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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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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說了不要找外人來幫忙的,雖然他武功高強,可也不是我們的人,怎麼會知道這個重要性……明明千交代萬交代的——」 「笨蛋,蠢成這種地步難怪成不了大事。」一連串細碎私語引來蒙面男子皺眉低斥,他知道己方人馬已經開始自亂陣腳,而這對他不利。「你,過來。」他朝尹琉星喊道。「為了確保你不會追上來造成阻礙,我要你用劍自己挑斷手筋,不然……」黝黑的大掌在佳人的脖子上收緊,令她難受得嗆咳了下。 「咳……別……自殘!咳咳……」 殘忍的手勁驀地截斷她的呼吸,她只能虛軟無力的掙扎著,像是離了水的魚兒,張著嘴努力喘氣,卻吸不進一絲空氣。 「人質要活著才有利用價值,你要是殺了她,我發誓就是窮盡畢生之力,也要讓你生下如死。」尹琉星握緊手中的劍,力道大到劍柄幾乎要在掌上劃出傷口。 「挑斷自己的手筋,快!你再拖延時間她就撐不下去了……還是這就是你原本的目的?畢竟你跟她原就非親非故的,帶個包袱在身邊也是綁手綁腳,想借刀殺人也是無可厚非。」蒙面男子諷刺道,勒住佳人的大掌力道仍舊,而她已是無力的癱軟了身子,幾欲昏厥。 別呀!不行,他不行自殘的,制住自己的這名男子不會輕易放過無力回擊的對手,藉時……不行的,他會有生命危險的!面紗之下雖是雙目緊閉,可她仍然知道目前的情勢發展。刻不容緩呀!她想自己必須做些什麼,不能眼睜睜教那笨尹琉星當真傷了自己。 她突然安靜了下來,像已經昏迷,不再試圖掙扎,直到趁沒人注意時悄悄捉住了烏鐵劍,任由其鋒利的劍刀劃破了棉布套下的掌心。比起劍身來,過於小巧的手兒讓她不易整個捉握,她甚至以兩掌上下包裹劍身,無視於己然血肉模糊的雙手,硬是使力將劍身轉了個方向對準自己—— 她竟然想自殘?眾人這才發現她的舉動。 「小腳姑娘,你——」尹琉星驚慌大吼。 她怎能這樣傷害自己?! 我的老天,這姑娘為什麼不安分守己、謹守本分的當個好人質?女人合該就是要受男人保護的,至少他的家訓是如此。今天若是不熟識的陌生女子他都會盡力救出了,更別說是她呀!她是曾救過他一命的小落花,也是他苦苦尋覓多年的小落花、是不久之前才打定主意要拐回家玩一輩子的小落花……自斷手筋算什麼?就是要他舍去一條命也要保她平安的!再說他根本不用做這些也能救出她——現在反而讓他動都不敢動了。 不,她不是想自殘,她是在自救;——蒙面男子短暫的怔愣之後,才發現自己的劍已經轉了個方向,反過來指在自己眼前。 「尹琉星,你別過來……至於你,放開我。」她制止欲奔上前的尹琉星,冷然喝道。還捉抵在劍刀上的雙手疼得讓她全身冒冷汗,腥熱的血水滴答滴答延著劍身往下流淌,可她還是緊緊握著,不敢放鬆。她知道這男人並非尋常人,真能奪下他的劍她也感到意外。 「真是勇敢的姑娘。」他松了箝制她的力量,冷厲的眸裡閃過一絲讚賞。他從沒見過這樣的女子,竟真的拿手去握劍刀?如果她不是日巫子,也許他會像那名年輕男子一般,亟欲將她攏在自己的臂彎中守護著,不讓她受到傷害。蒙面男子無聲的笑了下,為自己的想法感到有趣。 只可惜她的身分實在不對呀,一個私逃的日巫子呢,至少萬兩黃金的身價,不拿去換錢只擺在身邊,未免太過於浪費。 他指上輕彈,無預警地隔空點上她的昏穴,接著手腳俐落的上前,同時接住她軟倒的身子跟自己的劍,單手往後撒出一把迷煙,毫不流連地帶著人飛離而去。 待迷煙散去,尹琉星已經看不見兩人的身影。 該死的!該死的!該死的!尹琉星怒極,也怨極了自己的大意。 「青竹!」 一道藏青色的身影隨著他的呼喚巾現,在他身後五步遠的距離恭敬的單膝跪下。 「少主。」 「把消息放出去,那個姑娘是我羅煞門要的人,誰要敢協助藏匿,就等於是跟我羅煞門作對。去,在最短的時間之內查出她的下落。 要快!要是她被送回了巫氏一族,這輩子恐怕再無重出之日。 尹琉星握緊手上的劍,漂亮的黑眸裡沒了二貝存在的戲謔,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邪氣的冷漢。 沒人能從他面前取定他想要的東西,包括人也是。 要逃走並不難。 那個武功高強的蒙面男子將她交給了原先的黑衣人之後,便逕自離去。她只消喚出迷霧隱去身子,便能蒙過那票尹琉星口中武功不佳的黑衣老兄。 用石頭幻成的珠寶到街上的當鋪去換些銀票,再到布莊裡買套現成的服飾,改變妝扮恢復本身的樣貌後,將再也沒人能認出她;畢竟看過她真面目的人除了沁沁之外,只剩寥寥數人,幸運的是,那些人除非也學她背族私逃,否則絕不可能出現在街道上。 現在,就等他找到自己了。 「還是給他打個暗號吧,要不等他慢慢找來,我八成也去了一條小命了。」洛華喃喃低語著,對那愛玩又吊兒郎當的傢伙不是挺有自信。 折了一枝柳條滴上鮮血做成簡單的式神,她低聲念了短咒,柳條往空中一扔,隨即教一陣風卷上了天,直至不見蹤影。 「去通知他我的位置,讓他來接人。」 柔婉的嗓音輕聲囑咐著,字字句句瞬間化為咒言,附於柳條而去。 「該死的,她到底是被帶到哪裡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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