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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三


  「永別了!」覺得自己有必要說點東西作為離別的話語,容易在旋風般離去之前,很有道德地向葛應雲揮別。。

  「小易,我比較喜歡『再見』這兩個字哦。」葛應雲意有所指地沖她的背影喊。

  「再見?不用了,最好是一輩子都不要見!」容易飄忽的聲音顯示她走得有多急。

  由於離開得太快,所以沒有發現離應雲臉上狡猾的笑容。

  ——一輩子都不要見?恐怕不容易吧?

  唉聲歎氣的男人要死不活地趴在沙發上呻吟,想要博取在場眾人的同情,可惜啊,根本就沒有人注意他。為了給自己爭取相應的福利,他掙扎著從沙發上顫巍巍地伸出手,目標是茶几上的可口披薩。

  「咻——」

  迅速地縮回手,一把叉子準確無誤地擊中他意圖染指的地方。

  「哇哇哇,老大,都一個月了,你要氣也氣完了吧?」看著在眼皮前晃動的叉子,龍少俊忍不住指控對面毫無表情的男人。太狠了,真的是太狠了,要是他的動作再慢一點,他的手就真的成了披薩上的附贈品了。不就是一個月前不小心在容易的面前漏了孔孟的底嗎?又不是什麼深仇大恨,結果他被孔孟指派了一大堆事情操到要死。有句話說夫妻如衣服,兄弟如手足,為什麼用在他老大的身上一點都不適用?

  可惜他的抗議無人理會,孔孟根本就不甩他,齊冰和仇平餘也閑閑地在一邊看電視。

  「喂,你們有沒有聽到我說話?」龍少俊睜大雙眼,難以置信大家居然當他是隱形人。

  「少俊,我說——」齊冰終於將注意力從電視轉移到他的身上,向他伸手。

  「我就知道,齊冰,你是對我最好的。」好感動地抓住齊冰的手,就差沒有流下兩行清淚來表示自己的感謝。

  「沒飲料了。」殘酷地撂下話,打碎了龍少俊的幻想。

  「你們太過分了!」是可忍,孰不可忍,為什麼他一個堂堂的國際刑警要窩在這裡幹保姆的工作?

  「怎麼?當初是誰在老大面前虔誠懺悔,信誓旦旦地要包下所有的工作的?現在想反悔,你有沒有信用啊?」不理會他,齊冰繼續專注於電視。

  「誰說我沒有信用的?」沒錯,他是說過,可是誰會想到這麼累的?

  「那就快去!」仇平餘將一個紙袋丟在他的頭上。

  「老大——」把目光定在孔孟的身上,想得到赦免令。

  「我要啤酒。」

  嗚……他真的很可憐呐,龍少俊垮下雙肩,認命地朝門口走去。又不能怪他,誰會想到外表美麗可人的大嫂脾氣那麼壞呢?所以大哥被打絕對不是他的錯!事實上,他也是受害者耶,為什麼就沒有人來同情他呢?

  一邊哀悼自己的命運,一邊忿忿不平地扭開門——

  「哦——」胸口好痛,誰沒長眼睛?

  「呀——」鼻子好痛,誰在擋道?

  被不明物體擊中胸口的龍少俊踉蹌地倒退幾步才站穩,可想物件的衝擊力是多麼巨大。

  「喂,喂,你——」就要脫口而出的髒話在見到倒在地上的人之後自動消聲,硬生生地吞回肚子裡,「大,大,大嫂?」

  我的媽媽咪呐,倒在地上的容易捂住俏鼻,只覺得鼻頭發酸,眼淚在眼眶中旋轉。

  「大嫂,真的是你!」天啊,他做了什麼好事了嗎?這麼快就把救星送到他的眼前?從震驚中回神的龍少俊來不及細想,沖到容易面前將她扶起來,不住地搖晃。

  「等一下,等一下——」見鬼,他的力氣還不是普通的大,搖得她的骨頭都要散架了。

  「大嫂,我真的好想你啊。」想啊,想她早點來解救他可憐的處境。天可憐見,她終於來了,是不是代表他受苦的生涯就要結束了?傻呵呵地笑著,想要給容易一個大大的擁抱來表示對她的感激之情。

  沒想到還沒有抱到佳人,就被某個沒有手足愛的傢伙丟到牆角躺平了。

  「易?」從龍少俊手中「搶過」容易,孔孟輕輕地喚她。

  「孔孟——」努力對準焦距,終於看清了眼前的人。

  「是我。」貪婪地逡巡她的容顏,承認自己是真的敗在容易的手下,不過是一個月沒有見她,感覺卻像是過了一個世紀那樣漫長。

  「太好了——哎呀!」想要伸手摟住孔孟,卻因為手肘傳來的疼痛而止住了動作。

  拉過容易的手,看她的手肘磨破了皮,乾脆扶她坐到沙發上,拿出急救箱為她上藥,順便再檢查有沒有其他的傷口。心中不明白容易來的目的,所以難免揣測,畢竟,她那日表現得是那麼生氣。

  低頭看孔孟跪坐在自己面前細心上藥,容易心中的小算盤打得溜溜響。今天與離應雲簽定了合約之後,她想都沒有想,就直接沖到孔孟這裡來了。為了什麼?嘿嘿嘿,當然是找能讓她脫離苦海的孔孟。

  「孔孟,你愛不愛我?」冷不了地,容易突然冒出這句話。

  「這個——」沒想到容易開口就問這麼火爆的問題,孔孟乾咳兩聲,將視線投向「閒雜人等」。雖然他是很愛容易是沒有錯,但是他還不打算在下屬的面前表演「愛的宣言」。

  見老大眼角余光掃來,齊冰和仇平餘很有默契地一起轉身,很明顯地表示他們「非禮勿視,非禮勿聽」的決心,就連本來躺在地上的龍少俊也趕緊閉上眼睛裝死,害怕自己重蹈覆轍。

  「喂,孔孟,你很不專心。」把他的臉扳向自己,容易噘嘴,不滿地發現這一項事實。

  「我——愛你。」最後的兩個字是貼在容易的耳朵旁邊說的。怎麼會不愛?如果沒有愛上一個女人,他會放任她接二連三地在自己的臉上施暴嗎?他又不是被虐狂。

  棒極了!這樣就夠了!

  興奮之極的容易蹦跳起來,依靠在孔孟的胸前,吐氣如蘭,嫵媚地說道:「那麼,親愛的,我們結婚吧。」

  清晨的陽光透過白色的紗帳照在窗上正在熟睡的人的臉龐上,試圖喚醒貪睡的人兒。

  床上男人的眼皮動了動,接著雙眼微微睜開,覺得陽光些微刺眼,想要抬起手遮蔽,卻發現雙手動彈不得。轉頭,看見如瀑的卷髮披散在他的右臂,一個小腦瓜正枕著他的胸膛,大咧咧地將整個身子壓在自己的身上,雙手還霸著他的左手,毫無愧疚地把他當一個超級大抱枕。

  嘴角泛起一絲笑容,是了,他昨天結婚了,和身旁這個磨人的小妖精。

  想起昨天的一團混亂,孔孟只能無奈地搖頭。在容易大聲說他們結婚之後,居然就真的拽著還處於震驚狀態的他去了公證處要公證結婚,至於證婚人,就是那三個同樣沒有回神的可憐傢伙。等到他們試圖阻止容易的瘋狂舉動時,他悲慘地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已經在婚書上簽了字,也就是說,他和容易已經是合法夫妻了。一切,都已經成了定局。更離譜地是,婚戒居然是容易偷偷買好了的,真的讓他哭笑不得。

  「你敢說離婚看看?」當時,容易揮著拳頭狠狠地威脅他。

  不,他當然不想離婚。娶她,是遲早的事,但是沒有想到是在這樣的情況之下,似乎有點顛倒。求婚,不是應該由他來做嗎?他想給容易的,是一個盛大的婚禮啊,決非如此草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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