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風光 > 不能見人的老公 | 上頁 下頁


  「雖然如此,但我們在拉靳維加斯的婚姻紀錄,有心要查還是查得到。所以即使在臺灣法律上沒有問題,日後我或她想再婚的話,或許會有點麻煩……」

  「那又如何呢?臺灣的婚姻是采登記制,你想和她離婚的話,還必須先做結婚登記,才離得成婚,但現在全臺灣大概都知道你拒婚了……」季淩陽同情地看他一眼。「難道你想先找她去登記結婚同時再辦離婚?我看裝死不理比較實在吧,她應該不至於拿這個婚姻關係來威脅你。」

  「她不會。」即使知道她是個心機深沉的女人,齊奕行仍是這麼相信。

  「那不就得了?」季淩陽白了他一眼,故意說道:「你更可以心安理得的玩女人了。」

  「別那樣看我,一副我是個淫賊的樣子。」齊奕行瞪了他一眼,故作瀟灑地聳肩。「我又不是非要她不可,告訴你,我很快就可以恢復以前風流倜儻的齊奕行,到時候你提起喬曼翎,說不定我還會忘了她是誰。」

  齊奕行用的方式,就是三天兩頭換女人。

  他還是那麼彬彬有禮,一副萬人迷的樣子,但他很清楚自己越想擺脫喬曼翎的影子,她的模樣就更如影隨形地影響著他。比如今天的女伴氣質太過柔弱,明天他就換個剛硬一點的女強人;女伴說話大溫柔,他馬上找個不拘小節的女人代替;樣子太過嬌美的,淘汰;個性不能太貼心,腦袋不能太聰明,不能太妙語如珠,也不能讓他感到無聊……

  千挑萬選之下,他仍是找不到一個適合的女伴。

  不過今天這個差不多了。長像冷豔得挑不出一絲清純,舉手投足都像在勾引男人,認為全世界都該捧她為女王,這總該和喬曼翎一點兒都不像了吧?

  然而帶她到餐廳吃飯,他卻覺得很煩躁,她咯咯的笑聲像火雞令他食不下嚥,兩個人沒有一句話搭得上,和她對視,他都擔心她臉上的大濃妝會被熱湯熏開,然後一片一片掉下來。

  他突然覺得有些對不起她。他知道自己永遠不會喜歡這類型的女人,卻還是為了逃避現實和她出來約會,其實欣賞她這種妖豔型的男人大有人在,只是他齊奕行不包含在內,給她機會,只是在浪費她的時間。

  真悲慘,離開喬曼翎後,他居然回不去以前花天酒地的心境了。

  「琳達,我覺得——」用完餐兩人走出餐廳,齊奕行正想和她說清楚,卻讓天外飛來的一句兇狠的話給打斷。

  「你這王八蛋居然無恥地到處玩女人?」

  齊奕行昂起頭,想看看究竟是誰隨口罵人,還沒看清楚對方。人已經被一記拳頭給打倒在地上。

  琳達見狀尖叫起來,路人也全被這突來的衝突嚇到。

  莫名其妙被揍翻在地的齊奕行才一抬頭,便看到一個氣憤的男子被他的朋友們拉著,像是阻止他繼續出手。而那男人的模樣十分眼熟,像是在哪裡見過似的……

  「你是那個姓謝的傢伙?」他狼狽地起身。想起來了,眼前這個憤怒到不行的男人,就是喬曼翎的舊愛。「我都沒去找你算賬,你居然敢打人?」

  「我怎麼不敢?」情敵相見份外眼紅,何況這外表衣冠楚楚的男人竟辜負他疼愛了二十幾年的曼曼,他謝名展沒把人打成殘廢,已經算客氣了。「像你這種負心漢,打你還難消我心頭之恨。」

  「我不是把喬曼翎還給你了嗎?」齊奕行當然不是坐著挨打那種人,他慢吞吞地上前,出其不意地也揮了拳過去。「怎麼,你們是金光党還是仙人跳?騙不到我這個凱子,乾脆直接來揍人?」

  謝名展被一拳轟上牆壁,頭昏腦脹之中聽到齊奕行的話,氣怒地穩住身體,大吼道:「欺騙感情的人根本是你!」

  「你還有臉這麼說?需不需要我重複一遍你們的醜事?」既然人都送上門了,齊奕行想當下解決所有的新仇舊恨。然而注意到路人的圍觀,於是一群人對峙的場地改為餐廳旁的小公園。

  冷靜下來的兩批人馬,仍是怒目以對,唯一不明就裡的局外人琳達已經趁隙溜走,既然四周沒有其他人,齊奕行便直說了。

  「婚禮那一天,我親耳聽到你的話,說你和曼翎很親密,還說她總是與你一起洗澡、一起睡覺,睡前還會來個晚安吻……就算你當時醉了,曼翎她自己也承認確實有這些事。告訴你,沒有男人會容許還沒結婚就綠雲罩頂的!你可以把愛人拱手讓人,我不想要可以嗎?」

  「你這個白癡!」謝名展現在才知道是自己搞砸喬曼翎的婚禮,真不知道該繼續揍齊奕行,還是讓對方來揍自己。「我和曼曼從小一起在育幼院長大,在小學之前,我們所有小朋友都是一起洗澡、一起睡覺的,如果連這種事你都要計較,你先去打贏育幼院所有的人好了!」

  「小朋友?」齊奕行臉色變了,腦子裡忽然慌亂起來。「你說,這是你們小時候的事?」

  「廢話!長大以後就算我們想一起睡,修女媽媽也不允許好嗎?」

  「那你何必說得煞有其事似的?」情況一下子來個大逆轉,他有些措手不及。

  「誰知道你這賊胚子在外面偷聽?我要怎麼說關你屁事?何況我的確愛了曼曼好多年了,她要嫁人,我喝酒發洩一下不行嗎?」謝名展氣急敗壞地解釋。他這下禍闖大了。

  「那、那你們還說釣什麼金龜婿……」越講越心虛,憶起喬曼翎向他解釋時那副無愧於心的樣子,齊奕行的心越沉越深。

  「那是我們開玩笑的,誰教你很符合金龜婿的條件,曼曼只是附和我們的玩笑話,依她的個性,不可能真的那麼想的。」另一個也在現場的女性友人連忙說明,「而且當時名展醉得東倒西歪,我們只希望他別出去鬧場就好,就算那時他說月亮是方的,大家也都會同意好嗎?」

  這下疑點全解開了,那場婚禮,的確是個烏龍鬧劇,而且大家多多少少都參了一腳,其中最無辜的,竟是現在千夫所指的新娘。

  完了,一股涼氣由脊椎沖上腦際,齊奕行心寒得幾乎無法去回想,當時婚禮上喬曼翎所受的屈辱及打擊有多大。

  而這竟只是因為他不信任她,心胸狹窄下所產生的誤會。

  難怪她說他搞不清楚誰才是該被原諒的那個人,如果現在向她道歉,她會接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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