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法蘭琪 > 真心換一生 | 上頁 下頁 |
二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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捂著嘴,她儘量不讓自己哭出聲,卻止不住那如決堤的淚水。為什麼?為什麼會是這種情況?為什麼只有她看得見朱蝶衣眼裡的挑釁?為什麼只有她看得見朱蝶衣那份得意的笑容?為什麼、為什麼呢? 走出醫院,揮手攔了部車,她很自然的向司機報出了陳克華公司的住址……「小逸!你的臉色怎麼這麼難看?」陳克華見到她的第一句話,便是關心的問候。 她露出了淒慘的笑容,不知該說什麼?說她病了?或是咋晚獨守空閨的淒涼? 「才新婚,不會就吵架了吧?」陳克華試探性的猜測道。 吵架? 爭吵起碼是一種溝通,而她卻連和她新婚丈夫吵架的機會都沒有! 「亞倫他欺負你了?」他再問道。 這句話卻讓她眼眶一紅,好不容易才克制往的情緒立即崩潰。她嚶嚶的訴說著朱蝶衣的自殺,和剛才在醫院所受到的待遇。 「亞倫他太不像話了,如果朱蝶衣一直這麼任性下去,他是不是就要一直這麼守著她?這算什麼呢?」陳克華義憤填膺的說著。 他的話使她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冷顫,她從未想過一件事,倘若朱蝶衣的自殺不只一次,倘若她一直這般以死相脅,那麼關亞倫會怎麼做?是否會如陳克華所言,盡著他所謂該負的道義責任? 「小逸,給他一點兒時間想清楚,就這麼鬧僵的話,豈不便宜了那女人,正中下懷了嗎?」陳克華語重心長的說。 是需要點時間的,丁柔逸在心中念著,該想清的人不只是他,還有她。 離開了陳克華的公司,她直接回到了家,卻意外的看見關亞倫在沙發上熟睡著。 才不過一個晚上的時間,她看他,竟是有點兒陌生了。 俊美的輪廓冒出些新的胡髭,未經梳整的頭髮淩亂的散在額頭上……原本對他的怨忽而轉化成一股心惜,她輕輕的撫著他的臉頰,輕柔的動作裡灌滿了疼惜的情緒。 關亞倫微微的動了動眼,見到是她,隨即清醒似的睜亮了眼,拉著她坐在身旁,又是抱歉、又是關心的說:「你上哪兒去了?我一回來看不見你,心裡好焦急,以為你生我的氣而回了娘家,打電話過去又無人接聽,然後……」他露出了極為歉疚的笑容又說:「然後我就累得睡著了。」 她靜靜的聽他說,內心卻還是因為他的回家而感到高興,他們的夫妻生活才剛剛開始,漫長的幸福未來不應被這小小的不愉快阻礙了。 「你先去洗個澡,睡得會更舒服些。」她仍是個溫柔可人的妻,拉他起身的說。 關亞倫笑嘻嘻的吻了她的面頰,問:「你不生氣了?」 「原諒你啦!」她也笑著回答。 關亞倫攬過她的身,將她圈在自己懷中,在她耳畔廝磨著說:「對不起,昨夜把你一個人丟在家裡,我真的沒料到蝶衣會這樣傻……」他的身子僵了僵。 丁柔逸心細的察覺到他的變化,稍微退開了身,摸著那參差不齊的胡碴子說:「別再說了,你乖乖的聽話先去洗個澡,我幫你弄點吃的,反正你已經回來了,我們有得是時間,對不對?」 關亞倫有些欲言又止的看著她,到了喉頭的話就是說不出口,小逸正推著他走向浴室,看她臉上那喜悅的笑容,他實在難以啟齒……丁柔逸將他推進浴室後,滿心喜悅的走向廚房,她想著未來的日子就該是如此了,為她的丈夫料理三餐,整理兩人愛的小窩,做個賢慧的好妻子、稱職的好母親! 哦!想到「母親」這兩個字眼,不由得讓她緋紅了臉頰,結婚後到現在,亞倫根本就沒有碰過她,她連想成為母親的資格都還沒有呢! 細心的弄妥了一碗雞蓉粥,亞倫卻一直未走出來,她走進房間才發現他早已仰躺在床上,赤裸結實的胸膛底下只裹著一條大浴巾,連被子都沒蓋的就這麼睡了! 他的半裸仍令她沒由來的感到臉紅,但他的睡容卻又是她所喜愛的平靜。輕輕的拉起被子替他蓋上,她不想吵醒他,只要他回來了,她悉心準備的雞蓉粥可以放在微波爐裡再熱過,她可以等他起來再和他共進晚餐。 關亞倫翻了身,因感受到絲綢被光滑的接觸而醒來,睜開了眼,看見了一旁支著頭看他的妻子。 「你在看什麼?」他伸了手將她拉向自己身旁。 「看一個惡魔在睡覺。」她偎向他的頸邊說。 「惡魔?我看起來像惡魔嗎?」他不解的問。 其實一點也不。 他刮乾淨了鬍子,也養足了精神,又回到了令人心折的他,但是她仍舊用指甲輕刮著他赤裸的胸膛,用著嬌柔的語調說:「你就像個撒旦般,帶著股不可抗拒的魔力佔據了我的心,讓我每一分、每一秒都無法停止想你,你說你不是惡魔,是什麼呢?」 關亞倫的喉頭發出一聲乾澀的呼喚,他粗嘎著聲音說:「你知不知道你正在引誘我犯罪?」 她明白了他話裡的含意後,立即紅著臉說:「我們已經是夫妻了,那個……應該是合法的。」 他抓住了她的手,眼中燃燒著欲望之火的看著她,看得她心跳加速、呼吸困難。 她無意挑逗他,卻在兩人間引爆出另一種情緒。他轉身將她的身子壓在底下,帶著股索求的開始吻她,她的熱情回應更加令他感到血脈僨張,直到他抬起頭微喘著氣時,不經意的瞥見了床頭上的鬧鐘。 他幾乎是彈跳著離開了床。 「你……你怎麼啦?」她錯愕的問他。 「我……我該走了。」他支支吾吾的回答。 「走?你才剛回家,又急著上哪兒去呢?」 關亞倫心虛的回避著她的眼神,說:「我該回醫院去了,蝶衣肯放我回來是因為我答應她,我只是回來洗個澡、換個衣服就走,現在已經過了這麼久的時間,以她的脾氣,她不知又會做出什麼傻事了?」 因為避著她的眼,所以看不見她傷心的臉。而她的傷心,卻是因為她的丈夫竟然一點兒也不擔心她,難道他忘了他們才剛新婚? 是的,一定是忘了,否則他不會連沒去夏威夷度蜜月的事都隻字不提,連最基本的抱歉都沒有! 剛剛短暫的激情迅速降到冰點,她兀自瞪視著牆壁上放大的結婚照,像是根本沒聽見他的話。 「小逸,求求你別這樣。在這非常時期裡不要為難我,好不好?我很想待在你身邊做一個盡職的好丈夫,但在良心上,我無法漠視她住在醫院裡而不去關心她……我答應你,只要她一康復出院,我對她的責任就算盡了,然後我會完完全全的陪著你,補償對你的冷落,好嗎?」他蹲下身,倚在她的腿邊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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