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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


  他捏著兩柄銀刃又要再出手,白心雅立刻哇哇大叫的扣住他的手。

  「哇……你作弊!怎麼可以拿著槍又使出別的招數?太不道德了。」害她差點就反應不過來,真是過分。

  遊雲立刻怪異的看她一眼,「你的意思是用槍就可以嗎?」她知道她在說什麼嗎?雖然心裡覺得好笑,但他可沒提醒她這一點。

  「那是當然,我們做事就是要有始有終。你之前明明就是拿著槍……槍……」看著他重新舉起的槍,她突然一愣,急急的喊道:「不……不對啦……我說錯了……你別開槍……啊……」

  這死男人哪,叫他別開槍,他還真的給她開槍!

  她心驚膽跳的轉過頭去看,本來還以為會看到一具倒臥在地的「死老頭」;沒想到……

  咦,人呢?

  原本的「兇殺現場」只留有一個還在冒煙的槍孔,屍……呃,人已經消失無綜。

  視線再往左右一掃,啊,他跑到牆角去了,而他身邊站著的那兩個人不是……

  遊雲眯眼瞪著相偎而立的上官聽雨和日原洸,唇角抿著一絲惱怒的線條。

  「聽雨,你該知道的,凡是我槍下的獵物,從沒有任何能逃過的記錄。而你們……今天是來惹我生氣的嗎?」還專程到臺灣來挑戰他的自製力,聽雨娃兒真是愈大愈不知好歹了,該狠狠打她一頓屁股的,雖然勢必因此跟日原洗幹上一架。

  聽他吐著冰冷冷的言語,白心雅趕緊偎進他懷裡,兩手緊環在他腰際,再順便連他的兩臂也一併圈抱起來,讓他不能再作怪。

  她睜著大眼覷望他。他下巴肌肉僵硬,看得出來很生氣。

  日原洸無所謂的輕笑,攬過身邊覆面的上官聽雨,神情優閑自在卻語出驚人,「是東季繪要我們過來阻止『某人』弑父的行徑,要報仇請一律找他,別砍錯人。」他還聳聳肩,一副莫可奈何的樣子,表示是不堪其擾才「勉強」來破壞他的「好事」。其實他心底可是樂得很呢,因為痞子繪可也因此幫著他哄出雨兒跟他到臺灣來「度蜜月」。

  這個月裡,沒有煩人的事情、沒有討厭的電燈泡、沒有兩隻礙眼又驕傲的大貓。多好,不是嗎?可以真正獨享雨兒一整個月,日原洸簡直樂得要飛上天了,因此他可不在乎犧牲掉遊雲這一點小小的「興致」。

  賀老顫抖的抬頭望向遊雲,眼中映入的是一具瘦高卻結實的身體,一張臉雖然讓一隻面罩掩去了大半,也仍可看出一些熟悉的影子。賀老又青又白的臉色裡多了不敢置信和一絲的期盼。

  弑父?

  這是啥意思?

  誰是他的父?難道是那賀老頭?!呃,別怪她不尊敬老者,只是那老頭三番兩次在商場上放話中傷她,要不就在同業間扯她後腿,甚至這次還派人跨國來綁架她,這麼多的舊仇新恨加起來,實在無法不讓人……罵他一聲死老頭。

  白心雅朝遊雲眨眨眼,目光中流露出疑惑、好奇和一滴滴的興奮光彩。又發現他一個秘密了呵,她期待著他的回答。

  遊雲眼色一黯,冷厲的否認,「父?不,他只是一個妄想傷害我的女人的傢伙罷了。」肌肉一繃緊,輕易就掙開環在身上的兩條藕臂,他反手抱住她,將她摟近自己。

  竟敢動他守護的人兒,讓他死一百次都不足惜。他猶忘不了得知自己晚了一步無法阻止她被擄之時的心情……夾雜著無措、慌亂、擔心、緊張、害怕……而他永遠不想再體會一次!

  白心雅眼一翻,「喂喂,別把殺人的罪過丟到我身上,我怕將來死後會被打入十八層地獄。」雖然不信鬼神,但她還是妄想著將來有機會要「上去」看看那些長著翅膀的帥哥美女,是不是像畫中那樣身上只穿著一塊布……

  上官聽雨微微揚笑,「嫂子說得是,你這樣不怕嚇壞了她嗎?嫂子並非與我們相同背景的人,你在她面前親手殺了自己的親生父親,要她怎麼釋懷?」

  語落,她隨即朝白心雅眨了下眼,白心雅接到暗示,聰明的在他懷裡磨蹭起來,軟香紅唇抵在他的耳畔嗔喃:「好啦、好啦,不要這樣啦,萬一你殺了他,那我天天都會作惡夢的耶!遊雲,你才不捨得我睡不好覺的,對不對,嗯?」惡!好嗲的聲音喲……今天才知道原來自己也有三八的本錢……嘻!「好啦……嗯……不氣了喔……」

  氣?讓她貼在身上磨來扭去的,哪還能有什麼火氣?欲火倒是高張了不少。

  「嗯哼。」他一臉不甚滿意地冷哼,兩手扣在她的腰間,教她無法再像只蟲兒般扭來扭去擾亂他的心神。

  要不是猜想大老遠前來的聽雨他們八成還有後續沒說完,他幾乎想立刻就拉著兔兒回家……呃,不,回日本還要幾個小時的路程,太遠了,他絕對是等不及的。現在他只想在臺北當地找家還不錯的飯店狠狠的愛她幾回……誰教她竟然可惡到用這招來改變他的決定!

  至於那老頭……他才不管繪想做什麼,同意放過他一條老命全是因為兔兒的意思,再多……就別想他會理會。

  「雲哥,繪想拿下臺灣南部墾丁國家公園內的一塊私有土地蓋私人度假村,而那塊地登記在賀氏的名下,經過多次交涉都沒有結果。」上官聽雨突然指向一邊發愣的賀老,「他說,如果陷害你認祖歸宗,說不定我們不用花一毛錢就可以拿到……」話尾結束在耳畔一道熱風中。

  幸虧日原洸即時將上官聽雨拉進自已的懷中,免去她身上多個血洞的危機。唉,這笨雨兒,光看酷哥一臉大便,就算是白癡也知道這話題是個忌諱,竟然還敢拿來說嘴?他可不想還沒度上蜜月就得幫她辦頭七。

  不過……

  真是可怕的身手,不是嗎?不愧為銀焰門的首席殺手,出槍無聲無息。

  「你你……你是賀雲?」賀老震驚的開口,滿臉不敢置信的吐出從剛剛就一直兜在心中的疑問。天,他……他不是十多年前就溺斃了嗎?可……他的身影的確與貿雲相像。他凝著一雙老眼將遊雲從頭到腳打量著。

  「你認錯人了。」冷冷的口氣也一併警告著其他人千萬別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讓人頭皮發麻。

  早在十多年前讓痞子繪拐去日本做牛做馬之後,他就徹底忘了賀家的一切,一具冒名的屍體讓大家全當他死了,而他也當自己重生了。目前自由自在的生活他很滿意,不想再回到從前那種背負著他人命運而活的日子。

  他不是聖人,多年來打打殺殺染上的血腥讓他不同卞以往那個善良得讓人欺的軟弱男子。

  現在的他是為自己而活的,手上所擁有的一切都是他自己想要的。他選擇自己的家人,也選擇自己想要的伴侶。他私心不願再和不愉快的過去有任何牽連。

  沉默了一會兒,他才開口,「聽雨,除去那老頭的記憶,教他徹底忘了我們曾經出現過;否則就別怪我不給面子自己動手。」他不會催眠,唯一會的就是以手上的槍讓人永遠再也開不了口。

  遊雲不留情的丟下話,拉過白心雅頭也不回就離開。

  這個人身上有好多秘密呀……真是討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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