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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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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 姊姊欺負人…… 爸比快回來救她…… 有點搖晃的感覺,像在坐船,溫熱且柔軟的感覺又像陷在雲堆裡…… 「噓……我送你回房。」水穀和哲及時出聲安撫懷中像要被驚醒的人兒。腳步仍是穩健的往自己的房間走。 舞風終是沒醒來,舒適的偎在他懷裡,聞著記憶中的味道,似乎睡得更好了。 看到她如此好眠的模樣,他實在覺得有趣。 從自她懷中「救」下皺成苦瓜臉的小櫻,到此時抱她回房為止,她竟然一點都沒有驚醒過來……真的不知道該說她是好睡還是少根神經? 都是一場臨時的約會誤了事,讓他遲了回家準備晚餐的時間,卻沒想到匆匆忙忙的拎著餐盒趕回來後,她卻早將自己和女兒給喂飽了。 看她昨晚高燒不退的樣子,還以為她今天恐怕醒下來了;沒想到她都能拿鍋鏟炒飯了! 不過……她竟然會做飯。 這點實在令他訝異。 實在不能怪他有這樣先入為主的看法,只因她雖然神秘,但外表看起來就像是個擁有尊貴家世的大小姐,怎麼說都無法讓人相信她擁有一手好廚藝。 水穀和哲嘴邊噙著笑,將她放上床,拉好被子,突然在她唇邊發現了一顆米粒。 「呵……像小孩子一樣。」伸手幫她拿下「便當」,看著她睡夢中露出一絲嬌憨的神態,他溫文的臉上自然的透出溫柔笑意。 就好像對待自己的女兒般,他一會兒幫她拉好踢掉的棉被,並不時為她撥開覆在臉上的長髮,再撫平她皺起的眉頭。他始終帶著淺淺的笑意,溫暖的眸中未出現一絲欲念。 反倒是那個沉在睡夢中的人,一整晚都被那不時飄撩在鼻間的氣息給弄得不安穩極了。 是誰……在擾她的睡眠? 「你……」舞風醒了過來,半睜的褐眸還看不真切,只覺得有個模糊的身影在眼前晃呀晃。 她慵懶的伸伸懶腰,再眨眨還凝著水氣的大眼,這才發現,一直在眼前動來動去的原來是他。 那個「救命恩人」。 「你是誰?」她邊打呵欠邊問,將右手放到他手上,任他解下腕上的繃帶,重新將傷處上藥。 「水穀和哲。」好聽低沉的嗓音響起,斯文男子抬頭朝她露出溫和的一笑,又將目光擺回她的傷處;沒多久,她腕上重新換上了繃帶。 「換另一隻手。」 「喔。」換左手放在他手上。「你今天不用出門嗎?」舞風看著他的頭頂開口道,「如果不趕著出門,那可不可以煮點什麼來吃吃?我餓了。」外頭太陽已經高高升起,是到了該吃早餐的時間了。 而今天主人剛好在家,這是不是表示她這個「客人」不必再親自下廚來養活一家子「婦孺」? 有別人可以用,絕對不親自動手做。向來是她行事的準則。 對於舞風毫不客氣的要求,水穀和哲倒也不以為意,反倒覺得她率直得可愛。 笑著再將她手臂上的繃帶打成一個漂亮的蝴蝶結,他空下手,探著她的額頭,量著體溫。 「嗯,燒退了……等一下煮蔬菜粥給你吃。」他講話的語氣裡有獎賞的意味,自然得像對待家人一樣。 「好。」點點頭,心裡希望他的等一下能快一點。 記得小櫻丫頭昨天在稱讚她的手藝時,也不忘提起她的爸比煮的菜也是同樣的好吃 身邊的床陷了下去。咦,他是什麼時候坐到她身邊來的? 水穀和哲伸手撥開她覆耳的金髮,找到了左耳上的傷口。「等會兒洗臉小心點,別弄濕了。」他湊近她臉旁,邊上藥邊細心的交代,溫熱的氣息隨著一字一句噴在她耳際,讓她覺得耳朵有些發燙。 眯起柔媚的褐眸,舞風悄悄睨他,他仍是一貫的斯文從容,眼神只專注在上藥的動作上……是她自己想太多了。 舞風沒注意到,他發下的耳根微微發了紅…… 「對了,水谷先生……」 他皺了皺眉,覺得這個稱呼從她口中聽來不太對勁,「叫我和哲吧。」她是外國人,直接叫喚對方的名應該很習慣。 舞風聳聳肩,反正只是一個稱呼,他高興就好。 「如果你要出門的話,麻煩幫我把這個拿到最近的銀門企業分公司,交給當地的負責人。」她解下右耳上僅存的銀龍耳環交給他。 銀門企業是由日本發跡的跨國大型集團,在日本各個城市都設有分公司或辦事處。 「這樣就能聯絡上你的家人嗎?」 他沒細想,只將耳環朝向光源細瞧,藉著動作掩飾耳際的暈熱。 「他們應該是找到我了,」都兩天了嘛,虧她還沿路留下那麼多記號,要是還追查不到,這就該好好反省了。「由你拿我的物品出面,是確保你……我的安全無慮。」 她可不希望到時候大家「搶灘救人」,一個沒看清楚加上誤會就將救命恩人父女給轟成蜂窩。 水穀和哲點點頭,應允了下午就親自跑一趟市區,為她聯絡家人。 將耳環收進胸前的口袋中,不知為何,他的心中競泛開一股淡淡的不舍。 「你……叫什麼名字呢?」忍不住的,他有些掙扎的問出口,也許將來他們不會再有見面的機會,但最少要留下她的名字。 是她的錯覺嗎?他的神情似乎有些困窘,仍是自然平靜的眼神東瞟西瞟就是不看她。 似乎是察覺到舞風懷疑的目光,他的頭又更往下低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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