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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你應該瞭解我。」他向來不輕率決定任何事,但一旦決定就不會改變。「我要的是支持,不是意見。」

  「你們兩個嘰嘰喳喳的在說些什麼啊?我怎麼一句也聽不懂?」靳蝶兒拿著玉芙蓉疑惑地看著他們。

  沒想到她一開口,兩個男人竟不約而同閉上了嘴巴,擺明瞭沒把她放在眼裡。

  她臉色一沉,把玉芙蓉往桌上重重一放!然後把臉湊到白玉寒眼前,以不達目的絕不罷休的語氣命令他:「回答我!」

  對她而言,這原本只是一個再簡單不過的動作,目的只是為了引起他的注意而已,但是當兩人四目相接,白玉寒那雙明亮帶笑的眸子直直地望進她眼底時,她的心臟卻開始不由自主地狂跳了起來。

  「你……你……」她緊張得連說話都有些結巴。「你別一直看著我!」

  他似笑非笑地看著她,一點也沒有把眼光移開的意思。

  「就叫你別看了!」她站直身子往後退去,巴不得狠狠掐住自己的心,命令它不要亂撞。「你再一直看著我,我……我會生氣喔!」他一臉無辜。

  「可是,不是我一直看你,是你一直看我啊。」

  什麼?!

  她瞪大眼,簡直不敢相信,這麼不要臉的話,他居然也說得出口?

  「明明就是你一直看我!」她漲紅了臉,用手指指著他。「我哪有一直看你了?要不是你一直看著我,又怎麼知道我有沒有在看你?」

  他聞言聳肩。

  「那是因為你一直看我,所以我也只好一直看你啊。」

  其實靳蝶兒應該慶倖自己年紀尚輕,身體還十分強健,否則在面對像這樣一個厚臉皮又無賴的人時,難保她不會氣得血氣上沖,暈了過去雖然以她現在的情況來看也差不多了。

  「我不跟你說了!」以過去幾次和他交手的經驗看來,她決定自己還是早點閉嘴,省得被他氣死。「玉芙蓉已經拿到了,我們走吧!」

  想和他在嘴底下見真章是她估計錯誤,她早該知道自己是說不過他的,還是快走吧!識時務者為俊傑,師父不是常這麼教她的嗎?

  她一個急轉身,被桌旁的椅子絆了一跤。

  「小心!」餘音未落,白玉寒已將她拉入懷中。

  常君惠站在一旁,從頭到尾目睹了整個經過,心中有數,只說了句:「我到外頭等你。」便開門走了出去。

  他們或許可以無視他的存在,但他可做不到視而不見。

  待得門一關上,她馬上掙脫白玉寒的懷抱,迅速在兩人間隔出一段安全距離來。

  「這次可是你自己跑過來,可別再賴在我身上了。」

  他聞言微微一笑。

  「我知道,不過……」他似笑非笑地看著她火紅的臉。「你的臉為什麼紅成這樣?」

  她兩手捂頰,果然感到燙如火傷。

  「我……我怎麼知道!」還不是因為他!還在那邊明知故問。這男人一定在她身上動了什麼手腳,不然她為什麼會變得這麼奇怪?

  「是不是身體不舒服?」他跨步上前,就要向她走來。

  「不是!」見他又要靠近,她跑得跟見鬼一樣。

  見狀,他立於原地,十分無辜地眨眨眼。

  「我也是關心你,你何必如此拒人於千里之外呢?」瞧他那無辜的模樣,她差點真以為是自己的錯。

  去,她甩甩頭,懷疑自己是哪根筋不對。她可還沒忘記,當初這個男人是怎麼樣設計她,又是怎樣耍著她玩的;如果要比裝無辜,他絕對勇奪第一!

  「不用你關心,我好得很!」

  「好吧……」他笑了,笑得燦爛開心、愉悅不已,似乎很滿意自己對她的影響力。

  奇怪的是,不過才幾天前靳蝶兒還覺得這笑容看來令人心底發毛,怎地此刻看來卻變得如此順眼?不但順眼,簡直還有點迷人……

  這念頭讓她又用力地、狠狠地甩了甩自己的頭。

  她一定瘋了,才會有這種錯覺。

  「我們還是趕快回去吧!」她飛也似地沖到門口。「現在就走!」

  感覺這種東西啊,一旦生變,就很難回到以前的無波無動了。

  回冷月山莊的路上,靳蝶兒寧可陪常君惠走路,也不願意和白玉寒共乘一馬。

  「我們騎馬,讓他走路,這太缺德了。」這是她給的理由。但是兩個男人都看得出來,她其實是為了避開白玉寒近身。

  這一路上,她躲他像在躲瘟神一樣,始終和他保持一定的距離,白玉寒只要一出聲或一轉頭,她馬上如臨大敵般地緊張兮兮。

  連她自己都覺得莫名其妙到了極點。她幹嘛在意他呢?和他那麼近的面對面又不是沒有過,也不是沒摸過他,可是,突然之間一切就是不同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她實在想不透啊……

  「你不需要怕我怕成這樣吧?」在她不知第幾回回避他的目光之後,白玉寒終於忍不住開口,還帶著一點受傷的表情。

  她嘴上雖說:「哪有?」腳下卻連退了好幾步。

  他不禁失笑。

  「我有這麼可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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