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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七


  一場宮變平息,二皇子罪證確鑿,被打入天牢等候問斬,五毒教徒被一網打盡,剩下流竄在外的,想來也不足為慮。

  因為太子被證實是無辜的,太子太傅畢學文自然官復原職,他的女兒畢芳被皇室之事牽連受了很大的驚嚇,皇上及皇后也賞賜了許多金銀財寶作為補償。

  至於最令人驚訝的是太子,當他又開始學習他未來天子的政事時,竟主動向皇上要求遣回符望,因為他從符望身上學到的已經夠多了。

  這件事無疑是國之大幸,皇后和畢學文都因此松了口氣。至於太子為什麼會彷佛洗心革面的最主要原因,或許只有流光知道其中真相,只不過現在還不是公開的時候。

  因為那個一句話驚醒混沌太子的蕭關,正帶著他未來娘子,在畢丞相的府邸爭取著自己的幸福——

  「我不許你嫁給蕭關!」畢學文大袖一揮,一副斷無商量餘地的樣子。

  「為什麼?爹……」畢芳急了,不由得哀求起來。

  聽了她的撒嬌語氣,鐵漢如畢學文也不禁有些心軟,他只好用其他的誘餌看能不能勸女兒放棄蕭關,「夏邦呈有什麼不好?一表人才,前途無量,他也表明了願意與你重修舊好,和你再訂一次親……」

  畢芳柳眉一皺,一副不以為然的表情,「爹蒙難時,夏家馬上來退親,如今爹官復原職,他們又一副後悔莫及的樣子重新再來提親,他們的用意女兒再笨也都明白,難道爹真要我去嫁一個大難來時各自飛,只要我身後榮華富貴的夫婿嗎?」

  這下畢學文無可辯駁,夏家確實相當功利,當初若不是算命大仙說了一句「皇后命」,他怕女兒真被選入皇宮,也不會急急忙忙讓她和夏邦呈定親。

  一個方法沒用,他又試了另一個方法,「反正蕭關不也是因為你貌美如花,才娶你的?」

  「爹,你錯了,女兒的臉現在變成這樣,他卻完全沒說過一句嫌棄的話。」畢芳黯然地拉了拉臉上的白紗。「當初我在蕭關面前自殘美顏,只是一心想拖延時間救他,並保住自己的清白,根本不奢望他會回來救我,想不到他最後不僅回來了,還把整個皇室都拖了下去,自己傷重欲死都要護我,甚至挖出自己個兒不堪的身世也在所不惜,像這樣真情真意的人,女兒願意從他。」

  「你……唉!你既然知道他的身世,就該知道他是……」畢學文頓了一下,還是坦然說道:「他才應是當今太子——皇上的長子歐陽謹。和他在一起十分危險,這樣你還願意從他?不如這樣吧,如果你不願意嫁夏邦呈,想一輩子留在相府,爹都可以答應……」

  這回換蕭關聽不下去了,他涼涼地打了個岔,「未來丈人,你想問的,只不過是我會不會回去爭太子之位,不必這麼拐彎抹角的說話。」由於畢學文一直回避和他正面溝通,他索性來個激將法,「依我看來,留在未來丈人你這裡,才是真的危險。」

  「你胡說什麼?」畢學文終於微慍地正視他。

  「我胡說嗎?何不來算一下總賬,看看未來丈人你究竟做了什麼?」一彈指蕭關開始敘述起這一連串的事件之中,畢學文在其中的角色。

  「從一開始,我們向你密報五毒教徒的行蹤與計劃,得到的結果居然是太子涉案,我就已經起疑了,再加上你並沒有將五毒教的令牌交給皇上,反而是留在身邊,我就知道未來丈人你必然是要包庇一個人。」

  暗自觀察他的反應,蕭關微微一笑,知道自己的話起了作用,便又繼續說道:「這個人是誰,一開始我還不知道,直到我見到了太子、見到了皇后,綜合他們兩個說的話,再加上未來丈人一聽到二皇子綁了畢芳時,一再的說二皇子鳥盡弓藏、兔死狗烹,我才發現未來丈人你寧可被捲入風波之中,也要保的人竟然就是二皇子。」

  他不客氣的用手指著畢學文,「你——從一開始就是二皇子的人馬,入獄也只是權宜之計,反正你早就算准了皇上的脾氣,安排了群臣在事後為你上疏開罪,如此你便能全身而退……這麼說起來,未來丈人你城府如此深沉,讓畢芳留在相府豈不是更危險?」

  「爹!」畢芳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他說的是真的嗎?你是太子太傅啊!怎麼會是二皇子的人嗎?又怎麼會為了保二皇子陷害太子?」

  畢學文沉默了片刻,才面無表情地道:「他說的是真的,為夫我……一開始確實是站在二皇子的陣營。」幽幽歎了口氣,反正話都說開了,他也大方的為女兒解答,免得女兒真認為他是個小人,「原本我也是支持皇后,才會在巫蠱之亂時替她將真正的太子歐陽謹送走,以保皇室命脈。然而後來當符望這個人來了之後,一切都變了樣,太子歐陽吾變得更加懦弱無能,甚至唯符望的命是從,而皇上居然對此置若罔聞,相信了符望那套太子仁厚的狗屁說法,所以我才覺得朝廷不能毀在軟弱的太子身上,更不能因此被符望給篡奪。」

  「難怪皇后會說,你根本不是忠於任何一個人,你只忠於朝廷。」蕭關若有所思地道。

  「沒錯。先皇將護國的任務交給當時年紀輕輕的我,賦予之信任令人動容,我無論如何都不能讓任何一個人傷害這個皇朝的延續!」說道這裡,畢學文幾乎是眼睛發亮,如果是為了朝廷的事,犧牲了誰他都在所不惜……只有女兒例外。

  芳兒是亡妻留給他的唯一女兒,也是他在這世界上唯一的血脈了。

  「但……爹,二皇子也不是好人啊!他和五毒教勾結的事你也知道,即使太子繼位可能讓外族干涉朝政,但五毒教若興起,整個皇朝將籠罩在巫蠱風氣中啊!」

  畢芳仍是不能理解父親為虎作倀的理由。

  她的問題,領畢學文豎起臉來,因為事實上,他也算是被矇騙的,「歐陽澈承諾過我,會將五毒教徒散去,我才答應幫他這一次,讓他登上王位,可是我卻被他矇騙了,他竟是將五毒教徒藏入宮中,以利他發難,這是我的不察。」

  原來如此,只是爹為的是國家大業,不是個人私利,這讓畢芳心裡好過了些。「幸好爹後來改弦易撤,不再支持二皇子,他的計謀才會曝光,否則又是一場宮變,不知道會再死多少人……」只不過,她仍是無法體會父親愛她的心

  蕭關搖了搖頭,畢芳的心性確實還單純,看來這父女之間的這層隔閡,還是他這個外人幫一把來捅破吧。

  「小娘兒們……呃,我是說芳兒,這你就太抬舉未來丈人了,我想未來丈人在乎的只是皇族及朝廷的延續,死多少人他應該不在乎。未來丈人會對二皇子改變看法的最大原因,是他竟不顧恩義,想染指你這京城第一美女。」

  畢芳聽了內心動容,訝異地看向父親。「爹,是這樣嗎?」

  「你是我的女兒。」畢學文只是簡單地回答了幾個字,卻代表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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