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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〇


  宣青塵只覺好氣又好笑,心頭又有些酸意,以前在宣家大院他忙公事,她絕對不會這麼任性地使性子,也不需要他怎麼哄,她都會乖乖地等著他。然而現在她在心性最純真的情況下,對他的久離不歸卻反應這麼大,不就代表著她以前都是在忍耐,被逼著壓抑想見他的欲望。

  是啊,在宣家那該死的家規裡,他們夫妻成親一年多,同房的時間絕對不到一個月,而且她還不能有任何異議,否則怕後院不寧造成他的負擔,又或者就是一頓家法伺候。

  他這麼看過去,只能看到她的腦袋瓜兒。瞧她一頭青絲只是讓杏兒簡單的挽個髻,連朵花兒的裝飾都沒有,他忍不住由懷裡拿出一支玉簪,替她簪在了髮髻上。

  這是他們夫妻之間的信物,代表兩人的愛情及誓言,卻被她留在了宣府,他在離家那天帶了出來,連身無分文時都不願變賣,因為他相信自己有一天能再為她簪上。

  「什麼東西?」南淨雪終於有反應了,不明白他放了什麼在她頭上,雙眼不停往上吊,都成了鬥雞眼,讓宣青塵忍不住輕笑出聲。

  「這是……算是你的禮物吧!我好久以前就該給你了。」只是因為我的疏忽及大意,導致這份證明夫妻之情的禮物,被你捨棄。宣青塵在心裡加了這一段話,卻是有口難言。

  南淨雪看不到自己的頭頂,終於忍不住伸手去摸,最後猛然一拔,將玉簪取了下來,放至眼前細看。

  手裡的這支玉簪,樣式古樸大方,沒什麼多餘的雕飾,用的卻是上好的玉,摸來沁涼光滑,十分順手。南淨雪直盯著這支玉簪,心中卻浮現了一種異樣感,那種感覺癢癢痛痛的,令她有些不舒服,莫名地難過起來。

  「相公……」南淨雪遲疑地道:「你以前是不是也曾經把這個插在我頭上?」

  他有些動容地扶著她的雙肩。「你想起來了?」

  「我不知道要想起什麼東西,可是我不想把這個插在我頭上,我覺得這裡好難過喔……」南淨雪迷糊地搖了搖頭,指了指自己的心口,一臉茫然的模樣,讓宣青塵心情跌落到穀底,但下一刻她突然又抬起頭,甜笑著對他說道:「不過我喜歡相公做那個動作!」

  因為,那是兩人定情時做的動作啊!宣青塵黯然宣家大院給她的陰影她始終忘不掉,忍不住摟住了她,一方面感激上天沒有奪走她的愛,另一方面卻又埋怨上天,為什麼偏偏讓她忘了怎麼愛他呢?

  杏兒在旁看得眼眶微紅,感動又欣慰。少爺與少奶奶的苦戀,終於一步步走向美好了,讓她這個最熟悉的旁觀者如何不為之掉淚。

  被宣青塵抱著,相當溫暖,也相當有安全感,但這樣親密無間,卻也讓南淨雪的表情變得有些奇怪,像是深思之後領悟了什麼,忽然間嚷嚷出來。「我知道了,相公你現在要跟我玩遊戲嗎?」

  「玩什麼遊戲?」宣青塵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玩遊戲?杏兒也好奇地望向了她。

  南淨雪用力地點了點頭,臉上浮現起一絲期待。「就是我們在床上脫光衣服,然後摸來摸去,很好玩的那個啊——」

  宣青塵臉色大變,連忙捂住她的嘴。

  而一旁的杏兒突然懂了,噗哧一聲笑了出來,但情況實在太尷尬,她又硬生生憋住剩下的笑聲,一時間臉色通紅,表情痛苦,都不知道該怎麼排解是好。

  南淨雪不滿自己的話被堵住,又抓下宣青塵的手。「相公你聽我說完,就是那個你用棍子——」

  他再次捂住她,但來不及了,杏兒早背過身去,身子瘋狂地抖動著,發出噗哧噗哧的聲音,看樣子忍得很辛苦。

  「少爺……」杏兒用盡最後的意志力,才能斷斷續續地說完這句話。「我、我先到……外頭忙去……」

  說完,她咻地一聲沖到了屋外,還聰明地順手替兩夫妻關上門,接著外頭便傳來一陣狂笑聲,讓宣青塵無言以對。

  只有南淨雪一臉狀況外,無辜地問道:「杏兒怎麼了?肚子痛嗎?」

  「她不痛,我頭比較痛。」宣青塵無奈地掐了下她的嫩臉。

  「那怎麼辦,我幫相公去采藥?」南淨雪擔憂地道,還用小手上上下下摸著他俊朗的臉。

  她這兩下,又像在撩撥他,想到她采的藥,他整個火都升上來了,只不過升上的是欲火。

  「不用采藥。」宣青塵眼神變得深邃,聲音低啞地誘惑著她。「以後相公生病,我們玩遊戲就可以解決了。」

  「真的?!那我們現在來玩。」南淨雪順勢抱住他的頸,接著湊上去用唇點了他的唇,之後好像怎麼親都不對,居然輕輕的咬住了他。

  宣青塵再也受不了了,抱起她便往內室去,現在玩遊戲是最重要的,什麼都阻止不了他!

  門扉一掩,春光無限,這不僅僅是男人與女人之間的激情交流,更拉近了夫妻間的距離。

  不久後,就在南淨雪享受到了極樂,昏昏然睡去時,那種毫無防備百般依戀的睡顏,幾乎讓宣青塵的心都化了。

  他最心愛的小妻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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