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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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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屋內房間加起來沒有上百也有八九十間,日式建築的房間外表看起來都是同樣的紙門,連常年生活在主屋內的幹部們都會走錯房了,更何況是不常到主屋的小姐們,更是需要讓人帶領。 穿著笨重和服的上官聽雨挽著日原洸小小步的走著,就怕跌倒。 倒是一旁的日原洸看不過去了,索性攔腰抱起她,快步跟上斷水的腳步。照她這樣「龜速」下去,只怕太陽下山了,也都到不了目的地。 斷水偏頭一看,沒說什麼,只是唇邊微露笑意,笑得上官聽雨紅了臉頰。不過她也沒反對,誰教讓人抱著走比自己走路輕鬆……這套和服可有好幾公斤重呢。 沒一會兒,三人到了一扇跟其它沒什麼兩樣的紙門前。為兩人領路的總管斷水不卑不亢的一揖,無聲無息的離去。 「先放我下來。」她槌了他一下。在自己人面前可沒關係,但是房內還有其它客人呢,她可不想在外人面前丟臉。 日原洸只得放下她,雖然他是很喜歡抱著她的感覺。 「愛臉紅的小娃兒。」他輕刮她微紅的粉頰,取笑道。 上官聽雨噘嘴偏過了頭,難得孩子氣的拿他的手去拉開紙門,再一把推他進去。 她現在的臉一定紅透了,這麼丟臉的樣子要是讓繪看到,一定又被「虧」死了。 站在門外邊的上官聽雨輕拍拍炙熱的臉頰,想幫助「它」早點降溫,一手還讓被她推進門的日原洸給握著。 一入門,日原洸就看見正優聞喝著茶的痞子狐東季繪,難得出現的遊雲也交迭著長腿,靠坐在窗臺上,他臉上依舊覆著面罩,手上也端著一杯熱茶飲著。 一旁的沙發椅上坐了三人,一位是神情嚴肅的削瘦老者,然後是略顯惶恐的矮壯男子——看來是讓這一班「兇神惡煞」給嚇壞了,可憐。 最後是曾經跟李維一起出現在銀焰門裡,記不起是叫什麼的女子。她此刻正佯裝堅強的坐在老者身邊。 他們一個是他名義上的爺爺,一個是他名義上的兄長,另一位嘛……記得那天,李維曾經說過她是那老頭自幼給他訂下的未婚妻子。 笑話,現在都什麼年代了,居然還有這種事?日原洸瞥了那女子一眼,嚇得她惶恐的低下了頭。 更何況打從他十五歲就離家至今,不只沒跟他們拿過一分一毫,也沒跟他們再有過絲毫的關聯,可以說早就斷了跟他們一家的關係。 他先是朝遊雲點廠點頭,然後眼光放回東季繪身上,「新遊戲?」不用多想,這八成又是他搞出來的場面。 「不不不,是他們自己找上門來的,我才沒那麼無聊。」他雖然極力撇清,但眼裡盡是藏不住的戲謔。難得有這種祖孫相殘……相認的大場面可看,不搶得第一觀賞位子可會辱沒了他東季繪的名聲。 少來,沒他銀焰門門主主動告知,他就不相信這一票「老弱婦孺」會知道他藏身在他東季繪的地盤裡。日原洸忍不住給他一個白眼。 「神一洸!」見被人忽略得徹底,那老者忍不住拍膝怒喊日原洸的本名。「跟我回去,我不准你待在這種地方。」老者神一服邊說邊以手杖重重擊地,口氣是氣憤至極。 雖然神一洸只不過是神一家見不得人的私生子,雖然他老早就離家,無消無息多年,但只要還是神一家的人,就不得杵逆他,不能違反神一家的家訓。 銀焰門在日本,那可是黑社會的代名詞哪! 神一家代代從政,神一家子孫是絕不沾染黑道的! 「要不是聽優子說起,我還不知道你竟然墮落到這種地步……」神一服握住木杖再次重重擊地,看來已是氣極敗壞,說不出話來。 這邊猛打雷,另一邊倒是愜意的聊起天來了。 「要來杯茶嗎?呵,娃娃不進來?」東季繪停下倒茶的動作,好笑的看著日原洸還「擺」在門外的手。 正想開口回答的日原洸突然聽到門外一聲驚呼,感覺到左手上還握著的小手正欲掙脫,他反是緊握住,眼角的餘光往外看去,原來是那頭養尊處優的豹子晃到這裡來了,而雨兒正跟它玩得不亦樂乎,似乎是忘了門裡還有一場談不上有趣的戲正上演。 「夜神來了。」他笑答。體型較大的那頭紫眼豹是喚夜神沒錯吧?他手一拉,從門外牽進了一位像極了日本娃娃的覆面女子。 一瞬間,房內靜了下來。 神一服等一票不受歡迎的客人全怔住了。 好個絕美女子。 心型的臉蛋上是白皙略帶透明的無瑕肌膚,輕抿的薄唇是自然天生的粉櫻色,一雙霧海似的墨眸此時輕染笑意,上官聽雨的模樣饒是身為女子的清林優子也看傻了眼。 雖然她臉上半覆著面罩,卻仍讓人無從懷疑她的美麗。 「繪。」她在東季繪臉上輕啄。 東季繪笑著摸了摸她的頭。 「雲大哥。」她一樣在遊雲臉上啄了下。 一向酷酷的遊雲也溫柔的朝她笑彎了唇。 不願放開手的日原洸則是讓她拉著跑來跑去,在眼見她吻完了「父親」和「大哥」後,他酸味四逸的摟她坐在一旁。心中暗忖,回了竹樓,他一定得找時間跟雨兒好好討論一下他們家中的「見面禮」。 萬一雨兒每次跟這群人見面都來上這麼一回,他非得喝醋喝死不可。 東季繪幫兩人各自倒了茶。「有好事?」難得看她那麼高興。「難不成你們做了什麼說不出口的『好事』?」見娃兒只暈紅著臉蛋不說話,東季繪忍不住再深入探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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