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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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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著她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他突然握住她的手,以柔得不能再柔、低得不能再低的聲音說道:「雖然我不敢妄自對你說愛,但你對我而言的確是一個很特別的人。」 她傻傻地看著自己被他握住的手,無言以對。 到底中邪的是她還是他? 「你又在開玩笑了。」她甩開他的手,又被他捉了回去。 「我是說真的。」他一臉笑意地看著她,笑得說有多甜就有多甜。「我從來沒有對一個人有過這樣的感覺,你是第一個。」 她的嘴巴微張,愣愣地瞪著他。 他在說什麼?她怎麼一點都聽不懂?他說的每一個字她都知道,但那些字組成一句話之後,怎麼又變得這麼難懂了? 什麼她對他而言是很特別的人?他那令人眩目的笑容又是怎麼回事?誰來告訴她啊? 這是他的新把戲嗎? 他該不是在暗示她,他對她有意思吧? 對於她的反應,他感到十分的滿意;微微一笑之後,將她的手放開,笑道:「我會再來看你。」 他走了之後,足足有半個時辰的時間,靳蝶兒仍保持那個姿勢動也不動,直到很久很久以後,她那離家出走的魂魄才終於自己走了回來。 「你對我而言是一個很特別的人。」夢中,一雙柔情似水的雙眸緊緊盯著她,那張美到不像話的臉龐也距她愈來愈近……愈來愈近…… 「哇……」她猛然大叫一聲,突然坐起身子,一雙眼睛瞪得老大,流了一身的冷汗。 這算什麼?惡夢的一種嗎?怎麼連睡個覺都不得安寧啊? 她抬起手臂,以袖拭去一臉冷汗。想到早上白玉寒望著她的模樣,臉不自覺地紅了起來。 到底他在想些什麼?她實在不懂,這樣逗著她玩很有趣嗎?她才不要上當! 她掀開棉被下床,燃起蠟燭,慢慢走到桌前倒茶。水柱傾倒的聲音穩定了她的情緒,才剛舉杯就口,房門被輕輕推開。 當看見來者是誰的時候,她嚇了一大跳,差點弄翻手中的茶杯。 「怎麼是你?!」天啊!居然是那個才在她夢中出現過的傢伙。「三更半夜你不好好待在床上睡覺,跑到外面來嚇人啊?而且你還特別喜歡穿白衣服……」她一邊嘀咕,一邊拖出椅子坐下。「有一天我會被你活活嚇死!」 他靜靜地踱到桌旁,對她一笑。 「我瞧見你房裡還亮著,所以過來看看。」 靳蝶兒沒有看他,一口氣喝光杯中的茶。 「謝啦!但是下次你要進來之前麻煩出個聲,我很膽小的。」 「我會記住。」他的話聲落下,沒有人再接話。 屋內陷入了一片靜,靜得可能連根針掉下地的聲音都聽得見,靜得讓靳蝶兒可以清楚聽到自己強力而快速的心跳聲,靜得讓她幾乎以為白玉寒也聽得見。 她若無其事地說道:「沒什麼事了吧?沒事的話就早點回去睡覺。」雖然她極力想要掩飾自己的不安,卻還是被他看了出來。 「你怕我?」他問,語調有些玩味。 「哪……哪有!」 「沒有嗎?」 「當然沒有!」她挺直腰杆,昂然道:「我的字典裡根本沒有怕這個字!」 「哦?」他笑了,笑得不懷好意。「真是這樣嗎?」 「那是當然!」她還沒發現自己正一步一步踏進陷阱裡。「我可是天不怕地不怕,就算天塌下來,我眼睛也不會眨一下。」 「不管任何事?」 「對!」 他愉悅地笑了起來。 「這可是你自己說的,誰後悔誰就是膽小鬼。」他繞過桌子走到她面前,修長的手撫過她臉頰,然後輕輕抬起她的下巴。 她睜圓了眼,下意識地想要後退閃躲,卻被他壓住肩膀,動彈不得。 「你想做什麼?」她皺起眉頭,不停地掙扎著要擺脫他的控制。 他看著她,邪邪地笑了。 「怎麼,怕了?」 「誰怕了!」死到臨頭,她還在嘴硬。「我只是不喜歡你靠我這麼近,熱都熱死了!」 「我說過,誰後悔誰就是膽小鬼。」他的臉慢慢貼近她,在她耳旁低語:「你要當膽小鬼嗎?」 「我不是膽小鬼!」她昂首,用大無畏的口氣道:「隨便你想怎樣,我是絕對不會躲的!」 他笑了,輕輕抬起她的下巴,將唇湊了上去,沒想到她卻用手將自己的嘴巴封住。 「怎麼了?」他似笑非笑地看著她驚恐的眼神。「這次真的怕了吧?」 「誰怕了!」她露出想嘔吐的表情。「我是覺得噁心,嘴巴是用來吃東西的,不應該碰在一起,你別想再像上次那樣用你的嘴來碰我的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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