇新文居然在誇獎她?不過狐疑歸狐疑,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好歹人家在誇獎自己。

  「不過呢——」蘇新文的半隻手擱在車窗上,摸摸下巴,「恕我直言,跟你先生站在一起,你這樣子看起來像是保姆。」

  額頭的黑線持續密集——她就知道,諸如蘇新文這號人,是不可能巴望他能在瞬間改變德行的。

  「蘇總,換位思考,如果你已婚,是希望回家太太能溫柔體貼地為你做飯呢,還是衣冠楚楚地與你唇槍舌劍地談生意?」甘蕾想自己恐怕有點皮笑肉不笑,「已婚男人畢竟還是希望自己太太在家像保姆一點好,不過依蘇總目前單身貴族的狀況,恐怕還體會不到。」

  「你在偷換概念。」蘇新文打了個響指,似笑非笑地瞥了甘蕾一眼,「更何況,我覺得你並不屬於溫柔體貼的類型。」

  不知道手上的菜籃能不能丟過去?還是不要,免得到時候還要重新買一個,多不划算!在心裡偷偷把蘇新文鄙視了若干次,甘蕾告誡自己千萬不能跟這種毫無鑒賞力的男人計較。

  「甘經理——」

  「幹嗎?」意識到口氣有些不佳,甘蕾忙打住,緩了一口氣,儘量控制要禮貌對待自己的上司,「蘇總,還有事?」

  「不,沒了。」他不得不佩服她的忍功,不過更好奇她究竟能忍到何種程度,「我聽說,當初你嫁得很突然?」

  甘蕾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如果手中有錘頭之類的,她倒是很樂意砸過去——拜託,忍耐也有限度的,就算她是他的員工,也沒有義務要將自己的私生活一五一十地全部交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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