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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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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她來到彩排場地,嚴軍只淡淡的看她一眼,然後脫下皮外套丟給她,順道拋下幾句話。 「曼特寧加一顆糖,半顆鮮奶油不要奶精,注意,我要現磨的,不要即溶。」 「中午的便當要日式的,不要海鮮不要牛肉,不要油炸物也不要辣,綠色的青菜只能一種,味道重的蔥薑蒜不要……」 「化妝品的廣告商若又來堵我,叫他們滾回去,我不拍那麼娘的廣告!」 莫名其妙被丟了一大堆的工作,裘暖攏起秀眉。 「為什麼又是我?我又不是你的……助理……」 在他冷漠的凝視下,她的聲音不知為什麼越來越小,最後,他放下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裘傑現在住的別墅,是我的。」 「……是,國王。」她徹底服輸。 於是,可憐的臨時小奴隸為了國王的飲食及為他驅趕討人厭的蒼蠅,跑得一雙腳都快斷了,好不容易她這個奉「懶」字為圭臬的懶蟲完成沒人性國王的要求後,就癱在椅子上動彈不得了。 為演唱會彩排到一半的嚴軍,其實一直注意著她的一舉一動,不知道為什麼,只要她出現在視線之中,他的表演就特別起勁,一旦她出去張羅飲食或擋人,他的心裡就興起一股煩躁。 看到她拖著腳步走回來,找了一張最大的椅子坐下,還很順手的拿著他的皮外套蓋在身上,然後頭開始搖晃,雙眼開始無神時,他馬上下了一個手勢停止音樂,在工作人員不解的目光中走下舞臺。 「小睡豬,不准睡!」知道她睡功驚人,他早有了先見之明。 「嗯……」昏昏欲睡的她,已經精神渙散。 「起來!」這次他學聰明了,一手抽開皮外套,另一手拉起她站直身子,讓她沒機會接受周公的召喚。 頓失依靠的裘暖終於張大眼,不依的嬌嚷,「國王,你又有什麼吩咐了?人家很累了啦,路都走不動了!」 海棠春睡被吵醒的嬌嗔聲聽得嚴軍心底癢癢的,那嬌滴滴的餘韻像在誘惑著他,趕快對她幹下天理不容的壞事。 二話不說,他把自稱很累的人兒打橫抱起,裘暖當下清醒,倒吸了口氣,還來不及平撫激動的心跳時,她已被他安置在演唱會正中央的貴賓席上。 她睜大杏眼,香腮酡紅,屏氣凝神,緊張著他不知要對她做什麼…… 一根手指抬起她的小下巴,他淡淡瞄了下舞臺。「不准睡,我要你看我彩排。」 「啊?」就這樣?那她是在緊張什麼? 「聽不懂嗎?我要你仔細看我的表演,然後告訴我你的心得。」 連睡覺都不行喔!她嘟起嘴,但一想到自己現在借住的房子是他的,就怎麼也說不出話反駁。 「好啦!」暴君! 瞧她乖乖坐定,嚴軍才表情漠然的回到舞臺上,工作人員對他剛才為了個女人中斷彩排的事也不敢多說什麼,趕緊再下音樂,繼續未完的工作。 裘暖直直盯著臺上的嚴軍,才過一陣子就開始心不在焉,但想到他交代她必須仔細看彩排,又不敢直接睡給他看,只好無聊的開始研究舞臺上的一切。 動人的音符沒一個進到她耳朵裡,看著嚴軍衣服上的亮片隨著他身體的擺動一閃一閃,舞臺上有著七彩霓虹燈管及LED燈的華麗背景,偶爾還會爆出一些火花,加上舞群賣力的舞動,看著看著,她腦子裡漸漸浮起一些東西。 機會難得,反正只能坐在這裡又走不開,她連忙從自己的大包包裡拿出一本素描簿,掏出一枝鉛筆就開始唰唰唰地作畫起來。 臺上的嚴軍彩排得認真,卻從沒有遺漏她任何一個小動作,從她一開始的恍神,到現在開始畫畫,全都落入他的視線中。 她開始畫他了嗎?終於忍不住要留下他的影像在她的本子裡嗎? 薄唇幾不可見的一笑,他難掩內心得意的完成彩排,立刻跳下舞臺來到她身前。 「我今天結束了,你可以休息一下。」難得的平和口氣。 「啊?」聽到他這麼溫柔的對她說話,心口一緊,裘暖有些受寵若驚的放下畫筆捂著胸。「要、要走了嗎?」 「沒錯,看你也累了,我開車送你回去。」算是給她今天表現良好的小小恩惠。 「我可以坐公車的……」被這麼柔和的眼波注視,她有些羞澀。 「沒關係。」他露出勾人的一笑,指著她的素描簿,「可以借我看看嗎?」 裘暖幾乎被他迷惑了,但順著他的手指看到素描簿時,理智及時回籠。「呃……不行啦!我只是隨便畫畫……」 「聽裘傑說你是個繪本畫家?我瞧你畫了有一陣子,剛才應該從我身上得到許多靈感吧?」他自信的這麼認為。 「是啊……」她無法否認剛才的素描靈感的確來自於他。 「那麼讓我看看應該不為過吧?」 話落,他立刻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把素描簿拿過,翻開她剛才作畫的那一頁…… 然後他的臉,黑了,原本溫和的表情顯露出嚴峻,柔柔的眼波當下轉變為殺人的光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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