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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沒有人回答他的話,直到方才被他用麵粉蒙了眼的幾個藍衣人也翻牆過來後,那個唯一說話的藍衣人才道:「我們的主子想請你走一趟,不會傷害你的性命。」

  暗自翻了個白眼,蕭關暗忖現在形勢比人強,會不會傷害性命不都是他們在說?一點保障都沒有!不過對方既然擺出這麼大陣仗,卻到現在還沒動他一根寒毛,想必他的安全確實暫時無虞。

  「走吧。」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他現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藍衣人也沒有為難他,立刻十分低調隱諱的又帶他繞了幾個胡同,抵達的目的地是一間非常普通的民宅。

  唯一開口的藍衣人在門板上有節奏的敲了幾下後,屋裡的人立即開門讓他們進屋。蕭關隨著藍衣人進入大廳之後,只聽到室內先傳出說話聲,裡頭的人才慢慢的走出來。

  「蕭關,用這種方式請你來,讓你受驚了。」

  走出室內的有兩個人,前一位是個中年男子,也就是開口和蕭關說話的那個人,對方留著外族的髮辮和頭飾,一臉精明幹練的樣子,他後頭跟著一位錦衣公子,長得清俊斯文,一身貴氣。

  不過就兩個人,也沒什麼特別的,但蕭關見著了卻是驚訝得目瞪口呆——

  「我的老天!你跟我長得好像,我老爹該不會在外頭和人偷生孩子吧?!」他有些張口結舌的指著後頭那個錦衣公子。

  錦衣公子似乎也相當意外,可是他都還沒開口,那個中年男子便先說話,「方才聽流光說,蕭公子長得與……與我們公子十分相似,原本我還不太相信世上竟有這般巧合,但如今一見,即使有了心理準備,還是嚇了一跳。」

  對方都說是巧合了,蕭關也不會在被「綁架」的時候還去和人攀親戚,便當一切是巧合。他略過這件事不提,沒好氣地對著中年男子道:「你叫他公子,所以他是老大嘍?」他轉向錦衣公子,「你大費周章請我來此,有何要事?」

  錦衣公子面有難色的看向中年男子,後者也不嘍嗦,馬上接下他「老大」的話頭,開門見山地對蕭關道:「是關於五毒教的事。畢丞相向皇上密談五毒教徒與皇宮中人勾結,在宮裡引起很大的風波,所有的不利證據都指向一人,但我們認為這件事內情不單純。聽說你就是聽到五毒教徒密商的第一人,可否請你清楚的將那天他們的對話告訴我們?」

  蕭關沒有馬上回答,他仔細看著錦衣公子,慢慢的玩味對方的話。此人知道宮裡秘辛,連畢丞相向皇上密諫之事都知道,代表他在宮中官位不低、勢力不小,即使所有不利證據都指向太子,此人卻在還不完全明白內情之前,選擇了不相信這個結果,由此可見,此人若非太子一幫,那就是——

  「你老大,是太子歐陽浯?」蕭關對著中年男子道,他發現錦衣公子似乎頗為內向,說話全要由這個中年男子代表。

  他對自己的推測有八成的自信,因為如果不是太子這個最大嫌疑人,根本不需要藏頭藏尾的將他抓到民宅密會。

  原以為又是中年男子要回他的話,想不到錦衣公子竟露出一個苦笑,突然開口,「沒錯,我確實是歐陽浯,所以你該知道我們找你的原因了。我根本不認識什麼五毒教徒,更遑論勾結,可是……可是所有的人都在逼我,因此、因此我必須弄清楚問題出在哪裡,是畢太傅的證言有誤,抑或是畢太傅沒錯,而是調查的人出了問題……我要知道……」

  幾句話講得顛顛倒倒、冷靜全失,中年男子回頭看了他一眼,歐陽浯竟然就閉嘴了。這一幕令蕭關看得有些驚訝,這個中年男子究竟是誰,權力難道比太子還要大?

  「你是誰?」他忍不住發問。

  中年男子淡淡地道:「你不必知道我是誰,你只要回答我的問題。」

  蕭關乾脆地一聳肩,雙手一攤,「我不和無名氏說話。」

  歐陽浯突然拉了中年男子的衣袖,一臉懇求,中年男子才心不甘情不願地道:「敝人苻望,來自狼族。」

  狼族……蕭關突然想到皇宮中似乎有這麼一個人,在朝廷與狼族議和後,由狼族派來一人至中原協助太子瞭解邊疆情況,原來那人就是他。

  「在我回答你的問題之前,我想先瞭解,你如何知道是我去偷聽五毒教徒密會談話?」知道對方是狼族人,蕭關有些提防。

  「悅紅樓的鴇母。」苻望沒有隱瞞。「畢丞相向皇上言明五毒教的密談由悅紅樓而來,鴇母說那幾天的客人只有一個生面孔,並拿來當時你付賬的銀票。『通遠錢莊』的銀票大多是官家在用,京城裡這麼多官家,我猜應是相府的人所使用,否則一般人並不容易見到畢丞相,進而向他密報。畢丞相不可能上青樓,這陣子你在相府進進出出,是唯一的外人,所以提供偷聽線報的人必定是你無誤。」

  這人不簡單!由一張銀票查出一個人。蕭關對苻望不由得另眼相看,這人不是那麼好誆的。

  被人抓個正著,他翻了個白眼,無奈的肩一垮,攤手道:「好吧、好吧,你們想知道什麼我全告訴你們,反正我也不覺得事情是太子幹的。」

  苻望斂了臉色,「願聞其詳。」

  這一次,蕭關從小乞兒偷到五毒教徒的令牌被他捉到開始講到,再說到自己潛入悅紅樓,形容得無比生動。當然,他講的大部分都是實話,因為依苻望的精明肯定能分辨真假,他只是隱去了畢芳有參與的部分。

  總之,他就是直覺的不想讓畢芳涉入太多,她太單純,也太自信,別與此事扯上關係最好,免得害了她自己。

  「……畢丞相收留我這個孤兒,我應該報答他,所以才會去偷聽。」蕭關簡單地解釋他的動機,而後正色的對頭歐陽浯道:「由五毒教徒的對話聽來,你根本不可能是兇手,是被害人還差不多。而你不是叫畢丞相『太傅』嗎?你若有事,他也會有事,問題不太可能是出在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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