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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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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生什麼事了?」Lori上前扶住差點攤軟的寒蓉,關心地問。 「鐘姨……我的繼母,她說……說我爸爸病危……」寒蓉抖著聲音道,旋即跳了起來沖回房間,開始整理行李。「Lori,麻煩你幫我訂機票,愈快愈好。」 「OK,沒問題。」Lori立即打電話。 兩個小時後,寒蓉已經提著簡便的行李坐上飛機。十二個小時之後,她已經坐上往醫院的計程車內了。 原來臺灣離自己並不遠,只要十一個半小時就到了,那為什麼她八年來都不曾回來過一次呢? 望著車窗外飛逝的景色,她有種恍如隔世之感。 到了醫院,付了車錢,連找零都沒時間,便沖進醫院。 「對不起,請問寒上嘉住哪一號病房?」上機前和鐘姨聯絡、她只告訴她醫院名稱,卻沒告訴她病房便又掛斷電話,後來再撥,便打不通了。 「寒士嘉……等等,我查一下。」櫃檯小姐查了一下電腦:「抱歉.寒先生禁止會客。」 「我是他的女兒,剛從加拿大趕回來的。」寒蓉急道。 「可以讓我看看您的證件嗎?」 「這是我的身分證。」寒蓉立即遞給她。 翻看了一下,櫃檯小姐才將身分證還給她。 「八樓B棟的802號房。」 「謝謝。」寒蓉匆匆搭電梯直上八樓。 病房外,她看見八年未見的鐘雨靜,以及站在她身邊一名高大的男子,男子低著頭,兩人正低語著不知在說些什麼。男子突然抬頭,一雙鷹般銳利的眼望向她,她的視線被他牢牢鎖住,無法移動,連腳步都在瞬間停止。 男子唇角勾起一抹嘲弄,複又低下頭對鐘雨靜說了什麼,鐘雨靜回過頭來,看見了她。 鎖住她的無形枷鎖在男子轉移視線之後解除,回過神來,寒蓉立刻走上前。 「鐘姨,我爸爸呢?」 鐘雨靜望著她良久,才緩緩地一笑。 「你真是無情哪!」說完,還意味深長地望了男子一眼。 寒蓉疑惑地整眉,順著她的視線望向男子,只見那男子正直瞅瞅地望著她,她一驚,說不出心中倏地一陣抽痛是為哪般,只得連忙轉移視線。 「鐘姨,我是問爸爸的情形,他怎樣了?」 「還能怎樣?苟延殘喘罷了。」鐘雨靜仿佛事不關己般地說。「大概是等著見你最後一面,你就快點進去了了他的心願。」意思就是說,讓他了了心願早點死了了事。 寒蓉聽出了她未說出口的意思,忿怒地瞪她一眼。 「鐘姨,好歹爸爸是你的丈夫,為什麼你能說出這麼無情的話?!」 「呵呵……你瞧,她說我無情耶!」鐘雨靜仿佛聽見世上最好笑的笑話般,對著身旁的男子說道。。 男子漠然無語,對於她們之間的對話沒有表現出一絲一毫的興趣。 「噴!還是這麼冷漠;何必呢?往事不堪回首,逝者已矣,來者可追,看看身邊的人嘛!」鐘雨靜偎向男子,說著只有他們兩人聽懂的話。 男人退開一步,沒讓鐘雨靜碰到他,除此之外沒什麼特別的反應,倒是寒蓉氣得轉身走進病房。 鐘雨靜到底存什麼心?!爸爸還躺在病床上,她就公然帶著男人在病房外調情!她到底把爸爸當成什麼了?! 一看見病床上的爸爸,她愣住了,腳步有些許的遲疑,眼前骨瘦如柴、蒼白樵伊的人,真的是她高大挺拔的父親?! 不過下一刻,她便沖到病床前。 淚水漫出了眼眶,她跪在床前,握住父親枯瘦的手。「爸爸,我回來了,小蓉回來看您了。」她埂咽地低語。 寒士嘉的手抖了抖,緩緩地睜開眼睛。 「小蓉……」粗啞虛弱的嗓音,讓寒蓉差點以為那只是一聲喘息。 「爸爸,是我,我回來了。」她真是太不孝了,竟然八年來不曾承歡膝下。 「你不該……回來的……」寒士嘉哀傷地說。 「不!我早該回來的,爸爸,為什麼您不告訴我?為什麼不讓我陪在您身邊?」這病,絕對不是短時間造成的,可為什麼爸爸不告訴她? 「你不懂……」寒士嘉痛苦地搖頭。 「我是不懂啊!不過,現在什麼都別說了,爸爸,您好好休息,我會一直陪著您的。」她不想在這個時候和爸爸爭論什麼,不管什麼事情都已經不重要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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