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風光 > 王爺來侍寢 | 上頁 下頁 |
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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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時觀居然在寢宮裡佈置了各式各樣的賭具,在宮裡開起了賭坊,由於許多貴人及世子家教甚嚴,對這些玩意兒都感到新奇有趣,更不用說那些原本就紈褲好玩的更是嗜賭如命,這群人直鬧得夜晚的皇宮有如白晝,終於引爆了最大的衝突。 宮裡最保守也最嚴肅的老頑固,也就是禮部尚書龔寬,親自上門來了。由於他同時兼任太師,對宮裡的皇子有教化的責任,對時觀這位「前皇子」自然怎麼看怎麼不順眼。 既然皇上教弟無方,那就讓他來教吧! 龔寬在一群紈褲子弟賭得正興高采烈時,領了一群侍衛突然闖進寢宮,當他看到一堆賭具及堆得如山高的銀子,還有那群一見到他就啞然無聲的各家貴族世子,氣得差點沒噴出口血來,他拂袖大罵,「你們這群人在這裡做什麼?!成何體統!成何體統!」 身為主辦人的時觀原本不在場,但聽到龔寬來了,他慢悠悠地由內室走了出來,先是朝著龔寬一揖,才笑嘻嘻地道:「尚書大人別生氣,我們也只是好玩,就不知大人所說的體統是什麼?」 龔寬看了他就生氣,怒哼一聲,「所謂體統,自然是守禮制、明事理、勤學問、好仁義……」 時觀打斷道:「好個守禮制、明事理、勤學問、好仁義,尚書大人,你認為我們像是有這些德行的人嗎?」 「當然沒有!」龔寬斷然否認。 「那不就得了!」時觀聳肩攤手,一副他也很無奈的樣子。「我們沒有這些德行,自然就不成體統嘍,尚書大人可不能怪我們啊!」 其他人聽了紛紛嘻笑出聲。 龔寬被他的歪理堵得一時說不出話來。「你、你……」他險些沒眼一黑厥過去,好不容易他緩過氣來,又罵道:「這不代表你們就可以在皇宮裡公然聚賭,簡直有辱斯文!」 「有辱斯文,說得好!」時觀點了點頭,接著轉而看向周圍那些狐群狗黨。「原來我們在尚書大人眼中還是斯文的,還不快謝謝尚書大人的稱讚!」 「謝尚書大人稱讚!」眾人裝模作樣的行了一禮,之後全笑成了一團,看這老頑固在風城王面前吃癟,他們心頭都是一陣大樂。 龔寬抖著手指著時觀,本想再說些什麼,最後想想自己一定說不過蠻不講理的時觀,索性直接撂下話,「我不與你辯!把這些破壞皇宮清明之風的東西給我全部搬走!」 此話一落,他帶來的侍衛紛紛上前搬東西。 見狀,時觀懶洋洋的道:「尚書大人,你確定要把這些東西都搬走?到時候只怕破壞皇宮清明之風的人就會換成你嘍。」 「為什……」龔寬本想問,但猛地又打住,因為他直覺認為只要再和時觀說下去,一定又會落入他言語的圈套之中,因此他怒瞪了他一眼,便不發一語地帶人離開。 時觀興味十足地看著龔寬一群人離開,露出了一個微妙的笑容。 於是,禮部尚書龔寬到風城王寢宮搬走所有賭具回家自娛的消息,隔日便傳遍了皇宮,而且前一晚看到龔寬帶著侍衛搬東西的人不少,讓龔寬跳到黃河也洗不清,幸好相信他德行清高的還是大有人在,否則只怕這老臣就要懸樑以示清白了。 「稟王爺,聽說上回龔尚書大人被您這麼一鬧,現在臥病不起了。」專門服侍風城王的小太監福貴是個機伶的,在稟報事情時順便提了提最近宮裡的風聲。 「皇上該有反應了吧?」時觀撫著下巴,心忖這藥難道還下得不夠強? 「皇上請王爺明日早朝後到禦書房……」福貴欲言又止,接著小聲說道:「聽說皇上考慮讓王爺回封地了。」 「喔?」時觀微微一笑。「如果有這種傳聞,那就代表本王等的那個人,應該在強大的壓力下提前回來了。」 「王爺在等誰?」福貴呆呆地反問。 「這種事,你這個奴才就不必知道了。」時觀橫了他一眼,隨即慢悠悠地走出寢宮,口中小聲嘟囔道:「唉,今晚可就無法搞那些花樣了,這麼安靜的夜晚,教人怎麼睡啊……」 月明星稀,居然有個人大大方方的在皇宮裡遊蕩,巡邏的侍衛們看到了,卻也目不斜視,毫不阻攔。 因為此人就是近來風頭正盛、名聲正臭的風城王時觀,連皇上都管不住的人,其他人又怎麼敢多說一句話,自然是離得越遠越好。 只是風城王未免吃飽太閑,那些通宵達旦的娛樂好不容易消停,還是能弄得宮裡人心惶惶,究竟為什麼這麼晚了還不快去歇息? 眾人的腹誹時觀是不會知道的,不過就算知道了他也不在乎,逕自走著自己的路,看似漫無目的,卻是默默往皇上的寢宮附近而去。 這一帶應是宮裡最安全的地方了,除了寢宮裡外每道門都有衛兵看守,花園裡三步一崗、五步一哨,巡邏的侍衛更是一個時辰裡有四班。即使身分尊貴如時觀,到這裡一樣會被攔住,只不過在他踏入那特別戒備的區域前,突然拐了個彎,來到離寢宮很近,卻是加強巡邏範圍外的一座花園裡。 這裡勝在幽靜安全,幼時遭逢變故後,不知道有多少次夜晚睡不著,他便會一個人偷偷摸摸來到這兒,算是他私人的秘境…… 思緒至此,眼前不遠處出現了一座涼亭,正當時觀想如過去那般到亭中賞月時,卻發現亭子裡居然坐了一個人。 那是一個小姑娘,看上去歲數不大,在月光照映下的她,模樣清秀可人又帶著點稚氣,身材纖細窈窕,氣質很是清新,讓人心生好感,但她正在做的事,卻讓他不由得挑高了眉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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