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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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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駱巧鈴習立下毒誓再也不涉武林紛爭,之所以選擇望雪峰隱居也是因為看上當地終年大雪不斷、地勢險惡,如果不是身懷上乘輕功和有熟悉地形的人帶路,光是上山就有困難,找人就更別說了。 「哦?」白玉寒聞言竟笑了出來。「那就等他來找你吧。」 這樣正好,她可以在此多留些時候,他的日子也不怕無聊,一舉兩得,正合他意。 她悶悶地看著他愉快的笑容,忽然腦中靈光一現,一雙眼睛登時亮了起來。 「這樣吧,我們先去拿玉芙蓉,你說的對,那是我偷來的東西,應該物歸原主,你幫我還給芙蓉宮吧,好不好?」 她的心思單純,腦袋瓜子裡想的全清清楚楚寫在臉上,白玉寒當然看得出來她想在路上找個機會逃脫,但他存心逗弄她,所以並不點破,只是含笑稱許道:「如此再好不過了。」 「那還等什麼?走啊!」 「不過,你這身打扮恐怕會引人注意。」他指了指她身上的夜行裝,轉身向身後的人吩咐了幾句之後,對她一笑。「待你換裝完畢,我們再去取玉芙蓉吧。」 第四章 馬廊外,兩人正自僵持不下。 「上馬。」 白玉寒端坐馬上,朝她伸出手,要拉她上馬。 「不要!」她嘟著嘴拒絕。「裡頭還有那麼多匹馬,我自己騎。」開玩笑!和他騎同一匹馬還有什麼戲好唱?這萬萬不行,萬萬不行啊! 他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她,伸在半空中的手平穩地保持著如一的姿勢,動也不動。 「你不會這麼小氣吧?不然我用走的,在前頭給你領路如何?」反正騎馬也不見得比較快。 他還是帶著淺笑,輕輕搖搖頭。兩人僵持一陣子之後,她終於放棄,乖乖把手交給他。 「真是搞不懂,」她一邊嘀咕,一邊用極不雅的姿勢爬上馬。「明明有一大堆馬卻捨不得讓我騎,有錢人真小氣!」他看著她粗魯的動作,笑問:「就算給你騎,你真會騎嗎?」瞧她上馬的動作就知道這是她第一次騎馬。 她氣喘吁吁地扶著馬背,不服氣地說:「這有什麼難的?我雖然沒有騎過馬,可也看過別人騎,只要韁繩一拉、兩腳一踢,它就會叩叩叩地一路跑過去啦!簡單得要命!」 他聞言,忍不住輕笑出聲。 在他活過的二十六個年頭裡,這小丫頭是他所遇見過最蠢,卻也是最真的人,雖然她說起話來呆頭呆腦的,卻常常有意想不到的「笑果」。 他喜歡她這天真坦率的性子,真對了他的味。 聽見他的笑聲,她皺著眉轉頭看他。 「你在笑什麼?有什麼好笑的?難道我說的不對嗎?」至少她看別人都是這麼騎的啊,不過就是騎馬嘛,有什麼難的!「真的不讓我騎?我學得很快的。」她還在做最後的掙扎。「瞧!我這不是已經上了馬背了嗎?」 他沒有說話,靜靜地策馬上路,直到緩行片刻之後,才淡淡地道:「別把我當傻瓜。」 她聞言轉頭,做出驚訝的樣子。 「咦?這話從何說起?我從來就沒有這個意思。」 他低頭看她,用一種了然的語氣道:「你知道我在說什麼?」 她當然知道! 不過,既然他沒有道破,她也就沒有不打自招的道理,因此只好故意顧左右而言它,把話題岔開來。 「我說——其實你何必堅持一定要查明我的身份呢?我把玉芙蓉給你,你放我走,這樣不是皆大歡喜、諸事圓滿嗎?再說,你仔細想想,把我關在冷月山莊對你有什麼好處?如果師父十年五年不來,那你的損失多慘!」她側轉過身,瞪大了雙眼,手指頭在他面前不斷揮動。「你可想清楚了,這可是只賠不賺的買賣喔。」 「如果你是想說服我放你走,那是在白費唇舌。」他懶懶地道:「就算令師二十年、三十年不出現吧,冷月山莊不介意多一張嘴吃飯。」意思就是說,叫她趁早死了這條心。 「我不懂。」 他低頭看她,挑挑眉。 「關於什麼?」 「你為什麼這麼想知道我的身份?玉芙蓉是芙蓉宮的東西,和你們冷月山莊又沒有關係。」她攤開兩手,一臉無奈之既然冷月山莊沒有什麼損失,幹嘛非得插手這事?」 「若只依你半夜私闖山莊之罪,我便能剁斷你一雙手。」他笑著提醒她。「再說,這事冷月山莊本是不打算插手,是你自個兒找上門來的。」 「你胡說!」她嘟起小嘴。「什麼自個兒找上門來,分明是你設計我!別以為我不曉得,你就是那個蒙面人!」 「是又如何?」他笑得開懷,一點也沒有內疚或不安的樣子。「我不過推了你一把,決定權還是在你手上。難道我是拿刀架在你脖子上,逼你去做的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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