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馥明 > 半調子相思 | 上頁 下頁 |
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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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順順推門進去,楊婉兒在外面將電源一關,數到三,忽地「砰」一聲,楊婉兒就知大功告成。 那時容天浩見有人進來,兼之入鼻的是楊婉兒獨有的香水味,便誤以為是楊婉兒拿飲料進來,突然間竟又停電,容天浩樂歪了,以為天助他也,即刻對來人自動投懷送抱。 他一靠近時,是一團他感覺很熟悉的軟綿綿物體,不過根據他對女人獨有的判斷能力,他百分之二百地肯定,她不是楊婉兒,但想到此,他已被該稱之為「肉團」的女人撲倒在地,根本全身乏力,只有——任人欺淩。 容天浩在昏厥前的最後一個想法是,原來女人的另一個用途就是可以把男人壓死。 楊家大廳此時仍是一片熱鬧喧嘩,楊婉兒想找父親說說找江順順修理容天浩的事,但整個大廳都沒有楊雄的影子,楊婉兒想楊雄大概就在書房,她快步走過去。 接近書房,楊婉兒卻嗅到一種不平常的感覺,但她有一窺究竟的想法,她悄悄地打開房門,從門隙中她看見兩個男人舉槍抵住父母親,並聽見他們說: 「楊雄你也有今天,當年你吃掉我家的銀行,害得我父親受不了而上吊自殺,我們兄弟分離,家破人亡,我也要讓你嘗嘗家破人亡的滋味。」 楊婉兒心中大驚,正想關上門報警時,突然一陣風將門吹得大響,那兩個持槍的男人皆轉過身來,瞪著楊婉兒,其中一個先開槍打中婉兒的母親,正欲持槍再射殺婉兒時,楊雄大叫: 「婉兒快走,不要管我,快走!」 接著即奮不顧身擋住槍口。 楊婉兒全身哆嗦,不知所措。 黑夜變得猙獰,她的恐懼不斷擴張,吞沒她的所有心思。 她不相信她的世界,一下子變得如此驚濤駭浪,她甚至想到是不是他們跟她開玩笑,她怔怔地不敢動,靜觀其變,楊雄見女兒仍癡立原地便大喊道: 「婉兒,快走,不要管我……」還未說完,又一槍,楊雄倒地。 楊婉兒又聽到槍聲,這是一個惡魔解放的聲音,這真是她的末日? 一切都與死亡有關。不!她不能死! 她要替父母報仇!她沒工夫想下去了。 楊婉兒向外逃出。 又一槍,射在婉兒的右側,她不能死,混亂之中只有「求生」。 她跑到窗口,認定這是她惟一的生路。因為前無去路,後有追兵。她只能跳下,但那兩個人也隨後跳下,楊婉兒忍住腳痛,沖向車庫開了一輛插有鑰匙的跑車,猛踩油門即沖出。 四周賓客不明就裡,根本未看清追逐的目標是誰,仍自顧自地談笑風生。反正在他們的世界裡,本來就充斥著「追逐」,誰也懶得理會誰被誰追。 其中追逐楊婉兒的一個兇手,亦開了一輛車追她而去,楊婉兒開得快,他比她更快。 她急抄小路,直走斜坡。車子像抛物線般飛拋出去。 在這急難的關頭,她什麼也不管,用力一踩油門,拼命逃生,她不知道要去哪裡?只知要脫離眼前兇手的魔掌。 一個急轉彎,楊婉兒將車開到另一個車道,那個兇手仍緊咬車尾不放,一直逼,一直逼,將楊婉兒的車逼至死路,迎面一輛貨櫃車直閃大燈而來,退無可退,她的車被大貨櫃車撞上去。 交通頓然亂成一片,那名兇手大笑駕車離開現場。 隱側在旁,他要確定楊家絕無活口。 另一個留在楊家的兇手,在佈置妥當後,也開車離開楊家,他停在距楊家一百公尺處,下車,按下手中的遙控器。 夜色昏暗,楊家的燈火照亮不了寂靜的夜。 砰!楊家突然一聲巨響,像極了國慶的煙火,幾裡外皆一清二楚,楊家瞬間成了一片火海。 在楊家慶生的同時,全刑警隊的人都在警局的大門口,眼成穿、骨化石地引頸而望大隊長唐捷快點回來。 因為再過兩個小時就過了法定的「二十四小時」,他們已問了二十二小時,但這個偽造信用卡的女人,就是不肯說一句話,他們自編自寫要她蓋章了事,這女人竟然拿起筆在筆錄上畫一個大叉叉。 偵查員小李快發狂的時候,這個嫌疑犯的律師就來了,小李只好忍住,很斯文地問,很依法地問,這與他的辦案哲學相違背,耗到現在那個女人,不但有咖啡喝,還有一根煙可以抽,但筆錄一個字也沒問到。 他們覺得太沒面子,堂堂的一堆刑警,竟奈何不了一個女人及一個律師。 他們決定請大隊長唐捷回來親自「收拾殘局」。 因為唐捷的人,跟他的名字一樣很傑出,十八歲開始當警察,法律系畢業,去年考上律師牌照,經過實習以後,已成為正式律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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