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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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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她停頓了一會兒,若有所思地說:「不過案發之後,震遠鏢局的泣血劍卻不見了,至今下落未明。我想,就算他不是兇手,也應該和這件事有些關聯。」 白玉寒點頭。 「我也這麼認為。」因為駱巧鈴退隱的時機實在太巧合了,這種巧合很難說得通。「那……震遠鏢局有活口嗎?比如一個未滿周歲的小女嬰?」 「沒有,兇手下手狠毒,手法兇殘,一個活口都沒留,爹爹在手劄裡兩次提起,應該錯不了。」 這麼說,那丫頭不可能是震遠鏢局的遺孤了……不過,若他真是兇手,的確有可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把嬰孩帶走。 事情的真相究竟如何,看來只有駱巧鈴自己才知道。 「找到妙手神偷了?」帳幕內,輕柔的聲音悠悠傳來;帳幕外,一個纖細人影佇立。 「據消息,人在冷月山莊。」 「哪來的消息?」 「派出去追查的人。」 「哦?」帳幕被掀開,一名冷豔的女子緩緩走了出來。「既然已經查到妙手神偷的下落,為何不將人帶回?」 「宮裡派出去的人全被殺了。」這是方才傳回來的消息。「一個活口都不留。」 女子聞言皺起眉頭。 怎麼,冷月山莊擺明要和芙蓉宮杠上嗎? 「對方下手幹淨利落,全是一刀致命。」 女子慢慢踱到窗邊,暗自沉吟。 現在還不是和冷月山莊起衝突的時候,兩虎相爭,必有一傷,她可不想讓別人來撿這現成的便宜。 「映日。」她揮了揮手,要站立在一旁的女子過來。「你偷偷潛入冷月山莊,把妙手神偷的人頭帶回來給我。」 關映日恭敬答道:「屬下必完成任務。」 第六章 他的直覺告訴他,那個笨徒兒出事了。 鬥大的方室內,駱巧鈴不停地在屋裡踱著方步,偶爾走累了,想坐下來休息,可坐不到幾分鐘,又忍不住跳起來繼續走。 距離蝶兒下山已經過了半個月了,若按照他給的期限,她早該回來了。但到目前為止,她非但連個影兒都沒有,連捎個音訊也沒。 他不是沒想過也許是蝶兒貪玩,捨不得回來;但她從小蠢歸蠢,對他這個師父卻是視若至親的,即使她要晚些回來,也不至於連個音訊都沒有…… 他踱到窗邊停了下來。外頭已下起紛紛白雪。 當初他之所以要蝶兒去盜玉芙蓉,不過是希望她知難而退,認清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別太躁進,整天就只想著名聞江湖。 也許他錯了,蝶兒的個性最是不服輸,又生來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蠢膽,就算是龍潭虎穴,只怕她也要闖上一闖。 思及此,他的腦中開始浮現各種徒兒身首異處、被大卸八塊,或是被嚴刑拷打、淩虐至死的可怕畫面。 他低聲喃喃自語:「她該不會失手被捉了吧?」 這十八年來,他和丫頭在這望雪峰上相依為命,兩人的感情早已親如父女。雖然蝶兒每次總會做出一些教人吐血的蠢事,但也不失為一個可愛的孩子。如果她真出事了,那等於是他害她去送死的。 然而十八年前上望雪峰之時,他就已經立下毒誓,今生今世絕不再踏入武林,如今又怎能自毀誓言呢? 「唉!」他輕輕一歎。「駱巧鈴啊、駱巧鈴,你竟把自己的誓言看得比徒兒的命還重要嗎?」 自駱巧鈴下山以來,沿路上到處有人在談論妙手神偷和芙蓉宮懸賞的萬兩黃金。他萬萬沒想到,平日看來既呆又蠢的笨徒兒居然真的盜出了玉芙蓉。看來俗話言「名師出高徒」真是一點也沒錯。 即使這徒兒資質差了點、腦袋笨了點,但是有了高明的師父,教出來就硬是比別人了得。 不過這得意的心情並沒維持多久,馬上就又被擔憂取代了。因為雖然這一路上談論的人多不勝數,但真要問起來,連妙手神偷的容貌都沒人清楚,更遑論是行蹤了。 在盜得玉芙蓉之後,妙手神偷就像是風一樣,消失得無影無蹤,任憑他怎麼打探,都沒半點消息。 這天,他走累了,見路邊有一個小吃攤,用竹子架成一個矮棚子,裡邊擺著幾組桌椅,便到裡頭打尖休息。 他刻意挑了角落不顯眼的位子坐下,靜靜聽著四周人們高聲闊論的交談,想從裡頭找出一些有關徒兒的線索。 才剛坐下沒多久,就聽見不遠處有一桌人,其中一名大漢正在談論妙手神偷。 「你們大家都聽過妙手神偷吧?」說話的那人臉色微紅,似是喝了點酒。「不過你們雖然聽過,卻一定沒見過。」 同桌的人聽他這麼一說,全部取笑似地笑了起來。 「我們是沒見過,難道你見過了?」 那男人搖搖手,又灌了一口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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