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風光 > 伴妻如伴虎 | 上頁 下頁
三十五


  他話才說到一半,便被她打斷,「算了算了,不和你相敬如賓了,太多遊戲不能玩,沒勁。」

  看來,他似乎該擔心她太有勁,開始提醒她一些,省得未來縱欲過度,傷身的可是他呀!

  司儒之苦笑著,一股一直壓抑著的心思,突然被她挑起。「是了。不過你倒是提到了一件事,真有人要跟你搶。」

  「是誰?!」她美目圓睜,一瞬間彷佛都要噴出火來了。

  「是中原的皇帝。」司儒之雖然在說自己的煩惱,但話從他口中說出,卻更像在說別人的事一般雲淡風輕。「皇上一直想賜婚公主予我,但我對她敬謝不敏,更不想做駙馬,免得老死在皇宮,永遠不見天日。因此第一次我以已有妻室為由拒絕了皇上,如今萱兒已去,我在金虎族的任務又差不多完成了,若無意外,皇上應該會想召我回去,再逼婚一次。」

  陸蕪聽得心思紛亂,一時也不知該怎麼解決,最後只能大叫一聲,發洩心裡的鬱悶,接著突然轉過去捧著他的頭,啾啾啾的如滿天花雨般在他臉上落下了十幾個琢吻。

  「你……」司儒之被她吻得莫名其妙,她這突來的舉動是什麼意思。怎麼這姑娘學會了吃櫻桃之後,都愛來強吻這一招?

  不待他有所反應,陸蕪先放開了他,盯著他的臉慎重地道:「你可是我陸蕪的男人,那公主想都別想」

  原來這是佔有欲的表現……司儒之在心中啞然失笑,果然只有她做得出來……不過這種表現方式,若是只有兩人獨處,他也不太反對就是了。

  「萬一我真被皇上召回,並下旨要我娶公主怎麼辦?」他好整以暇地望著她,刻意問,「身為一個臣子,最大的天命就是服從,我可沒有再拒絕的理由。」

  「我當然會把你搶回來!」她的表情慢慢沉下去,「你放心,我不會像以前那麼魯莽,會仔細計劃再做行動!」

  「你要怎麼做?」他雙眉一挑,很是好奇。

  「我會帶幾個武功高強的手下偷偷潛入京城,保證沒有人知道我們到了。」越說,她越覺得自己想了一個好計謀。

  「還懂得暗中進行,不錯,算有進步。然後呢?」

  「然後,再花個幾天摸清皇城內的房舍街道,以及軍隊佈置。」

  「知己知彼,你越來越明白致勝之道了。再接下去呢?」

  「再接下去,我就選一個月夜風高的日子,悄悄潛入皇宮,」她笑得陰惻惻地,狠狠的比了一記手刀。「……斬下你們中原皇帝的狗頭!」

  「你……」司儒之的表情頓時變得古怪扭曲,似乎受了頗大刺激。

  原本聽她說得好好的,還以為這妮子開始會謀定而後動了,但她花了這麼大工夫,最後卻還是用最原始的方式砍人了事,不等於脫褲子放屁嗎?

  這種認知直教他哭笑不得,可是這麼大逆不道的事,他能笑嗎?

  他原是想剌激刺激她,讓她吃點小醋,增進一下兩人感情,這種心態就像小男孩喜歡欺負小女孩一樣的幼稚,想不到卻讓他得到了一個令人啼笑皆非的答案。

  「陸蕪,你相信我的能力吧?」如今,他只好自己收尾,免得皇上哪天一起床,頭真的不見了,那他就罪過了。

  「當然相信!」這下,換她古怪的看著他。

  能夠像他懶洋洋躺在炕上就能做一堆事的人,這輩子她也只見過他一個。如果真要細數起來,從一開始金虎族學習知識,兩族融合,一直到改變她的個性,一步步都在他的算計之中,所有事一個圈子套著一個圈子,密密相合,只要有一個階段出了錯誤,就會前功盡棄,甚至適得其反,然而他就是有辦法,讓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若是這樣的能力還不值得信任,她不知道全天下還有誰能讓她信任了。

  「那麼,你看著吧。」司儒之帶著她走到一個小崖邊,面對的方向,恰恰是他的故國中原地區。

  「我會解決公主的問題,讓她這輩子對我再沒有任何興趣。」他若有所思地望著她,淡淡一笑。「這件事若能成,或許還要歸功於你縱放了嫣娘呢。」

  「我不明白。」陸蕪被他搞迷糊了,怎麼他剛才說得好像很嚴重,如今卻又好像可以輕鬆解決?

  「該怎麼說呢,嫣娘帶了幾個不想留在金虎族的人走,而為了這群人的安危,我去信給她必經之路的陝西、山西兩地布政司,希望他們沿途關照一下。這陝西布政司為人正直,想必不會有什麼問題,但山西布政司史路江為人好色又爭功,讓他見到嫣娘一群人,會發生什麼事,恐怕頗值得玩味……」

  他領著她走出樹林,開始跟她敘述一件聽起來和公主完全無關的事,令陸蕪越聽越是一頭霧水。

  有種憂慮的心思漸漸升起,而她凝肅的神情卻讓司儒之完全看在眼中,化為莞爾一笑。

  每年,金虎族到了年中水草豐美之時,都會舉行一場競技娛樂比賽,他們賽馬、射箭或是摔角、比武等等,每個村寨都集會在一起慶祝狂歡,甚至附近的小部落也會帶來牛羊或馬奶之類的食物共同慶祝。

  這一次由於不久前才打了勝仗,部落裡更是擴大慶祝,白日有大規模的祭天儀式、競技比賽,晚上還有拜火儀式,所有男男女女圍著營火跳舞,預祝今年豐收。

  當然,除了形式上的意義之外,這些比賽往往也是男女間求愛的最佳途徑。尤其是賽馬項目,部落裡的男子們通常會在馬上展示各式各樣的技巧,以博得心愛女子的芳心。

  以往,這些都是陸蕪最喜愛的活動,甚至有時候她也會加入競技的行列,然而今年因為她心中有事,做什麼都無精打采,所以賽馬開始時,她只是坐在高臺上觀看。

  當眾騎士都來到起點預備時,突然一方群眾發出了驚歎聲,最後是一片歡呼,不過高臺上的陸蕪一心被公主可能賜婚司儒之的事困擾著,只是本能的往起點望了一眼,又隨即收回目光,低頭沉思,根本不想去瞭解發生了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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