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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所有人的視線全盯在她那只還握成拳的「兇手」上。

  噢……好,好棒喔!她扁到了那兔崽子耶,她做到了自己一直想做卻始終做不到的事情。淩翠鳳當下決定,二媳婦的位置非她莫屬了。

  居然一聲不吭任她打?他可不認為兒子會糟糕到躲不過那種軟弱無力的拳頭,分明是為了討好她才這麼做。尹浩嵐看著洛華,若有所思的微笑了起來。

  尹琉夜則是訝異的將視線轉回了那只北自己早出生不到一刻鐘的兄長身上,低聲喃言著:「確定是她了嗎?真是讓人想不到啊……」雖然尹琉星習慣性的會對婦孺多些禮遇,可也沒到任打任罵的地步呀。啊,看來他以後八成會是「妻管嚴」一型的呀,這可真是讓人想不到,等一下記得說給縈心笑笑。

  海兒大刺剌的朝早已僵硬成化石的洛華問道:「漂亮姨,你不要舅嗎?也對,舅花心又不正經,愛整人嘴巴又壞;哪像我單純又帥氣,有腦子的女人都會舍他就我的。這樣吧,讓我娶你好了,反正你長得這麼漂亮,五年後想必還是一樣的美。你就等我五年,我一滿十五歲就娶你過門。」小海兒雖然才十歲,可有著外族血統的他身型跟同年齡的孩子比起來不知成熟多少,猛一看還以為是個二十來歲的瘦小公子。瞧他頂著一張稚氣未脫的臉蛋說著跟尹琉星同等口吻的言辭,真是讓人傻眼。

  尹琉星真的害人不淺,這個小男生就是一個活生生被他帶壞的例子,一桌子的人都見怪不怪,只有洛華又再次被嚇到。

  「對了,姨,你不要徒手敲舅的頭,那樣手會痛,效果又不大,不如我這個借你,比較好用。」小男生又好心的補充道。

  接著「匡郎」——聲,一柄小巧的青石匕首被丟上了桌面,白晃晃的刀鋒冷芒逼人。

  用……用這個?會死人的吧?洛華表情古怪的瞪著桌上的兇器,小手兒下意識的躲回桌下。

  每個人的眼神或多或少都閃著一點期待的光彩,活像在期待她真的收起匕首為民除害……呃,不是除害啦,只是想,如果拳頭換成了刀,那傢伙還會不會乖乖待在原地讓她戳?好好奇喔!

  拿刀嘛!拿刀嘛!

  殺他呀!殺他呀!

  他應該不會躲的吧?

  他應該下會笨到坐在那邊讓人殺的吧?

  就是不用到自身的異能,她也能感覺出大家眼中正散發出無聲的期待。

  好……教人騎虎難下哪!

  大家的表情就好像她要是不乖乖「表演」給大家看的話,就別想走。

  最後結果是?

  尹琉星被戳得全身傷痕累累,血流遍地滋養了無數草木,最後隨便用張草席一裹,就扔到牆角長蟲生臭去?

  當然不。

  最後是那號稱被賣入火坑的楚縈心出現了,大夥兒又是一陣寒喧,楚縈心要丫鬟取了箏來,彈唱了幾首應景的曲兒,為自己的晚到向家人賠罪。才掛牌沒多久就登上花中之王寶座的楚縈心詞曲歌舞樣樣精通,嬌柔的歌聲如珍珠落玉盤、又似鶯啼宛轉,幾曲表演下來,所有人皆聽得如癡如醉,起初整人的心情也失了大半,索性就饒了尹琉星一命,但死罪可饒,活罪難逃——

  整整兩大缸的陳年女兒紅沒讓尹琉星醉倒,反倒是一旁無辜的洛華教其他人陷害得逞。

  「我好難受喔……」小臉埋進眼前的懷抱磨蹭起來。

  「我知道。」他歎氣:順手拉回讓她撥開的領口。

  「頭好昏喔……」雙手往前一把抱住,緊緊的抱住。

  「我知道。」他再歎,然後將再度被撥開的領口重新拉好。

  「好熱……」雖然好熱,可還是捨不得放開懷裡的溫暖。

  「我知道。」他又歎,第三次拉回領子的同時,認真考慮要不要乾脆點了她的昏穴了事?

  「我不舒服……」軟軟的身體……抱著的感覺好好。她抱得好緊,就怕這舒服的暖爐會趁她不注意時偷跑不見。

  「你乖,別抓我這麼緊,我都要讓你勒昏了。」尹琉星總算換一句臺詞了。覷了眼前方的小路,心想還好,總算快到他住的地方。

  「為什麼……呃,你看起來變好多個……你不要晃來晃去嘛,很難抱耶!」淺灰色的美眸微眯著,像漾著一層淺淺的水光,看來格外的美麗。

  他終於忍不住稍微揚高了音量,「你眼花了……該死,別再亂動了。」香軟的身子貼著自己胡亂磨蹭,要是他沒「感覺」就是有問題了。吸氣,吸氣,深呼吸、深呼吸,他的理性至少也要維持到房間才行。

  討厭,幹嘛喊這麼大聲嘛!美麗的小臉蛋不滿的全皺了起來,「你好凶,可惡、壞人、打你。」軟綿綿的小拳往他自豪的挺鼻「親」上。

  噢,雖然她沒使上什麼力氣,可是也是會疼的好嗎?

  抓住她的雙腕用一掌鎖住,他又歎氣,很大一聲,「唉!拜託,算我求你,你乖乖的好嗎?你喝醉了。」而他是她醉酒暴力下的唯一受害者。

  「呃。不是醉,我沒喝……酒……巫子不能喝……喝酒……」他怎麼可以誣賴她?

  「你剛剛就喝了很多。」

  究竟是誰說出「三杯抿恩仇」這鬼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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