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風光 > 手拿鍋鏟打太子 | 上頁 下頁
二五


  兩人的曖昧原就不是她的一廂情願,那種強烈的吸引力誰都無法視而不見,當他主動戳破一個洞之後,整張窗紙就勢不可擋的被摧毀了。

  陸子魚沒有再說什麼,只是湊上前,在他的唇畔印上一吻,如同秋夜一般沁涼如水,牽引著蘭書寒的心。

  接著,陸子魚飄然而去,蘭書寒只能撫著自己的唇,久久無語。

  ***

  過了幾日,蓬萊飯館大門大開,卻不是為了營業,而是陸子龍要出殯了。

  蘭書寒果然履行了他的承諾,以陸樽的名義送了陸子龍最後一程,即使他沒有行跪拜之禮,但以他真實的身分而言,這份情不能說不重。

  後來陸子龍知道了這件事,也不由為之心驚。

  送行的人並不多,也就是蘭書寒與陸小魚,以及店裡的幾名夥計,加上前來致意的潘胖子不過寥寥十數人,甚至連胡一刀都沒來,對比起蓬萊飯館平時的賓客如雲,可以知道陸子龍生前究竟是如何的低調行事。

  這一次,陸小魚依然沒有哭,卻也不再渾渾噩噩,或許是蘭書寒的陪伴給了她堅實的支持,讓她能哀戚卻平靜地完成這一切。

  可是當他們回到蓬萊飯館,在飯館發生的一件事讓陸小魚及蘭書寒震怒了。

  「什麼?飯館遭竊?!」陸小魚踉蹌了下,居然有人這麼缺德,趁著陸子龍出殯,蓬萊飯館內部空虛的時候潛入行竊。

  蘭書寒由後頭扶住了她,免得她在一再的打擊之下會因為受不了而暈過去。

  陸小魚深吸了口氣,站直了身,一股憤怒卻又無能為力的情緒,讓她根本說不出話來。

  「什麼時候遭的竊?掉了什麼東西?」蘭書寒淡然地開口,但每個人都能聽出他平靜語氣下的怒氣。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陸樽變得好有威嚴。留守的夥計們想著,冷不防打了個哆嗦。

  「你們出去之後我們幾個都坐在大堂等你們回來,後院……後院自然就沒多注意,直到你們回來前我們去巡視了下,這才發現有宵小闖入。」說到這裡,幾名夥計都面露慚愧,「主要是老闆的房間被翻了個遍,至於其他地方似乎沒有被闖入,至少我們看起來是這。」

  出殯的時候,蘭書寒的那些護衛自然也都暗中跟隨他們一起去了,根本沒有注意蓬萊飯館這頭的事情,就在這個空檔被人侵入,蘭書寒不由暗歎自己有些失算。

  幽影不愧其名,來無影去無蹤,每次交手只要敵不過就逃得不知所蹤,若是被擒就服毒自殺,比如那個假扮成薑問天的傢伙,最後也是服毒自盡。

  蘭書寒事後調查,確實有薑問天此人,只是他在數年前就失蹤了,那姜姓親王也不知道兒子去了哪裡,更否認服毒身亡的「薑問天」是自己的兒子。

  事情到這裡成了懸案,要不是有陸子龍坦白,蘭書寒大概永遠都無法查明這一切是幽影搞的鬼。

  「小魚,我們過去看看。」蘭書寒命眾人等著,獨自帶著陸小魚前往後院。

  首先調查的是陸子龍的房間,果然就如同夥計們所說,裡面一片淩亂,而夥計也聰明地沒有移動現場任何的東西。

  蘭書寒看得十分仔細,不想錯過任何蛛絲馬跡。

  陸小魚自然也在調查的行列,當她見到父親的遺物被翻得亂七八糟,立刻就紅了眼眶,但這並非是因為悲傷,而是因為憤怒及不安。

  父親一走,馬上就有人來搜找他的遺物,這背後是否有什麼她不知道的陰謀在進行著?

  蘭書寒突然問道:「小魚,這些衣服原本是擺在哪裡的?還有書本雜物,我似乎從來沒在這房間裡看過這些東西。」

  「衣服是放在衣箱裡,擱在屏風後頭,你自然不會看到了。」陸小魚極力讓自己冷靜下來思索著,「還有那些書本雜物,是放在牆後頭的暗櫃,這是爹設計的,只要一壓就會出現一個空間,爹把一些零零碎碎的東西都放在裡頭,說什麼這樣比較不會亂。」

  「我明白了。」他問這些只是想確定對方的確是搜查的能手,來行竊的人是誰已經非常明顯了,也沒有出乎他的意料。

  他動手去翻陸子龍的枕頭,在枕下翻出一個暗格。

  這個暗格連陸小魚都不知道,猛一看不由瞪大了眼。「你怎麼知道這裡有個暗格?」

  「別忘了我是陸樽。」蘭書寒沒有多解釋。

  這個暗格是陸子龍告訴他的,他也刻意引導陸小魚往那個方面想,義父向義子說出一些秘密是理所當然。

  先前蘭書寒在暗格裡頭放了一些東西,引導幽影相信陸子龍是詐死逃亡,如今那些東西已不翼而飛。

  「你放心,那些人不會再回來了,至少……不會以這種偷偷摸摸的方式。」蘭書寒在心裡冷冷一笑,陸子龍沒有白演這場戲,他達到了他的目的。

  雖然蘭書寒不敢確定幽影的人已全部被陸子龍引走,但要是真的有留下來的也只是少數,他不認為那些人會對他們構成威脅。

  搜查結束,在蘭書寒帶著陸小魚走出陸子龍的房間時,陸小魚不由喚住他,拉住他的衣袖,面露遲疑。「你是不是……知道這是誰幹的?」

  蘭書寒沒有說話,只是默默點頭,他不想瞞她,即使他無法說出對方是誰。

  陸小魚也不是笨蛋,她很快就聯想到了,表情更為不安。「是不是想要綁架我的那群人?他們想從我爹身上得到什麼?」

  蘭書寒臉上露出了幾絲為難,「小魚……」

  「你不用瞞我,都這麼明顯了,我還猜不出來嗎?」陸小魚搖了搖頭,「你不告訴我是為了我的安全吧?那麼我不會為難你。」

  「你放心,我保證他們沒辦法再動你一根寒毛。」蘭書寒只能這麼說。

  「舒寒,我知道你原本是很厲害的人,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忙?我不求替我自己討回公道,但我一定要替我爹出這一口氣!連死了都不讓人安心,這太過分了!」

  看她眼裡閃著恐懼不安,卻仍堅定地想為自己的父親盡最後的孝道,蘭書寒心都軟了。這丫頭,明明很害怕的啊!

  「好,我答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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