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鳳歌 > 惡女總裁 | 上頁 下頁
十四


  傅晴微漠然一笑,「與這封信無關,如果昨天的事讓你如此在意,那麼我承認那是一個錯誤,我向你道歉。」拿起桌上的支票,她接道:「這個,如果你覺得是侮辱,那麼我收回。我是一個商人,太習慣以物易物,請你不要太放在心上。至於這封信的事情,我自然會調查清楚,是你做的,即使你再如何狡辯也無濟於事,不是你做的,你也不必擔心自己會背黑鍋……」

  話未說完,辦公室的雕花木門忽然砰的一聲被推開,一名背著登山大包的男子大步跑進來,熱情地給了傅晴微一個擁抱。

  「小傅,我終於回來了。」

  眼裡閃過一絲錯愕,傅晴微推開眼前的「龐然大物」。

  「羅佑?」眼前的男子高大挺拔,染著一頭誇張的紅發,華人的面部輪廓上偏偏長著一雙碧綠的眼睛,那一臉笑容有如陽光般燦爛。

  這……可不正是她在國外念書時的同學,後來被她重金納入麾下的傅氏廣告策劃總監羅佑。不過他不是去歐洲考察,計畫下個月才要回國嗎?

  「這次跑歐洲真是累死我啦。好不容……啊,你有客人啊,對不起、對不起。」

  忽然發現偌大的辦公室裡不只傅晴微一人,羅佑訕笑著站直身體,向沈夕言伸出手。

  「傅氏廣告策劃總監,羅佑。」

  「我是新聘請的總裁特助,沈夕言。」與他握了握手,沈夕言勉強一笑,「你們聊,我還有事,先走一步。」

  聞言,羅佑那貓兒似的綠眸中透出一抹精光。

  沈夕言!竟然是他?他剛才怎麼沒有認出來呢?望著沈夕言離去的背影,羅佑愣愣地出神。

  「怎麼,你認識他?」傅晴微有些奇怪地看著好友。

  收回目光,羅佑晃著雙腿坐在辦公桌上,懶洋洋地說:「是啊,他是我大學時候的學長。」

  「不過……他似乎不認識你。」

  「對啊,我認識他,可是他不認識我嘛。」羅佑無所謂地笑著,「不過我更好奇你究竟怎麼欺負人了,要不然他幹嘛臉色慘白?一副快昏倒的樣子?」

  「是嗎?」冷淡地挑挑眉,不置可否地望了好友兼手下愛將一眼,傅晴微冷冷地說:「你添油加醋的本領依舊不減當年,果然可以勝任廣告總監的位置。」

  哪有他說的那麼誇張,沈夕言根本就冷靜過頭了,無論她說些什麼,甚至將那封信扔到他面前,他依然是那副平淡的神情,絲毫沒有被識破計謀的恐慌,也沒有受冤屈的憤怒。只有那雙深可見底的眸子,曾經浮現一抹痛楚,但也很快就斂去。

  在她如此痛心疾首的時候,他竟然可以那麼平淡,這樣的認知加深了她的憤怒,也讓她更加口不擇言地出言傷害他。然而,為什麼她現在卻有些後悔,甚至願意相信他是無辜的,只要他願意解釋的話。

  「好說、好說。」羅佑假意地作揖,配上他的紅發綠眼,競有說不出的可笑。

  「別耍寶了,你快說吧,歐洲之行的結果如何?」沖了杯茶遞過去,傅晴微在他對面坐下。

  「我以為你會比較想知道沈學長在大學時的豐功偉業。」

  想他羅佑是什麼角色,上司的眼神早就洩露了她對人家的在意。不過他真有點同情被她喜歡上的男人,碰到這樣的冰山美人,是註定要吃苦的啦。

  「少來了,什麼學長,他年紀會比你大嗎?」傅晴微有些狼狽地避開他的眼睛,掩飾地罵道。

  摸摸鼻子,羅佑不太高興地道:「這生碰到他算我倒楣,明明小我兩歲,在我剛進大學的時候人家已經大三,而且還是學校的風雲人物,沈夕言的大名全校上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害我想在大學裡一展抱負的雄心壯志大受打擊。不過他確實厲害,兩年就把本科學分修完畢業。而且在校期間除了主修中文外,據說還修了其他好幾門語言,甚至連金融、法律等課都會去旁聽。」

  傅晴微聽得不禁微微一怔,沈夕言這樣的求學經歷,竟和她如此相似。不過她是逼著自己儘快學到一切,所以學生時期活得很累。而他應該不是吧,主修中文,有空再去學些自己感興趣的科目,該是如何的閒情逸致。

  「不過我升大四的時候,聽說他在讀研究所的最後一年退學了,原因不明。」羅佑聳聳肩,那件事情迄今為止還列為H大的終極懸案之一。

  「連你也不知道原因?」

  「我為什麼該知道原因?」羅佑怪叫著。

  「你不是號稱包打聽?」傅晴微邊說邊打開電腦,「好了,你該說正事了吧。」

  「好吧,不說了。」羅佑從桌子上跳下來,打開皮包的拉煉,取出一大疊調查報告,一整容色,開始詳盡地講述這次歐洲之行的收益。

  從傅晴微的辦公室裡走出來,沈夕言合了合眼,微微一歎,回到辦公室坐下,與往常一樣打開電腦,卻發現原本桌上成堆的文件已經消失不見。心下一怔,隨即了然,以後那些文件他碰不得也動不得,因為她已經不再信任他。

  忽然之間,他覺得心很累,伴隨著疲憊,一種從未有過的愴然湧上心頭,隱隱刺痛著他。手在鍵盤上停了一下,他無奈地按下關機鍵,一夜的宿醉讓他並不好過,脆弱的胃早已禁不起酒精的摧折,痙攣般的痛楚持續著。

  他站起身,倒了一杯溫水,想和藥喝下去,卻發現隨身攜帶的胃藥已經吃完了。

  端著杯子,沈夕言靠坐在沙發上,進入傅氏以來,他從未如此清閒過,仿佛傅氏的一切已與他再不相千。此時,他忽然想到進入傅氏前小弟所說的話,他說他無法勝任八小時以上的工作,因為他的身體會吃不消:他說他的專業不符,缺乏業務經驗,他還說,傅氏的老闆太厲害,他絕對鬥不過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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