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風光 > 王爺來侍寢 | 上頁 下頁
四一


  就是要你看不出來啊!時觀大義凜然的道:「那就是皇兄失職了。皇兄不是千方百計希望鍛煉封平,讓他成為一個合格的君王?但皇兄看看現在的封平,怯懦、無能,對於平民百姓真正的生活毫不瞭解,我帶他深入民間,熟悉社會百態,苦民所苦、樂民所樂,又有哪裡不對了?本王是在替皇兄訓練他啊!」

  簡直強詞奪理!時謙氣極反笑。「成天帶他吃喝玩樂,教他沉迷在那些酒色財氣之中叫做訓練?!朕並沒有看到他成長,反而看到了他的墮落!」

  「那能怪我嗎?我只是個引路人,之後的路都是他自己選擇的,是他本性不佳走錯了路,關我什麼事?」時觀聳了聳肩,一臉無辜。「我只帶他出去了幾次,之後都是他自己出宮的,不信的話,皇兄可以問問他身邊伺候的人。」

  時謙忍住氣,陰惻惻地看向隨侍太監。「是這樣嗎?」

  隨侍太監嚇得渾身發抖,他是知道內情的人,自然不敢有所隱瞞,硬著頭皮回道:「啟、啟稟皇上,是這樣沒錯,風城王只帶著大皇子出去幾次,之後都是大皇子自己帶人出宮的——」

  時觀打斷了他,還順道帶來了句風涼話,「看吧,皇兄啊,我覺得你管兒子管得太緊了,就放手讓他去玩一陣,玩累了他就不會再有興趣,也省得你越限制他越好奇——」

  「放肆!」時謙這一次真的被激怒了。「時觀,朕容忍你在京城胡作非為,並不是讓你有機會把腦筋打到朕的皇子身上!」

  「是皇兄把腦筋打到自己兒子身上,可不是我。」時觀故作委屈地囁嚅道。

  聽到他舊事重提,時謙大皺其眉,用力拍案喝道:「夠了!時觀,你在京城待得也夠久了,時至年關,本王命你即刻回到封地,不得有誤!」

  「可是我的女人還在京城啊……」時觀試圖爭取。

  「朕說過了,她是影衛!」時謙完全不給情面。

  時觀竟是沒有發火,反而好整以暇地反問:「皇兄,你確定要趕我回去,不讓我帶我的女人?」

  「確定!此事不必再多說。」時謙雖然覺得他的態度有異,但並沒有因此改變決定。他要在此事上給時觀一個教訓,讓他知道誰才是皇帝!

  「好,那我明天就回去嘍!」時觀答得乾脆,一副毫不留戀的模樣,可是當他離開禦書房之前,他回過頭意味深長地看了皇兄一眼。「只是皇兄,你可千萬不要後悔。」

  時觀在被皇上召見的隔天就離開京城,毫不拖泥帶水。

  解煙也真的沒有跟他走,回到了影衛之中,有任務她就出去執行,沒有任務就潛伏起來,跟以往的作息沒有兩樣。

  然而就是這個沒有兩樣,讓時謙覺得大大的不對勁,這不是他認識的時觀,而且以時觀對解煙那誓在必得的樣子,這麼簡單就放棄完全不是他的作風。

  不過至少這陣子皇宮安靜下來了,朝廷裡彈劾的奏摺也少了,讓時謙松了口氣,總算能平靜地度過這個年。

  年關過後,京城下了一場雪,再來就到了稅收的季節了。今年各地的稅陸陸續續上繳中央後,由戶部大臣統籌,再由皇上決定要分派到哪些單位。原本這樣的流程進行了一百多年都沒有問題,這一次卻踢上鐵板。

  雖然天氣相當寒冷,早朝時戶部尚書卻是汗流滿面地向皇上稟報,「因故……今年的稅收全額為七千五百三十二萬兩,比起去年的一萬一千三百萬兩,短少了約三分之一。」

  「怎麼會有這麼大的短缺?」時謙的臉色相當難看。

  「啟稟皇上,是風陵七州的稅未上繳。」戶部尚書無奈地道:「老臣派人去催過,不過風城王說為了上次龔寬叛變一事,勞動了他風陵七州的軍隊千里奔波來救駕,花費了不少軍餉,加上他還借用了冀水三州、九鼎州及福州的軍隊,那些軍餉都是要還的,還有人員薪俸、陣亡將士的撫恤等。同時風陵七州被偷挖礦產多年,風城王還要加強境內防守,因此今年的支出甚大,無力再繳稅。」

  「胡扯!簡直是胡扯!」時謙大怒,他可是知道龔寬發現自己被數倍兵力圍困當下就投降了,就算行軍花了一些軍餉,也絕對沒有到整個風陵七州一整年要上繳的稅那麼多!「你沒有告訴他,少了風陵七州的稅,等於整個東雲王朝明年就少了三分之一的支出?」

  「自然是說了,但風城王說,他派兵替皇上鎮壓龔寬,沒有向朝廷要一毛錢,完全是自給自足,所以請皇上體諒他也要向州內的百姓交代,請勿再壓榨風陵七州內的百姓,何況……何況皇上也欠了他東西沒有給,連那些稅金都無法彌補風城王受傷的心于萬一。」因為這話實在太犯上,戶部尚書說得緊張兮兮,老臉慘白。

  時謙即使氣炸了,但也明白時觀的意思,當初時觀被自己設計和封平及龔寬對幹了一場,他沒有花到朝廷一毛錢,還忍讓了他包庇封平一事,甚至連自己的女人都沒辦法帶走,他現在心裡受傷了,而他這個皇兄還欠他一個女人,所以不要再向他討要一毛錢。

  這絕對是赤裸裸的威脅,時謙卻不得不買賬,他若強逼時觀納稅,先不說以時觀的手段會用什麼陰險下流的方法來反抗,同時也會給其他州郡的諸王們不好的印象,仿佛朝廷除了一再的利用他們之外,還要壓榨他們最後的價值。

  所以稅收短少一事,時謙忍了下來,準備私下與時觀好好溝通。

  退朝後,他滿腹悶氣的回到了禦書房,此時久沒出現的時封平卻急急忙忙的前來求見。

  時謙一想到這個不爭氣的兒子就來氣,但也不得不見他。

  想不到時封平一進禦書房,就哭得聲淚倶下,什麼形象都不顧了。「父皇……父皇你一定要救救兒臣!兒臣……兒臣闖禍了!」

  時謙怒喝道:「哭哭啼啼像什麼樣子!說,你闖了什麼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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